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的這一座小鎮外,趙文臨和他的幾名心腹隊員駕駛著一輛城衛軍的越野車,駛離了那座歡快的小鎮。
車輛顛簸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,車燈劃破前方的黑暗。
而剛剛駛出小鎮範圍,進入一片光線更加昏暗的密林路段時,駕駛員突然猛地踩下了刹車。
“吱嘎!”
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,車輛劇烈地晃動了一下,停了下來。
“媽的!怎麼回事?!”
坐在副駕駛的趙文臨被慣性帶得向前一衝,險些撞到擋風玻璃,他立刻暴躁地吼了起來。
駕駛員驚魂未定地指著前方:“隊……隊長!前麵……前麵路中間好像站著個人!”
眾人順著駕駛員指的方向望去。在車輛遠光燈的照射下,隻見前方約二十米處的道路正中央,的確靜靜地佇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。由於光線和距離,看不清具體樣貌。
趙文臨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,臉上瞬間湧起一股戾氣。“操!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,大晚上擋在路上找死嗎?!”
他罵罵咧咧地推開車門,跳下了車。
如果不是嫌棄這輛公家的車撞壞了麻煩,他真想直接一腳油門撞過去。
其他幾名隊員回過神來之後,也紛紛跟著下車,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被打擾的不爽和凶悍之氣。
他們習慣性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,趙文臨大步流星地朝著前方的人影走去。
身影在強烈的車燈照射下,被拉得很長,投射在坑窪的土路上。
他一邊走,嘴裡依舊不乾不淨地咒罵著:“媽的!不想活了嗎?!敢擋老子的路!信不信老子剁了你喂狗?!”
身後的隊員們也跟著起哄,汙言穢語不絕於耳。
“就是!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!”
“隊長,我看直接廢了他算了!”
“看看是老是少,要是年輕的,說不定還能再弄一份心口血!”
一行人氣勢洶洶地逼近,隨著距離縮短,車燈光線下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。
那是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。
他穿著一身簡單的深色衣物,臉上戴著一張毫無表情的純黑色麵具,遮住了全部容貌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,他的左手,正隨意地提著一柄帶鞘的長劍。
劍鞘古樸,看不出特彆之處。
男子就那樣靜靜地站著,麵對洶洶而來的幾人,沒有絲毫動作,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。
趙文臨在距離對方約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,他上下打量著這個裝束怪異、深夜攔路的家夥,心中的警惕性略微提高了一些,但囂張的氣焰並未減弱。
“你他媽是誰啊?!”
趙文臨用刀鞘指著對方,厲聲喝道,“大晚上的戴個麵具,裝神弄鬼!活膩歪了是吧?!”
他身後的隊員們也圍了上來,呈半包圍狀,手已經握緊了刀柄,臉上露出獰笑,準備隨時動手,先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。
而就在趙文臨話音剛落的瞬間,沒有任何預兆,也沒有任何人看清發生了什麼。
隻見站在趙文臨身後的那三名隊員,他們的頭顱,在同一時間,悄無聲息地從脖頸上分離。沒有鮮血噴濺的呼嘯聲,隻有極其輕微的、如同利刃劃過絲綢般的“嗤”的一聲輕響。
三顆臉上還帶著獰笑表情的頭顱,在空中劃出短暫的弧線,隨即“噗通”、“噗通”地滾落在塵土中。
三具無頭的屍體,失去了所有支撐,僵硬地保持著站立姿勢一秒後,才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,重重砸在地麵上。
整個過程,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。
直到屍體倒地發出悶響,趙文臨才猛地回過神來。
他駭然轉頭,看到身後那三具瞬間斃命的手下,臉上的囂張和戾氣瞬間被恐懼所取代!
強烈的求生本能驅使著他,他幾乎是下意識地,“噗通”一聲雙膝一軟,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,之前的罵罵咧咧和窮凶極惡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磕頭。
“好漢饒命!好漢饒命啊!”
他聲音顫抖著,帶著哭腔,“小的有眼無珠!冒犯了您!求您大人有大量,饒小的一條狗命啊!”
這一套從囂張到跪地求饒的動作轉換,行雲流水,毫無滯澀。
“心口血。”
吳升則說出這三個字。
即便他剛才在小鎮上已經親眼目睹、親耳聽到了許多,但按照習慣,他還是要做最後的確認。
這三個字如同驚雷,在趙文臨耳邊炸響!
他身體劇烈一顫,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!
求生的欲望讓他立刻開始了瘋狂的詭辯。
他語速極快,如同連珠炮一般。
“好漢明鑒!好漢明鑒啊!”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,“小的……小的是被逼的啊!全都是上麵逼我乾的!如果我不跟他們同流合汙,他們就會殺了我!我也是為了活命啊!”
他抬手指著一個方向,急切地說道:“是我的上司!是城衛軍的王統領!都是他指使的!我就是個小隊長,人微言輕,我沒辦法啊!我真的不想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!我是無辜的!我罪不至死啊!求求您饒了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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