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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8章 無形之疫,文明之殤(2 / 2)

龍氣至陽至剛,蘊含浩然正氣,確實能如同烈日融雪般,瞬間將接觸到的那一部分病菌淨化、消滅。但是,病菌的數量太多了!億萬萬個,遍布血液、淋巴、骨髓、乃至深入細胞!它們的繁殖速度快到驚人,而且它們仿佛擁有某種原始的、被黑暗魔力強化的規避本能,會主動避開龍氣的鋒芒,躲藏到龍氣難以觸及的生理角落,甚至附著在生命的本源氣息之上,與之糾纏不清。

以朱慈興此刻重傷未愈、十不存一的狀態,他這點龍氣對於整個病人體內如同汪洋大海般的病菌來說,無異於杯水車薪。他甚至不敢全力催動,生怕本就脆弱的病人承受不住龍氣的衝擊。而要讓他用龍氣逐一淨化整個聚落成百上千的病人?那簡直是天方夜譚,就算他處於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做到,更何況現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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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迅速起身,神識掃過附近的水源、土壤,心更是沉到了穀底。那無處不在的、微小的魔化孢子,如同死亡的塵埃,已經滲透到了環境之中。這意味著瘟疫已經擴散了!絕不僅僅局限於這一個聚落!

“必須立刻行動!”朱慈興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他憑借遠超這個時代的醫學認知穿越者的優勢)和對能量、傳播的理解,用儘可能簡潔清晰的語言,指揮那些尚且健康或症狀較輕的先民:

“所有出現症狀的人,立刻集中到那邊下風向的空地,與健康的人分開!健康之人,用乾淨的濕布掩住口鼻!接觸過病人或屍體的人,立刻去河邊,用流動的清水反複衝洗雙手和身體!”

“死者的遺物,他們住過的茅屋,能燒的全部燒掉!屍體……必須立刻深埋,挖深坑,埋遠一點,遠離水源和居住地!”

“喝水!隻喝徹底煮沸過的水!不要再吃這兩天獵到的野獸,尤其是那些看起來病懨懨的!”

他強提精神,親自出手,以所剩不多的龍氣,勉強淨化了幾處被嚴重汙染、作為主要飲用水源的水窪,並在聚落周圍刻畫了幾個簡易的、蘊含淨化之意的符文陣法,試圖在一定程度上延緩瘟疫孢子的蔓延速度和濃度。

這些措施,源於現代防疫理念,在這個蒙昧的時代,無疑是指引方向的明燈。它們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延緩了瘟疫在局部地區的爆發速度,減少了一些因為密切接觸和汙染水源造成的交叉感染。一些聽從指引的聚落,死亡率似乎比其他完全陷入混亂的聚落要低一些。

但是,對於已經發病、病菌深入骨髓臟腑的病人,他……回天乏術。

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,那些不久前還曾對他投來敬畏目光的、充滿活力的生命,在極度的痛苦中迅速枯萎、凋零。他親眼目睹一個幾十人的小家庭,在短短幾天內相繼倒下,最終死絕,隻剩下空蕩蕩的茅屋和彌漫的死亡氣息。他聽到一位母親抱著她那剛剛咽氣、渾身黑紫的幼子,發出的那一聲撕心裂肺、仿佛連靈魂都要嘔出來的哀嚎,那聲音如同最鋒利的銼刀,反複刮擦著他的心臟與神魂。

他擁有屠龍之力,曾於萬軍叢中斬殺敵酋,曾於盛京城頭硬撼八旗,曾於長白之巔沐浴龍血,更於此地消滅了來自異域的魔頭。他能對抗看得見的、哪怕是強大無比的邪魔,卻無法消滅這無形無影、微觀世界裡無限繁殖的殺戮機器。他能以龍氣淨化被汙染的土地,驅散宏觀的邪氣,卻無法精準地淨化已經隨著血液循環、深入每一個細胞層麵的億萬病菌。

“為何……為何會如此?!朕……朕竟束手無策?!”朱慈興站在一片新壘起的、密密麻麻的墳塚前,看著那些簡陋的、連墓碑都沒有的土堆,每一個下麵都埋葬著一個他曾立誌要守護的先民。他雙手緊緊握拳,骨節因用力而發白,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,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一滴滴滑落,滲入腳下這片承受了太多苦難的土地,他卻渾然不覺疼痛。
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無力感,如同北地最寒冷的冰潮,從四麵八方湧來,淹沒了他的勝利喜悅,凍結了他的帝王雄心。

他擊敗了強大的、看得見的敵人,守護了文明不被直接篡改與奴役,卻沒能阻止這來自異域、經由最惡毒的黑魔法催化的無形瘟疫,對文明源頭的無辜先民進行著如此殘酷、如此高效的屠戮。

這比麵對魔化韋斯特時那驚天動地的戰鬥,更讓他感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和……一種麵對自然abeit被魔法扭曲)規律的、近乎絕望的憤怒!

他的龍氣可以淨化宏觀的邪惡能量,卻難以精準滅殺每一個微觀的病原體,尤其是在它們與宿主生命緊密結合之後。

他的智慧可以指引正確的防疫方向,卻無法在短時間內憑空變出針對性的抗生素或特效藥物,這個時代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和條件。

他的力量可以移山填海、改變地形,卻無法逆轉生死,無法挽回那成千上萬已然在痛苦中消逝的鮮活生命。

“韋斯特……你這該墮入永劫深淵的魔頭!你即便魂飛魄散,也要留下如此惡毒、如此滅絕人性的詛咒嗎?!”朱慈興仰首向天,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、卻依舊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嘶吼,聲音中充滿了不甘、悲憤,以及一種深沉的、對自身能力局限的痛恨。

他看著那些在瘟疫陰影下如同風中殘燭般掙紮求生的先民,看著他們眼中從最初看到他時的希望之光,到嘗試各種方法無效後的迷茫,再到親人不斷死去後的麻木與絕望,一種深沉的、幾乎令他窒息的悲哀與責任感,如同無形的山巒,重重地壓在他的肩頭,讓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
文明的征程,從來都不是浪漫的史詩,而是充滿了無數未知的苦難、殘酷的考驗與血腥的淘汰。外部的強敵,內部的紛爭,以及……這如同死神鐮刀般無情揮落的、超越時代認知的瘟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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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,朱慈興,一個來自未來、身負龍氣、心懷抱負的守護者,此刻能做的,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。他帶來了更先進的防疫觀念和組織方式,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瘟疫的蔓延,為一些聚落保留了更多的火種,但終究,無法根除這株深深紮根於這片土地、由異域魔法催生出的死亡之花。

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朱慈興拖著遠未恢複的傷體,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幽靈,奔波於各個受瘟疫影響的虞朝先民聚落之間。他儘可能地指導他們隔離、焚燒、深埋、注重水源衛生,用他沉穩的聲音和堅定的眼神安撫恐慌的人心,甚至不惜再次損耗本元,以微弱的龍氣為一些部落的首領、巫醫或者表現出特殊抵抗力的人延緩病情,試圖保住這些部落的知識傳承者和組織核心。每一次耗儘心力,看著依舊不斷新增的死亡,他的眼神便黯淡一分。

但他清楚,這一切,僅僅是杯水車薪,是絕望中徒勞的掙紮。瘟疫,依舊在以它固有的、被魔法加速的殘酷規律,無情地重塑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口結構、社會秩序,以及……深植於幸存者記憶中的恐懼。

許多年後,當這場突如其來、猛烈如烈火的黑死病大瘟疫,終於因為各種複雜因素部分人群偶然具備的自然抵抗力、朱慈興引入的隔離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切斷了傳播鏈、氣候的變化、以及瘟疫本身在易感人群大量死亡後傳播動力自然減弱)而逐漸平息時,這片廣袤區域的虞朝先民人口已然銳減近半,無數小型聚落徹底消失在地圖上,隻留下殘垣斷壁和無人認領的墳塚。幸存下來的人們,帶著慘痛到無法言說的記憶和對疾病深入骨髓的恐懼,開始了更加艱難、也更加謹慎的重建。或許,正是這場慘烈的洗禮,讓衛生、隔離、對不明來源疾病的敬畏等觀念,以一種殘酷的方式,提前數千年烙印在了這支文明的基因深處。

而朱慈興,獨自站立在一座可以俯瞰大片蒼茫土地的山崗之上,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,顯得格外孤獨與蕭索。他的麵容比之前更加滄桑,深邃的眼眸中,少了些許帝王橫掃六合的銳氣,多了幾分見證無數生死與文明苦難後的沉靜與悲憫。

他沒能完全阻止這場浩劫,這成了他心中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,比任何武力造成的創傷都更加深刻。但他也在這無儘的無力與悲傷中,模糊地領悟到,或許,文明的成長注定要伴隨這樣的陣痛。有些苦難,無法憑借個人的偉力去完全避免,它們會留下永恒的傷疤,但也可能催生出意想不到的堅韌與智慧。

“福兮禍之所伏,禍兮福之所倚……”他望著天邊如血的殘陽,喃喃自語,想起了那位先賢充滿辯證智慧的話語。曆史的進程,就是如此充滿了無奈的偶然與必然,個體的力量在宏大的規律與災難麵前,有時顯得如此渺小。

他最終沒有選擇離開這片讓他體驗了極致勝利與極致無力的土地。他的傷勢在虞朝相對純淨的靈氣滋養下慢慢恢複,但他的心,卻有一部分永遠留在了那片被黑死病瘟疫肆虐過的土地上,留在了那些在絕望中死去的先民空洞的眼神裡,留在了幸存者那承載了太多悲傷的記憶中。

他逐漸成為了一個遊蕩在虞朝大地上的縹緲傳說,一個偶爾會出現在災難與疾苦的邊緣,給予些許超越時代的指引和微不足道的幫助,卻再也無法像對抗韋斯特那樣力挽乾坤的“沉默守護者”或“悲傷行者”。他更加深刻地、用血肉與靈魂理解了“守護”二字的全部含義——它不僅僅是轟轟烈烈地戰勝強大的、看得見的敵人;更多的時候,是麵對那些無形的、緩慢的、卻更加致命的災難時,那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堅持,是那份即使無能為力也絕不背過身去的見證,是那份承載並銘記所有苦難的、無比沉重的責任。

華夏文明的源頭,就這樣,在瑰麗雄奇的神話與傳說之外,也悄然烙印下了一場來自異域、經由黑魔法催化的、慘烈而鮮為人知的悲壯瘟疫記憶。而朱慈興那孤獨而執著的身影,則與這份沉痛的記憶一起,深深地融入了那亙古流淌、泥沙俱下的時光長河,成為了一個沉默而悲愴的注腳。

朱慈興的傳奇,於此,在輝煌勝利與深沉無力交織的複雜況味中,在個人偉力與自然規律abeit被扭曲)的殘酷碰撞下,真正地、帶著無儘的遺憾與反思,落下了帷幕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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