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耀祖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,雖然現在的老百姓很少有人能識字。
可老百姓們先入為主的觀念還是有的,畢竟他們這玩意兒,想要搞出來並不難。
但凡有心人鑽研一番,就能夠搞出他們的同款。
可要知道他們是最先賣的,隻要不缺斤少兩,味道正宗。
那麼,他們的名氣也會慢慢的升上去,以後開鋪子,人家也知道他們是老牌子了。
陳二喜接過紙,見上麵的字寫得工整有力,忍不住誇:
“咱耀祖就是有學問!回去就貼在木桶上!”
張小花塞給他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:“剛買的,快吃。”
陳耀祖咬了口包子,肉汁濺在嘴角:“明兒不用特意來看我,東西給徐伯伯就行。”
陳二喜點頭:“知道了,你好好念書!”三人又說了幾句話,才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看著牛車消失在街角,陳耀祖捧著包子往回走。
剛到門口,就見王富貴探著頭等他。“你家人來了?”
王富貴湊過來,鼻子嗅了嗅,“好香的肉包子!”
陳耀祖笑著遞給他一個:“給,我娘買的。”
兩個半大的孩子坐在石階上,分吃著肉包子。
另一邊,牛車剛在院門口停穩,錢秀娥就帶著幾個小丫頭迎了上來。
陳大壯把空木桶從車上卸下來時,木箍撞在石板上發出“咚咚”的空響,錢秀娥眼睛一亮:“這是……賣光了?”
陳二喜沒說話,隻是咧著嘴往屋裡走。
等關上門,他從懷裡掏出那個沉甸甸的布袋子,往桌上一倒,銅錢“嘩啦”滾了滿桌,有的還順著桌沿掉到地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錢秀娥連忙搬來小板凳坐下,拿起麻線開始串錢,手指被銅錢磨得發紅也顧不上。
“一個,兩個……一百……”
她數得嘴唇哆嗦,等串到第三吊錢時,突然抬頭看向陳鐵柱:“當家的,這都快四兩了!”
陳鐵柱手裡的旱煙杆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他彎腰撿起煙杆,手指卻在微微發顫:“真……真這麼賺?”
張小花笑著把豬肉遞給出大丫:“比賣山貨強十倍!李財主的管事還訂了明天的貨呢。”
大丫接過肉,蹦蹦跳跳地進了廚房,不一會兒,院子裡就飄起了肉的香氣。
當然還特意留出了一小碗,準備明日家裡人去縣城的時候,給陳耀祖帶去。
陳鐵柱牽著老黃牛往後院走,給牛槽裡添了最嫩的青草,又舀了瓢清水。
老黃牛“哞”地叫了一聲,低頭嚼起草來。
自從這些年家裡買了牛,那日子真是越過越順心。
也不知道方便了多少?
以前在地裡頭忙活半個月的活計,有了牛之後,五六天,七八天也就弄完了。
他摸著牛背上油亮的毛,心裡盤算著:
等攢夠了錢,先在村東頭買兩畝水田,再給大孫子留點錢娶個媳婦……
他這輩子沒彆的念想,就想看著家裡的地越來越多。
日子越來越穩當,就像這老黃牛一樣,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挪,總能挪到好日子裡去。
而此時的學堂中,徐夫子的書房裡正飄著墨香。
陳耀祖、王富貴、潘仁三人圍坐在書桌旁,麵前攤著《春秋》,油燈把他們的影子投在牆上,隨著燭火輕輕搖晃。
徐夫子撚著胡須,目光掃過三人:“昨日講的‘鄭伯克段於鄢’,你們說說,鄭莊公為何遲遲不除共叔段?”
王富貴性子最急,率先拱手道:“學生以為,鄭莊公是礙於薑氏顏麵。
共叔段是薑氏愛子,莊公若早動手,恐落得‘不孝’之名。”
徐夫子微微頷首,看向潘仁。潘仁清了清嗓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