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石頭!”
“卑職在!”
“依《大明律》及衛所規製,玩忽職守、欺瞞上官、累及點卯,該當何罪?如何懲處?”
李石頭深吸一口氣,朗聲道:“答:當杖責二十,扣罰當月餉銀,戴枷示眾三日!”
“好。”沈煉聲音斬釘截鐵,“即刻執行!”
“大人!饒了我這次吧!”錢老三嚇得魂飛魄散,抱住沈煉的腿哀求。
張猛上前一步,如同拎小雞般將錢老三從地上提起。李石頭取出早已備好的刑杖。值房外很快架起了行刑的長凳。
消息如同長了翅膀,瞬間傳開。不少其他小隊的軍士聞訊圍攏過來,交頭接耳,指指點點。
張彪也帶著幾個親信,遠遠站在人群外圍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他沒想到沈煉竟如此不留情麵,直接拿他的人開刀立威!
“啪!啪!啪!”沉重的刑杖擊打在肉體上的悶響,伴隨著錢老三殺豬般的慘嚎,在校場一角回蕩。每一下都仿佛敲打在圍觀者的心上。
二十杖結結實實打完,錢老三已是奄奄一息,屁股上皮開肉綻,鮮血浸透了褲子。兩名軍士上前,將一副沉重的木枷套在他脖子上。
沈煉走到癱軟如泥的錢老三麵前,冷聲道:“這三日,你便在此處好好思過。何時想明白該如何當差,何時卸枷。”說罷,不再多看一眼。
處理完錢老三,沈煉轉身回到值房前。圍觀的軍士尚未散去,都想看看這位新總旗接下來如何收場。
沈煉目光掃過自己手下四人,最後落在張猛和趙小刀身上。
“張猛!”
“卑職在!”張猛挺胸抬頭,聲若洪鐘。
“前日奉命協查西市騾馬走失案,你於泥濘車轍中辨出疑犯鞋底特有麻紋,追蹤三裡,最終於城外廢窯擒獲竊賊,人贓並獲。可是屬實?”
“屬實!”
“好!”沈煉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銀錁子,當眾放在張猛手中,“智勇可嘉,當賞!此乃額外嘉獎,不入公賬!”
圍觀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驚歎。一兩銀子,對於普通軍士而言,絕非小數目!
張猛黝黑的臉膛激動得泛紅,緊緊攥住銀錁子,大聲道:“謝總旗大人賞!卑職定當加倍效力!”
沈煉點點頭,目光轉向趙小刀。
“趙小刀!”
“卑、卑職在!”趙小刀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,連忙應聲。
“命你打探永盈鋪王掌櫃後續,你不僅查明其已還清債務,鋪麵漸有起色,更順藤摸瓜,摸清了‘隆昌號’印子錢與東城兵馬司某吏員的勾連線索。消息確鑿,條理清晰。可是屬實?”
“屬實!大人明察!”趙小刀臉上放光,腰杆也挺直了不少。
“同樣當賞!”沈煉又取出一塊大小相仿的銀錁子,放入趙小刀手中,“心思機敏,善於挖掘,此賞勵你日後更為細心周全!”
“謝大人!小的定為大人效死力!”趙小刀喜出望外,說話都帶了江湖氣。
沈煉最後看向李石頭和劉五:“李石頭協理內外,劉五追蹤儘職,本月餉銀,額外加賞五錢。”
“謝大人!”兩人也齊聲應道,雖然賞銀不如前兩人多,但同樣感到臉上有光。
賞罰完畢,沈煉目光再次掃過全場圍觀者,聲音清朗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在我沈煉麾下,便是這般規矩!有功必賞,賞得痛快!有過必罰,罰得徹底!絕不姑息,亦不埋沒!”
“想要前程,想要實惠,就拿真本事、拿真功勞來換!偷奸耍滑、陽奉陰違、吃裡扒外者……”他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遠處臉色鐵青的張彪,以及癱在枷鎖中呻吟的錢老三,“便是下場!”
話音落下,校場一角鴉雀無聲。
所有圍觀軍士,包括沈煉自己麾下的幾人,都真正見識到了這位年輕總旗的手段。雷霆之威,潤物之賞。恩威並施,涇渭分明。
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糊弄、仗著資曆就能拿捏的愣頭青。這是一把已然出鞘、鋒芒畢露的刀!一把既懂得切割,也懂得打磨的刀!
張彪狠狠瞪了沈煉一眼,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他知道,經此一事,再想用以前那些小手段拿捏沈煉,已是難上加難。
沈煉不再理會眾人目光,轉身走入值房。
值房內,氣氛已然不同。李石頭、張猛、趙小刀、劉五跟著進來,雖沉默不語,但眼神中已充滿了敬畏、信服,以及一種被重新點燃的、名為“希望”的東西。
權力的格局,在這間狹小破敗的值房內外,已然悄然改寫。
沈煉坐在桌後,手指輕輕拂過冰涼的刀鞘。
立威,隻是開始。分化,已見成效。接下來,便是如何將這初步凝聚的人心,淬煉成真正可用的力量。
窗外,陽光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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