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汐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隻看到那個普通的眼鏡男,有點迷茫:
“哥?看啥呢?那學生…有問題?”她扯了扯秦無忌的衣角,小聲問,“這地方味兒太衝了,咱走吧?”
秦無忌收回目光,嘴角那點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出現了。
“嗯,走。”他反手,極其自然地握住了周汐顏那隻還揪著他衣角的小手。
溫熱的觸感傳來。
周汐顏微微一僵,白皙的耳根瞬間染上一層薄紅,像剛剝殼的水煮蛋。
她下意識想抽回手,卻被秦無忌握得更緊了些。
“帶你去個好地方。”
秦無忌拉著她,轉身,邁開長腿就往前走,目標明確——清海大學的方向。
“啊?去哪啊?”周汐顏被他拽著走,有點跟不上他的大步子,踉蹌了一下。
圍觀的人群,像被無形的力量分開,下意識地給他們讓出一條通道。
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場詭異又解氣的“直播審判”裡,看向秦無忌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好奇。
“清大。”秦無忌頭也沒回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進周汐顏耳朵裡。
“408自習室。”
“逮下一隻,學術界的…兩腳畜生。”
馬路對麵,一棟寫字樓冰冷光滑的玻璃幕牆後麵。
一道嬌小的身影,幾乎完全隱沒在巨大的承重柱投下的陰影裡。
她穿著一身與周圍冰冷商務環境格格不入的哥特式洛麗塔裙裝,層層疊疊的黑色蕾絲和暗紅色緞帶。
懷裡抱著一個幾乎有她半人高的巨大波板糖,粉色的,甜膩膩的。
黑有常。
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擱在波板糖圓滾滾的頂端,粉嫩的舌尖一下一下,慢悠悠地舔著糖麵。
那雙純黑、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,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,死死地盯著馬路對麵逐漸遠去的秦無忌和周汐顏的背影。
特彆是他們牽在一起的手。
她的眼神,空洞得像兩口深井,一絲波瀾都沒有。
一根纖細蒼白的手指,指甲塗著同樣漆黑的蔻丹,忽然抬起,對著空氣輕輕一點。
空氣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一圈幾乎看不見的漣漪。
漣漪中心,一個同樣穿著黑色緊身衣、身形高挑矯健的女人身影,
如同從水麵下浮出般,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後半步的位置。
像一道沉默的影子。
白問天。
她低著頭,瀑布般的黑發垂落,遮住了大半張臉。
隻能看到線條緊繃的下頜。她的雙手垂在身側,右手卻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,
緊緊攥著腰後一個硬物的輪廓——那絕不是裝飾品。
“看到沒?”黑有常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聲音很甜,脆生生的,像含著蜜糖,卻又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冰冷質感。
她歪了歪頭,視線依舊釘在秦無忌的背影上,粉嫩的舌尖又舔了一下波板糖。
“他又出手了。”
黑有常的語氣像是在點評一場無聊的街頭表演,“‘社會性死亡’?嗬…小把戲。
倒是比直接捏死有趣那麼一點點。”
白問天沉默著。垂落的發絲縫隙裡,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一下,像受驚的蝶翅。
她抓著後腰硬物的手指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
“上次在‘金佛寺’,那麼好的機會…”黑有常的聲音陡然轉冷,那股甜膩瞬間消失無蹤,隻剩下刺骨的寒,
“那個肥頭大耳的禿驢都把他引到禪房深處了……你,就在門外。”
白問天的肩膀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。
“我問你,”黑有常終於慢慢轉過頭。
那張瓷娃娃般白皙精巧的臉上,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“看”向白問天低垂的後腦勺,
“為什麼,你的刀,拔慢了?”
白問天依舊沉默。空氣凝固得仿佛要結冰。
黑有常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。笑聲又甜又冷,在空曠的陰影裡回蕩,像玻璃珠子砸在冰麵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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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抬手!
不是打人。
而是把懷裡那顆巨大的、舔了一半的粉紅色波板糖,狠狠朝著白問天的方向——
不是砸。
是捏!
哢嚓!!!
一聲刺耳的脆響!
堅硬的糖塊在她那隻看起來柔弱無骨的小手裡,瞬間粉碎!
大大小小、棱角分明的糖果碎片,混合著黏膩的糖漿,
像一場粉紅的冰雹,劈頭蓋臉地朝著白問天激射過去!
白問天身體猛地一顫!像是本能地想躲避,卻死死釘在原地,硬是一動不動!
噗噗噗!
尖銳的糖塊碎片,好幾片狠狠劃過了她暴露在緊身衣外的脖頸和臉頰!
一道細細的血線,立刻從她白皙的頸側蜿蜒而下,紅得刺眼。
臉頰上也多了幾道紅痕。
黏糊糊的粉色糖漿,沾在她烏黑的頭發上、肩膀上,狼狽又可笑。
黑有常舔了舔沾在自己指尖的糖屑,黑洞洞的眼睛彎了起來,像是在笑。
她湊近一步,幾乎貼在白問天的耳邊。
帶著糖果甜香的氣息,噴在白問天流血的頸側。
“心軟啦?”
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。
“舍不得你的‘無忌哥哥’?”
白問天垂在身側的手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裡。
身體僵硬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。隻有那細微的、壓抑不住的顫抖,泄露了她內心的風暴。
陰影裡,黑有常那張甜美的笑臉,在玻璃幕牆反射的冷光下,扭曲得像一張鬼魅的麵具。
“那就記好了。”
她伸出粉嫩的舌尖,輕輕舔掉白問天頸側那道血痕邊緣的一點糖漿。
動作親昵,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“再有一次手軟…”
“我就把你的心,挖出來。”
“當糖吃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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