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斜照進雕花窗欞,在青玉案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蕭臨淵執筆的手微微一頓,朱砂在奏折上洇開一點暗紅。暗衛跪伏於地,聲音壓得極低:
“娘娘午後看書時,被一隻誤入殿內的畫眉驚擾,追至門檻……左腳尖邁過寢殿門口——半步。”
筆尖懸停,一滴墨無聲墜落。
帝王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。
——他的金絲雀,終於啄開了籠門的一條縫。
他放下狼毫,指尖輕撫過案上鎮紙的龍紋:“當時神態如何?”
暗衛喉結微動:“退得很快,指甲在門框上刮出三道痕。後來……抱著膝坐在窗邊發呆,連茶盞打翻都沒察覺。”
嗬。
蕭臨淵閉眼便能看見那畫麵——
午後慵懶的光裡,溫暖素白的足尖點在門檻邊緣,淺杏色衣擺被穿堂風拂起,像將飛未飛的蝶。卻在意識到越界的瞬間瞳孔驟縮,慌得連羅襪都來不及穿便跌坐回去。她大概會咬著唇偷瞄殿外,連呼吸都放輕,仿佛這樣就能抹去那半步的罪證……
可憐得讓人想弄碎。
——更想看她下次還敢不敢。
“退下吧。”他忽然起身,玄色衣擺掃落一地奏折,“今日的折子……留到夜裡再批。”
侍從們屏息垂首,無人敢提醒此刻未時剛過——帝王從來都是批閱奏折至日暮的。
廊下秋風掠過,卷起幾片早落的枯葉。蕭臨淵摩挲著袖中金鈴,忽然將掌心抵在朱漆廊柱上。
——該賞她點什麼呢?他的貴妃,他的金絲雀,更是他的珍寶,那麼乖又那麼可憐,要好好想想……
是今夜鎖鏈再短一尺,讓她連翻身都得求他?
還是連續三日不許宮人與她說話,直到她哭著抱住他的腿再次哀求?
又或者……乾脆將她關進那間早已備好的暗室,讓她連光線都得乞求他的恩賜?
指腹在柱上碾出細微的吱呀聲,帝王忽然低笑。
棲梧宮的方向,一縷茶煙正嫋嫋升起。
晚霞滿天時,蕭臨淵踏進了棲梧宮。
溫暖正坐在窗邊繡花,見他來了,指尖微微一顫,針尖刺破指腹,洇出一粒血珠。
陛下……她強作鎮定地行禮。
帝王不語,隻是慢條斯理地摘了玉佩,褪下外袍,最後才走到她麵前,托起她受傷的手指含入口中。
鐵鏽味在唇齒間漫開,他低笑:慌什麼?
溫暖睫毛輕顫:臣妾沒有……
蕭臨淵突然將她打橫抱起,徑直走向床榻後的機關牆,朕帶你看個好東西。
石板移開的刹那,冷冽的沉水香撲麵而來。
——這是一間鋪滿雪狐皮的暗室。
——四壁嵌著夜明珠,照見中央一座鎏金鳥籠,籠內軟墊上赫然擺著副精巧的鐐銬。
溫暖渾身發抖:陛下……
選吧。帝王將她放在狐皮榻上,指尖劃過她腕間金鈴,是在上麵寢殿乖乖受罰,還是……
他踢了踢金籠,金屬震顫聲在密閉空間裡久久回蕩:
在這裡關三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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