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勞斯的大腦,一片空白。他下意識地舉起了雙手。作為一名普魯士貴族軍官,投降,是他從未想過的、最可恥的結局。但是,在死亡麵前,所有的榮譽和驕傲,都變得那麼的脆弱。
這是整個沙羅首都前線,一個微不足道的縮影。在十月的泥濘中,德普士中央集團軍群,遭受了他們開戰以來,最慘重的一次失敗。他們的“台風”行動,在距離莫斯科僅一步之遙的地方,被迫停了下來。他們損失了大量的技術裝備,傷亡了數萬名經驗豐富的老兵。更重要的是,他們的士氣,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。不可戰勝的神話,破滅了。
而在莫斯科,皮可夫並沒有因為這次成功的反擊,而有絲毫的鬆懈。他知道,泥濘期,很快就會過去。緊接著到來的,將是更加嚴酷的考驗——嚴冬。德普士人,肯定會利用地麵封凍的機會,發動最後的、孤注一擲的進攻。
他將沙羅皇宮的作戰室,變成了一個不眠的堡壘。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,調動著部隊,構築著防線,儲備著物資。他從全帝國,搜刮來了所有能找到的冬季裝備——羊毛內衣、氈靴、毛皮帽子、白色的偽裝服。他知道,即將到來的“冬將軍”,將是他手中,最致命的武器。
11月底,大地終於封凍。德普士人,也終於從那場泥濘的噩夢中,掙紮了出來。威廉皇帝,再次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,攻占沙羅首都的命令。他認為,沙羅人,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。隻要再給他們最後一擊,勝利,就將屬於德普士。
馮·博克元帥,集結了他所有還能開動的坦克和兵力,發動了最後的攻勢。德普士士兵們,穿著他們那單薄的夏季軍服,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中,向著莫斯科,發起了進攻。
起初,進攻還算順利。堅硬的凍土,為他們的坦克,提供了絕佳的通行條件。他們再次突破了沙羅人的外圍防線,一些偵察部隊,甚至已經能用望遠鏡,看到克裡姆林宮那標誌性的紅色尖頂。
但是,他們很快就發現,自己陷入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地獄。
嚴寒,成為了他們最致命的敵人。他們坦克的發動機,在低溫下,難以啟動。機槍的潤滑油,被凍住,無法擊發。士兵們,成批成批地,因為凍傷和體溫過低,而失去了戰鬥力。他們沒有冬裝,沒有防凍液,沒有足夠的食物。許多士兵,在睡夢中,就被活活凍死在了他們挖掘的散兵坑裡。
而他們的對手,那些來自西伯利亞的沙羅士兵,卻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鄉作戰。他們穿著厚厚的皮襖,踩著雪橇,神出鬼沒地,對那些被凍得半死的德普士部隊,發動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襲擊。他們的t34坦克,使用了特殊的柴油,在低溫下,依然能夠正常啟動。
德普士人的最後攻勢,變成了一場毫無希望的、在冰天雪地中的垂死掙紮。他們的進攻,在莫斯科城下,那一道道由冰雪和屍體構築的防線前,被徹底粉碎了。精疲力竭的德普士士兵,再也無法前進一步。
12月5日,皮可夫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時機。他將他手中最後,也是最精銳的戰略預備隊——整整三個來自遠東的集團軍,全部投入了戰場。
一場規模空前的冬季大反攻,開始了。
伴隨著購自大夏的火箭炮那撕裂天空的怒吼,成千上萬的、穿著白色偽裝服的沙羅士兵,如同西伯利亞的暴風雪一般,席卷了德普士人那脆弱的、被嚴寒侵蝕得千瘡百孔的防線。
德普士軍隊,全線崩潰了。士兵們,扔掉了他們手中已經成為累贅的武器,不顧一切地向後方逃命。這不是撤退,這是一場比戰爭初期沙羅人的潰敗,更加徹底、更加可恥的大潰逃。
馮·博克元帥,向元首,發出了他軍事生涯中,最痛苦的請求——請求批準全線後撤,以避免整個中央集團軍群,被徹底合圍殲滅的命運。
在“狼穴”裡,威廉皇帝,在接到這份電報時,陷入了暴怒。他無法接受失敗,更無法接受撤退。他對著電話,向馮·博克嘶吼道:“不準後退一步!命令所有部隊,就地堅守!直到最後一個人!”
但是,這一次,他的命令,已經無法阻止這場雪崩般的潰敗了。古德安,這位帝國最負盛名的裝甲兵將領,在沒有得到批準的情況下,擅自下令,將他的部隊,撤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、可以據守的陣地。為此,他被憤怒的元首,當場解除了指揮權。
德普士中央集團軍群,在沙羅人的追擊和嚴寒的蹂躪下,一路潰敗了上百公裡,才在斯摩棱斯克以西,勉強穩住了陣腳。他們損失了超過十五萬的兵力,和幾乎全部的重型裝備。
沙羅皇都會戰,以沙羅帝國一場決定性的、扭轉整個戰局的偉大勝利而告終。德普士帝國“閃電戰”的神話,在莫斯科城下的冰天雪地裡,被徹底埋葬。
但是,這場勝利,對於沙羅帝國來說,也同樣是慘痛的。為了保衛首都,他們付出了超過一百萬士兵的生命。整個國家,都流儘了鮮血。朱可夫的冬季反攻,雖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,但也耗儘了他們最後的力量,無力將德普士人,徹底趕出自己的國土。
戰線,在斯摩棱斯克一線,暫時穩定了下來。雙方,都已精疲力竭,無力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。一場漫長的、血腥的、比拚消耗的陣地戰,即將開始。
戰爭,並沒有結束。它隻是改變了形態,變得更加殘酷,也更加漫長。
當中央戰線的冰雪,隨著春天的到來而逐漸融化時,德普士帝國的戰爭機器,並沒有就此沉寂。在沙羅皇城下的慘敗,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了威廉皇帝的臉上,但這並沒有讓他清醒,反而激起了他更加瘋狂的賭徒心態。他將中央集團軍群的指揮官,從馮·博克,換成了更為聽話和順從的克盧格元帥,並嚴令他們轉入戰略防禦,節約兵力。然後,他將他那雙燃燒著複仇火焰的眼睛,轉向了南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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