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穿過幾道回廊後,徐文在一處偏僻的下人房前停下,輕車熟路地推門而入。
屋裡坐著個彪形大漢,正收拾東西,見徐文帶著兩人進來,倒很熱絡:“徐兄!這會兒可沒空陪你打牌啊,老爺一會兒要見我。”
原來是個牌友。
徐文直截了當:“就問個事,問完就走。”
大漢爽快道:“你問。”
徐文:“原先跟著侯少爺的那個小廝,現在在哪兒?”
大漢:“你說忘憂啊?他走了。”
徐文追問:“走去哪兒了?”
大漢歎了口氣:“他說沒臉再待下去,自己請辭了。少爺是在他回去取東西時出的事,他總覺得是自己沒看顧好。”
徐文眉頭緊鎖:“侯老爺和夫人就沒攔著?這麼輕易就放他走了?”
大漢解釋道:“忘憂的賣身契,少爺早前就還給他了,他現在是自由身。再說,是少爺自己讓他回去的,誰也沒料到會出事。老爺夫人雖傷心,也沒理由強留他。”
“什麼時候走的你知道嗎?”徐文思考了片刻開口道。
彪形大漢想了想:“好像就是府裡辦事的前一天,對,就是給少爺辦事的前一天。”
徐文:“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?”
大漢:“就在隔壁村,挺好打聽的。他有個姑姑在那兒。”
徐文點頭:“好,多謝。”
沒走出兩步徐文又拐回來說:“劉兄,今天我跟你打聽的你可彆和彆人說”
這個叫劉兄的笑嗬嗬的回道:“放心,就是打牌多輸我幾把就可以了”
得到忘憂的下落後,三人迅速離開了彪形大漢的房間。
徐文腳步不停,作勢就要往府外走,想立刻去隔壁村尋人。
邵傑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他的胳膊:“徐文!冷靜點!你看這天色。”
徐文抬頭,隻見夕陽西沉,天邊隻剩下一抹殘紅,夜幕正快速籠罩下來。
邵傑繼續說道:“現在出府,根本不可能在天黑前趕回來。”
黃全也在一旁勸道:“邵傑說得對,不急在這一時。忘憂既然在隔壁村落腳,跑不了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,明天一早再去更為穩妥。”
徐文緊繃著臉,沉默了片刻,終於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,沒再堅持,跟著邵傑和黃全一同返回了住處。
夏竹見他們這麼快回來,有些意外:“怎麼樣?打聽到了嗎?”
徐文言簡意賅:“打聽到了。那個小廝叫忘憂,少爺出事不久,他就離開侯府了。”
“居然離府了?”夏竹眉頭立刻皺起,這顯然不合常理。
黃全補充道:“沒錯,一個貼身小廝,在主家少爺尚未下葬的時候就急著離開,這本身就很可疑。”
張瑞在一旁恍然道:“之前我們的注意力都被新娘李知和冥婚的事吸引了,沒想到最大的突破口,可能反而在侯修然這個小廝身上。”
夏竹沉吟道:“此事先不要聲張。明天一早,我們就去隔壁村找這個忘憂問個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