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良酉沒想到的是,王春桃不敢改變計劃,萬善的目的就是要這兩個賤人鎖死,怎麼可能會讓潘良酉藏在幕後要好處。
唯一的好處,就是殘疾的大潘,會娶個健康有工作的棉紡廠女工。
看到推門而入的大媽大嬸大嫂,一眨眼屋裡滿滿登登已經站不下腳,潘良酉已經臉色慘白,怕被當流氓當場打死。
靈機一動。
對著滿屋激動顫抖、咬牙切齒的婦女們高喊:“她是我對象,我們倆今天情不自禁,情不自禁。”
‘砰’
半扇窗戶從外麵拽掉,七八顆腦袋上下壘在一起。
張大山在院裡發出淒厲的叫喊聲,“哎呀媽呀,屋裡發生啥事了?誰能告訴告訴我到底咋地了?”
站門口踮腳尖的吳老二,現場發回報道,“炕上有流氓,正糟蹋婦女呢!”
張大山拿起靠牆邊的鐵鍬,在空中揮舞,“趕緊把流氓抓起來遊街啊,絕不能放過他。”
不到一米六的大姨使勁扒著吳老二的肩膀,跳腳往裡瞅,瞅不著,心有不甘。
一生要強的的她,作為這一片傳話造謠的王者豈能認輸,從屋裡傳出的話捕捉到關鍵詞:對象。
拍巴掌跺腳嚷嚷:“哎呀哎呀,兩人衣服都不穿,磕磣呐,不要臉,臭不要臉,兩個搞破鞋的。”
“沒結婚就亂搞,惡心啊,破鞋配流氓。”
吳老二對短腿大姨投去敬佩的目光,哪兒就看著不穿衣服了?潘良酉還藏在被子裡呢。
大姨,造謠這塊你真是那個。
門口急得抓心撓肝的大姨一喊,屋裡的婦女躁動起來,“把這兩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薅出來,敢做不要臉的事兒,現在知道害羞了。”
“把被子掀了,有膽子搞破鞋沒膽子露臉。”
“把這男的胳膊摁住,胡大姐你坐他胸口上把他壓住。”
三個久經沙場的婦女騎在潘良酉身上,潘良酉仿佛又回到下鄉搶收的季節,當時幾麻袋糧食壓得他差點死了。
今天他又感受到死亡的臨近,痛入心扉。
餘盈整個人蒙在被子裡,摸了下自己,不著寸縷,明白自己被算計了。
心裡隻有一個恨得咬破了嘴唇的名字——王春桃。
無論怎樣,她徹底沒了名聲,但她舍不得死。前嫂子王春桃生了野種還過得滋潤,她憑什麼被潘良酉糟蹋了就要去死?
如果說她是被潘良酉欺負的,潘良酉被判刑,她有什麼好處?
可嫁給潘良酉太虧,家裡窮得要啥沒啥,還是個瘸子。當初搞曖昧是為了文學共鳴,可不涉及婚姻。
腦子裡天人交戰,如何應付過去這場危機。
眼前一亮。
被子被掀開了,黑乎乎一圈腦袋,一邊評價一邊慨歎。
“嘖嘖嘖,長得挺白淨啊,還以為瘸子找了個爛貨。”
“瞅著挺好看個姑娘啊,咋能乾這事兒?她爹媽知道得一腦袋撞死。”
“有些女的離了男人活不了,那癮頭可大呢,一天不弄都不行。”
“媽呀,這年輕小姑娘也癮大啊,我就以為老娘們有癮呢。”
“放屁,我可沒癮啊,我家老爺們上炕我都不讓他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