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七手八腳地卸東西,鐵爐子剛架起來,張小花就往鍋裡添了水;
陳大壯把木桌擦得鋥亮,擺上粗瓷碗和紅糖罐;
陳二喜則扯開嗓子喊:“嘗嘗嘞!新磨的藕粉、葛根粉!滑溜溜甜絲絲,五文錢一碗——”
起初路人隻是瞥兩眼,腳步沒停。
有個穿藍布衫的婦人抱著孩子經過,皺眉問:“啥粉?貴不貴?”
陳二喜眼睛一亮,忙舀了勺剛衝好的藕粉:“大姐嘗嘗!不要錢!咱這是山裡挖的藕、葛根磨的,又乾淨,吃了對身體好著呢!”
婦人半信半疑地嘗了口,眼睛倏地睜大了:“哎喲!這味兒……比我家買的洋糖還潤!”
這話一出,周圍頓時圍過來幾個人。
張小花手腳麻利,衝了滿滿兩大碗,用竹片分給眾人。
有個老漢咂咂嘴也是十分懂行:“這葛根粉養人啊,我那老婆子總咳嗽,正適合吃這個!”
一個穿綢緞的姑娘嘗了藕粉,立刻掏出銀子:“給我來三碗!打包帶走!”
陳二喜樂得合不攏嘴,收錢、吆喝兩不誤;
張小花衝粉的手沒停過,熱水“嘩嘩”地倒,竹筷“呼呼”地攪,琥珀色的藕粉在碗裡顫巍巍的,看著就勾人;
陳大壯負責打包,油紙包得方方正正,還不忘叮囑:“回去用開水衝,攪得勤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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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爬到頭頂時,兩口大木桶見了底。
陳二喜正蹲在地上數銀子,銅板叮叮當當地掉進布袋,數著數著突然笑出聲:
“好家夥!這都快三兩了!”
張小花直起腰,捶著酸脹的胳膊,臉上卻笑開了花:“比種三畝地還強!”
正收拾著,一個穿青綢馬褂的漢子走過來,身後跟著兩個小廝。
他打量著空桶,眉頭微蹙:“藕粉和葛根粉,都賣完了?”
陳二喜見他腰間掛著玉佩,連忙站起來:“回爺的話,賣完了。您要是要,明兒我給您留著?”
那漢子是縣城李財主家的管事,今早聽夥計說集市上有種粉特彆搶手,特意跑來看。
想著是個新鮮玩意兒,帶給主人家嘗嘗。
畢竟家裡的老爺太太和少爺小姐們就愛吃點新鮮玩意兒。
他掂了掂手裡的折扇:“明兒各留10斤給我,這是定金。”
說著遞過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。陳二喜捏了捏,裡麵是銀子的響聲,連忙作揖:“多謝爺!一定給您留著!”
漢子走後,陳二喜把銀子揣進懷裡,笑得嘴都合不攏。“先去買肉!”
他拍著陳大壯的肩膀,“再給耀祖買兩個包子。”
三人先到豬肉攤割了斤五花肉,油光鋥亮的肉掛在籃子裡;又去雜貨鋪稱了幾斤紅糖,這個原材料還是挺重要的。
來到梨花巷學堂時,張小花停下腳步:“耀祖還得一會才能散學吧?”
陳二喜一拍大腿:“差點忘了!”可往籃子裡一看,兩人都傻了眼——
剛才光顧著賣,竟沒給陳耀祖留一點粉。“沒事,”張小花笑著說,“不是給他帶兩個肉包子。”
陳耀祖剛散學,就聽到徐伯伯喊他家裡人來找。
陳耀祖從學堂裡跑出來,藍布褂子上沾了點墨汁,見了張小花,眼睛一亮:“爹,娘!小叔!”
張小花拉著他的手左看右看,摸了摸他的胳膊:
“餓沒餓?夜裡冷不冷?過兩天給你送棉襖來。”
陳二喜在一旁得意地說著他們已經賣上了藕粉跟葛根粉
“你猜今天賣了多少?三兩銀子!還有人訂了十斤!”
陳耀祖眼睛瞪得圓圓的,隨即笑了:“太好了!爹娘小叔,你們也太厲害了。對了,你們等我一會兒。”
說完陳耀祖轉身跑回學堂,片刻後拿著兩張寫滿字的草紙出來。
“這個寫‘陳氏桂花蓮藕粉’,那個寫‘陳氏養生葛根粉’,”他指著紙上的字,“明天掛在攤子上,讓人知道是咱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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