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，春暖花開。
京城已恢複寧靜，仿佛之前的兵荒馬亂從未發生過。
今日京城更是熱鬨非凡，討論著發生在皇宮之中的殿試情況。
新帝上位後的第一批臣子，想一想也知道，隻要不犯禁忌，未來定然一片光明。
好些官宦人家都派了家仆在外守著，想要等放榜來場榜下捉婿。
皇宮外議論得熱火朝天。
太和殿。
殿中或站或坐了不少人，宮殿中氣氛卻是肅靜一片，偶爾也就能聽到眾人筆落在紙上的細碎聲音。
許久，隨著銅鑼聲響，眾人放下筆，小書案前的答卷被全部收取，以特製封條將姓名籍貫處封蓋，送到幾位考官處進行篩選。
經過初選，排名前十的考卷才被送到皇上麵前。
殷沉墨一一審閱過眼前的十份考卷，從中挑選出最優的三份，拆開特製封條，抬眸看向殿中等待的考生。
“郭忠、王尚鶴......宋棲鈺，何在？”
眾多考生中，三人走至前方，一同行禮。
殷沉墨目光從下方三人身上一掃而過，提出了一個近來朝堂爭論的事情，讓三人一一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答完後，他微微點頭，臉上神色未變，並未表明對任何一人回答的態度。
其實經過那麼多的考試，被選到殿試前三名的人都是優中取優，再是優秀不過，難以分出優劣。
若說硬要比出來，也不過是看哪些想法更加對閱卷考官的理念罷了。
殷沉墨又重新看三人的答卷，目光落在他們的籍貫上，最終定下：
王尚鶴為狀元，郭忠為榜眼，宋棲鈺為探花。
宣布完殿試結果，該有的流程也全部走完後，所有考生向皇上謝恩也一一離開。
唯有宋棲鈺在離開宮門之前，被禦前大太監魏奉請到了禦書房。
“參加陛——”
宋棲鈺進入禦書房，就要跪下行禮，一把被提前走出的殷沉墨攔住。
“七七，你我之間，何必那麼多禮。你不必將我當作高高在上的帝王看待。”
在相識的第二年，殷沉墨從宋太傅那兒知道宋棲鈺的小名，也開始常常念在口中，如今早已習慣。
宋棲鈺微微蹙眉，態度端正：
“陛下，禮不可廢。”
她看著攙扶著自己雙臂的男人，往外稍稍掙脫了下。
“不要。你既然喚我陛下，朕的話你還不聽？難道你要違抗聖命？”
殷沉墨抿著嘴，雙手用的力氣更大，堅決不允許她在麵前跪下來。
明明穿著一身威嚴肅沉的玄色龍袍，對著宋棲鈺卻做出一副小兒耍無賴的模樣，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不少，祛除了多日來他身上的陰冷氣息。
魏奉守在旁邊，頭默默地低得更下。
他並沒有多少驚訝，魏奉是陛下開府帶出去的人，在慎王府待了好些年，早就知道宋郎君與陛下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。
宋棲鈺對殷沉墨很無奈，隻好順從：
“若有外人在，該儘的禮節不能廢。”
殷沉墨終於笑了，嘴角得意地往上勾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