他看著眼前這如同地獄般的景象，看著自己麾下的五萬精銳，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，就灰飛煙滅，那張粗獷的臉龐，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絕望，而扭曲得不成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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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蕭明……蕭明！！！”
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，雙目赤紅，死死地盯著遠處高台上的那麵杏黃大旗。
“第三波，總攻！”
蕭明冰冷的聲音，再次響起。
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激昂的戰鼓聲，終於從梁山軍的本陣中響起！
“全軍，衝鋒！”
這一次，身先士卒的，是豹子頭林衝！
她手持瀝泉神槍，第一個從高地上衝下，腳上穿著特製的、帶有防滑鐵釘的戰靴，在泥濘的沼澤中，如履平地！
在她身後，數萬梁山步兵，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，如同黑色的潮水，向著沼澤中央，發起了最後的總攻！
“將軍！快撤吧！留得青山在，不愁沒柴燒啊！”
李副將拉著王煥的胳膊，絕望地勸說道。
“撤？”王煥慘然一笑，“我們，還能撤到哪裡去？”
他一把推開李副將，提著開山大斧，指向那道在萬軍之中，依舊無比顯眼的絕美身影。
“就算是死，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！”
“親兵營！隨我……衝鋒！！”
王煥，發動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次，也是最悲壯的一次衝鋒。
他和他身邊僅剩的數百名親兵，踩著同伴的屍體，深一腳淺一腳地，朝著林衝的方向，發起了決死反撲。
兩股洪流，在泥濘的沼澤中央，轟然相撞！
沒有戰術，沒有陣型。
有的，隻是最原始、最血腥的白刃戰！
林衝的槍，快如閃電，矯若遊龍。
任何敢於擋在她麵前的官軍，都在一瞬間，被她那杆神出鬼沒的長槍，洞穿了咽喉。
她就像一柄最鋒利的尖刀，毫不費力地撕開了敵軍那脆弱的防線，徑直殺到了王煥的麵前。
“來得好！”
王煥雙目赤紅，將全身所有的力氣，都灌注到了手中的開山大斧之上，由上而下，帶著一股開天辟地的氣勢，朝著林衝的頭頂，猛然劈落！
麵對這勢大力沉的致命一擊，林衝的臉上，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冰冷。
她不閃不避，手腕猛然一抖！
瀝泉神槍的槍杆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，向上彎曲，然後猛然彈回！
“鐺——！”
槍尖，精準無比地點在了斧刃之上！
一股沛然巨力，順著斧柄，傳遞到了王煥的手臂上。
王煥隻覺得虎口一麻，那柄陪伴了他半生的開山大斧，竟是再也握持不住，“哐當”一聲，掉進了腳下的泥漿裡。
王煥，愣住了。
也就在他失神的這一刹那。
林衝的槍，到了。
那冰冷的、帶著死亡氣息的槍尖，在他的瞳孔中，急速放大。
最終，輕輕地，印在了他的眉心。
沒有痛苦。
王煥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。
他隻是覺得，自己的所有力氣，都在瞬間被抽空了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絕美而又冷酷的女子，張了張嘴，似乎想說什麼。
但最終，什麼也沒能說出口。
他那魁梧的身體，向後仰麵倒去，濺起了一片渾濁的泥漿。
主將，陣亡。
“虎衛軍”，最後一絲抵抗的意誌，也隨之徹底消散。
剩下的，隻有梁山軍對殘敵的單方麵屠殺。
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，照亮這片修羅場時，戰鬥已經徹底結束了。
山穀之中，一片狼藉。
五萬“虎衛軍”，全軍覆沒。
蕭明站在高處，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由他一手締造的地獄景象，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不忍。
他知道，對敵人的仁慈，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
他更知道，這，僅僅是一個開始。
真正的大戰，還在後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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