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的獵叉被一隻力量奇大的猿形妖魔一巴掌拍飛,整個人踉蹌著後退,險些摔倒。
包圍他們的妖魔約有二十多隻,形態各異,大多是由山林中的野獸異化而成。
有皮毛脫落、露出森森白骨和蠕動肌肉的妖狼。
有雙目赤紅、獠牙外翻的大白死瘋豬。
它們發出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,不斷地衝擊著商隊搖搖欲墜的防線。
每一次衝擊,都會在商隊成員身上添上新的傷口,或者直接拖走一個倒黴鬼,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被分食。
絕望的氣氛如同瘟疫般蔓延。
“完了……這次真的完了……”
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賬房癱坐在地,看著眼前地獄般的景象,喃喃自語,眼神空洞。
他的一條腿被妖魔咬傷,鮮血淋漓。
領隊心中也是一片冰涼。
他經曆過不少風浪,但像今天這樣接連遭遇厄運,還是頭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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劫匪的凶殘,妖魔的恐怖,以及身邊同伴不斷倒下的無力感,幾乎要將他壓垮。
他看著身邊這些跟著他討生活的夥計,其中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,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悲涼。
“難道……今天真要全部交代在這裡了嗎?”他咬著牙,牙齦都已滲出血絲。
千鈞一發之際。
“嗤——!”
一聲極其輕微、卻尖銳無比的破空聲,如同銀針刺破繃緊的布帛,驟然從林間傳來。
聲音未落。
與此同時,一道銀色流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,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商隊防禦圈的上空。
那是一隻最為狡詐凶悍的妖狐。
它趁領隊舊力已儘,新力未生之際,悄無聲息地從側麵陰影中竄出,張開腥臭的大口,露出匕首般的獠牙,直撲向領隊身邊那個剛剛驚魂未定的年輕小夥子的脖頸。
這一口若是咬實,小夥子必定當場斃命!
年輕小夥子甚至沒能反應過來,隻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在眼前急速放大,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!
他嚇得閉上了眼睛,連驚呼都卡在了喉嚨裡,領隊目眥欲裂,想要救援卻根本來不及!
然而。
“噗!”
利刃切入骨骼的悶響,終於出現!
預想中的劇痛並未降臨。
年輕小夥子顫抖著睜開眼,卻看到那隻凶惡的妖狐,保持著撲擊的姿勢僵在了半空中!
它的眉心處,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細的血洞,前後通透!
暗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正汩汩流出!
妖狐眼中的凶光瞬間熄滅,屍體“啪嗒”一聲摔落在地,濺起些許塵土。
秒殺!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場中所有的廝殺都為之一滯!
無論是商隊的人還是圍攻的妖魔,都下意識地朝著銀色流光飛來的方向望去。
隻見林間小道的儘頭,一匹神駿異常的黑色駿馬正靜靜佇立,馬背上端坐著一道挺拔的身影。
來人一身玄色勁裝,風塵仆仆卻難掩其沉穩如山的氣質。
他麵容年輕,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。
但一雙眸子卻深邃如寒潭,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後那古樸的劍鞘,以及剛剛完成擊殺、正懸浮在他身側,發出輕微嗡鳴、滴血不沾的銀色飛劍。
“是……是修煉者大人!”
商隊中有人認出了那標誌性的禦劍手段,激動地喊了出來,聲音都在顫抖。
絕處逢生的狂喜,瞬間衝垮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!
“有救了!我們有救了!”
“大人!救命啊!”
劫後餘生的慶幸讓不少人當場癱軟在地,嚎啕大哭起來。
然而,吳升的目光卻並未在商隊眾人身上停留太久。
他的視線掃過場中剩餘的妖魔,眼神冰冷。
“嗡——!”
飛劍再次發出清越的劍鳴,化作一道匹練,主動衝入了妖魔群中。
接下來的場麵,堪稱單方麵的屠戮。
飛劍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,軌跡刁鑽詭異,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誌。
一隻試圖從背後偷襲的妖狼,剛躍起一半,便被飛劍從側麵貫穿心臟!
那仗著皮糙肉厚橫衝直撞的死瘋豬,被飛劍精準地削斷了四肢肌腱,哀嚎著倒地,隨即被補上一劍刺穿頭顱!
幾隻試圖四散逃竄的敏捷貓妖,也沒能快過飛劍的追擊,接連被斬於劍下!
劍光所至,妖魔授首。
沒有一隻妖魔能撐過一招。
汙血和殘肢斷臂四處飛濺,將本就狼藉的空地染得更加猩紅可怖。
商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,連呼吸都忘記了。
他們何曾見過如此乾淨利落殺戮?這簡直不是戰鬥,而是收割!
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,剛才還凶焰滔天的二十多隻妖魔,已然全部變成了地上的屍體。
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。
最後飛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,甩去並不存在的血漬,發出一聲滿足般的輕吟。
“鋥”的一聲,精準地歸入吳升背後的劍鞘。
整個世界,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隻剩下風吹過林梢的嗚咽,以及商隊成員劫後餘生、粗重無比的喘息聲。
寂靜持續了數秒。
直到這時,商隊的人才真正回過神來。
他們看著滿地妖魔的屍體,又看向遠處馬背上那個依舊麵無表情的年輕身影,巨大的喜悅和感激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“多謝大人救命之恩!”
“多謝大人!”
眾人紛紛跪倒在地,磕頭如搗蒜,聲音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激。
領隊也強撐著受傷的身體,單膝跪地,抱拳行禮,虎目中含著眼眶:“漠寒無名商行攜眾夥計,拜謝大人救命大恩!若非大人及時出手,我等今日必死無疑了啊!”
然而,就在這一片感激涕零之中,一些心思細膩或者經曆過世事滄桑的人。
比如那老賬房,在抬起頭,目光再次落到吳升身上,看清他那一身玄色勁裝以及某些不易察覺的、代表身份的細微標記時。
他們眼底深處那原本純粹的感激,卻悄然混入了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。
那是一種下意識的畏懼,甚至在這畏懼的更深層,還隱藏著一縷難以言喻的、仿佛烙印在骨子裡的怨恨。
雖然這絲怨恨被他們強行壓下,掩飾得很好,但那一瞬間的眼神變化,卻未能逃過吳升敏銳的感知。
他騎在“踏雪”背上,目光平靜地掃過這些跪倒在地的商旅。
他們的感激是真實的,但那隱藏的畏懼與怨恨,也是真實的。
“鎮玄司。”吳升心中默念。
看來這個身份在民間,尤其是這些常年行走於危險地帶的商旅心中,並不僅僅代表著庇護那麼簡單。
他沒有下馬,也沒有過多寒暄,隻是淡淡開口,聲音清冷,打破了現場的沉寂:“此地不宜久留,血腥味會引來更多麻煩。”
“能動的,儘快收拾,離開。”
說完,他輕輕一拉韁繩,踏雪會意,調轉馬頭,繼續趕路並未有絲毫停留之意。
而直到吳升從這個地方離開之後,這些人才猛地回過神來。
啊?!
他們不要賠錢嗎?!他們不要賠了這一位老爺的兵器折損嗎?!
這!
這是何故啊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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