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雪沒聽完。
她盯著觀測陣中那抹越來越亮的金光,喉結動了動。
那光裡有山河令的氣息,有陳默的命格波動,更有一絲......讓她後背發寒的熟悉——像極了史書中記載的,昭德夫人最後一次出現在金鑾殿時,袖中飄出的那縷光。
程雪的指尖在《山河誌》的"始"字上重重一按,青銅觀測陣的星圖突然劇烈震顫,金芒如活物般竄出陣眼,在虛空勾勒出皇陵地宮的輪廓——最底層那間塵封二十年的密室,正泛著與昭德夫人當年相同的輝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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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備馬!"她抓起腰間的監察司令牌撞開殿門,冷風卷著雪粒子灌進來,卻吹不散她眼底的灼燙,"立刻去宰相府,麵見蘇大人!"
同一時刻,影閣暗樁的信鴿剛掠過宰相府飛簷。
柳如煙倚在雕花木窗後,指尖捏著半片染血的密報,燭火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,像隻蓄勢待發的夜梟。"東陵殘黨?"她低笑一聲,指甲在"炸毀密室"四個字上掐出月牙印,"倒會挑時候。"袖中銅鏡泛起微光,那是影閣分布在九城的耳目在傳遞消息——她要讓這密信的"泄露",變成撒向殘黨的誘餌。
三日後辰時,皇陵神道的青石板還凝著霜。
陳默拄著根半截棗木拐杖,一步一步往上走。
他沒穿道袍,粗布短打被晨風吹得貼在身上,可每一步落下,地麵都泛起細密的金紋,像有人用金線在石縫裡繡出山河脈絡。
守陵的老卒揉了揉眼,剛要喝問,卻見金紋爬到他腳邊便停住,像是怕驚著他似的。
"來了。"陳默望著前方朱紅宮門輕聲道。
他能聽見門後十道急促的心跳,能聞見火藥引子特有的硫黃味——那是東陵死士藏在暗格裡的炸藥。
拐杖在掌心轉了個圈,他想起昨夜蘇清漪塞給他的溫熱手爐,想起柳如煙遞來的密報上,用胭脂點的三個小字"我信你"。
"轟!"
十道黑影破牆而出時,陳默的拐杖已經掄圓。
《六甲神裝訣》的內勁順著地脈竄入地下,衝擊波撞在金紋上,像拳頭砸進棉花裡。
為首的死士瞳孔驟縮,剛要拉第二道引信,卻見陳默抬眼——那目光不似從前藏著刀鞘,倒像直接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。
"我媽埋的祖宗,輪得到你們嗎?"陳默的聲音比北風還冷。
他屈指一彈,棗木拐杖破空而出,精準釘死了死士的手腕。
炸藥包"當啷"落地,死士疼得滾在地上,卻不敢抬頭看他。
陳默走上前,靴底重重碾過引爆機關,青磚碎成齏粉,"告訴你們主子,這局,我三年前就布下了。"
密室石門"吱呀"作響時,程雪的監察司令牌還揣在陳默懷裡。
他望著懸浮在密室中央的玉璽,渾圓的玉身流轉著青金二色,像塊凝固的星河。
那光掃過他心口時,他突然想起小時候,母親總在他睡覺前用指尖點他心口:"阿默,這裡要裝得下山河。"
"清漪。"
蘇清漪的裙角掃過門檻時,陳默剛好接住緩緩落下的玉璽。
她身後跟著九大軍鎮的旗主,張鐵牛的鎧甲還沾著晨露,鎮南王的玉佩撞在劍鞘上叮當作響。
兩人目光交彙的刹那,陳默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宰相府掃院子,她從他身邊經過時,裙角帶起的風裡有桂花香。
"給你。"他把玉璽遞過去。
蘇清漪指尖剛碰著玉身,密室裡的金芒突然暴漲,在兩人之間織出半透明的契約紋路。
"這東西,不該屬於一個人。"陳默退後半步,讓九鎮旗主的影子也落進光裡,"從今往後,它由"執刀共治"議會掌管。"他轉身走向門外,陽光正爬上他的肩頭,把影子拉得老長,"媽,你說讓我改規則......現在,我把這張桌子,焊死了。"
鐘樓的晨鐘在這時敲響。
第一聲傳到城門口時,賣炊餅的老漢正把最後一籠餅遞給守城兵;第二聲掠過宰相府飛簷時,柳如煙的銅鏡映出影閣暗樁傳回的消息——東陵殘黨頭目在城南酒肆被捕,懷裡還揣著沒送出去的密信;第三聲撞進龍脈監察司時,程雪望著觀測陣裡穩定下來的星圖,終於鬆了口氣,指尖輕輕撫過案頭新寫的《山河誌·新篇》。
隻是沒人注意到,京城最西頭的破廟簷角,一隻灰鴿撲棱著翅膀飛走了。
它爪下係著的密信被晨風吹開一角,隱約能看見"李昭陽"三個字,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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