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宇點頭,目光再次望向樹林裡的隊伍——雖酷暑難耐,卻沒人抱怨,每個人都在默默做著自己的事,流民與士兵之間甚至互相幫忙:士兵幫流民搭帳篷,流民幫士兵清洗汗濕的衣物,小溪邊傳來的交談聲雖輕,卻透著一股齊心的暖意。
一刻鐘後,湯藥熬好了。醫兵們用陶罐盛著湯藥,輔兵們依次分發到每個人手裡。陳宇接過一碗,喝了一口,薄荷的清涼混著金銀花的微苦,順著喉嚨滑下,瞬間驅散了胸腔裡的燥熱。他望向不遠處,霍去病正端著一碗湯藥,蹲在小溪邊喂給踏雪喝;項羽則接過醫兵遞來的湯藥,一飲而儘,抹了把嘴,臉上露出幾分舒暢;孩子們捧著小碗,皺著眉頭喝下湯藥,卻在大人的哄勸下,乖乖喝完了最後一口。
夕陽西下時,悶熱漸消。陳宇站在樹林邊緣,望著天邊的晚霞,對紀綱道:“傳令下去,酉時三刻拔營,趁著傍晚涼快,再趕十裡路,明日清晨早點出發,避開中午的悶熱。”
五月初的蒲阪津,黃河水裹挾著上遊的泥沙,在渡口處翻湧著渾濁的浪濤,拍打著岸邊的青石灘,濺起的水花混著土腥味,在正午的烈日下蒸騰起悶熱的水汽。靖安營的隊伍抵達時,三千人的陣列在灘地上鋪開,甲胄與兵器反射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;渡口處的守兵早已列好陣,他們穿著西涼特有的黑色皮甲,甲片邊緣縫著獸毛,腰間懸著彎刀,刀柄上纏滿防滑的麻繩,目光警惕地掃過這支陌生的隊伍,他們是馬岱麾下的西涼兵,常年守著這入涼州的門戶,對過往隊伍的戒備早已刻進骨子裡。
陳宇勒住馬,玄色披風被河風掀起一角,露出腰間的佩劍。他抬手示意隊伍停在渡口外的空地上,轉頭看向身側的許文,語氣沉穩:“按之前的計劃,把三十石粗鹽和五十匹粗布抬過來。你親自送到馬岱帳中,就說靖安營陳宇,奉朝廷之命前往西平郡赴任,借道蒲阪津,這點薄禮,聊表心意。”
許文躬身應下,很快領著十名輔兵,抬著用粗布包裹的鹽袋與布捆往渡口旁的營帳走。鹽袋沉甸甸的,壓得木杠微微彎曲;粗布的棉絮在風裡飄著,透著幾分粗糙——這些都是劉文之前跑遍兗州、徐州采購的硬通貨,在缺鹽少布的涼州,比黃金還管用。不過半柱香功夫,許文便快步返回,額角沾著汗,語氣帶著幾分輕鬆:“主公,馬岱將軍收了禮,還特意驗了鹽的成色。他說知道您是朝廷冊封的西平郡守,已讓人去通知沿途的哨所,讓咱們順利通過蒲阪津地界,不用多耽擱。”
陳宇點頭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馬鞍上的雕花——馬岱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,鹽布換通路,本就是亂世裡最直接的規則。他抬手一揮,聲音透過悶熱的空氣傳到隊伍中:“繼續西行,目標隴西邊境!”
隊伍沿黃河西岸的山道前行,每日專挑清晨與傍晚趕路,清晨的露氣能驅散幾分燥熱,傍晚的夕陽又不至於太曬;正午則在樹蔭下休整,避開烈日。
五月中旬清晨,晨曦剛漫過隴西邊境的山巒,將山道染成一片金紅時,前方的斥候突然策馬回報,馬蹄聲急促地踏過石子路,聲音帶著幾分緊繃:“主公!前方鷹嘴穀口,有兩千西涼鐵騎列陣等候,為首的是馬騰將軍和他的兒子馬超!”陳宇心裡一凜,勒住馬望向遠處,鷹嘴穀口的平地上,兩千匹戰馬整齊排列,馬背上的騎兵穿著黑色皮甲,頭盔上插著白色的翎羽,風一吹,翎羽齊刷刷地晃動;陽光照在他們的刀鞘上,泛著冷硬的光,連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都格外整齊,透著西涼鐵騎的肅殺之氣。最前方的兩匹戰馬上,坐著兩名武將:左側一人年約四十,麵容剛毅,頷下留著短須,胡須上還沾著些許晨露,腰間懸著一柄長刀,刀鞘上刻著西涼涼州的紋樣,正是馬騰;右側的少年不過十七八歲,身材挺拔,肩寬腰窄,握著長槍的手骨節分明,指腹因常年握槍磨出了厚繭,眼神銳利如鷹,掃過靖安營的隊伍時,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傲氣,顯然是馬超。
陳宇翻身下馬,整理了一下衣袍——青色的郡守官服雖沾了些塵土,卻依舊整齊,他不想在氣勢上落了下風。隨後帶著霍去病、項羽緩步上前,霍去病一身銀甲,甲片在晨光下泛著亮;項羽的虎頭盤龍戟斜挎在肩,戟尖的寒光讓空氣都仿佛冷了幾分。剛走至百米外,馬騰便策馬上前,馬鐙碰撞的聲音清脆,他目光上下打量著陳宇,語氣帶著幾分審視:“你便是朝廷新封的西平郡郡守,陳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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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時,係統提示音突然在陳宇腦海中響起,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:
【叮!!檢測到三國本土關鍵人物—馬騰字壽成),屬性麵板如下:
武力:80擅長正麵衝鋒,精通西涼騎兵戰術,慣用長刀劈砍)智力:85戰術執行能力強,能精準判斷戰場局勢,戰略規劃側重涼州本土防禦)統禦:85擅長率領騎兵突襲,機動性極強,麾下西涼鐵騎軍紀嚴明,忠誠度高)好感度:5因陳宇受封西平郡郡守,且聽聞其麾下有猛將,心生好奇)】
【叮!!檢測到三國本土關鍵人物—馬超字孟起),屬性麵板如下:
武力:95巔峰可達103,天生神力,擅長長槍衝鋒,近戰爆發力極強,還未完全成長)智力:75戰術反應速度快,擅長臨場應變,性格易衝動,缺乏全局考量)統禦:92擅長率領騎兵發起衝鋒,麾下鐵騎衝擊力極強,能快速撕開敵軍陣型)好感度:無未聽說過陳宇,僅隨父親前來查看,對陌生隊伍帶有戒備)】
陳宇拱手行禮,語氣平和卻不失恭敬:“在下正是陳宇,見過馬將軍。不知將軍在此等候,可有要事?”
馬騰勒住馬,指尖摩挲著刀柄上的繩結,眼神裡的審視未減:“西平郡地處涼州南部,曆來是羌胡雜處之地,朝廷這些年都沒派人駐守,如今突然封了你這個郡守,某好奇,便過來看看。沒想到……陳郡守竟如此年輕,倒有些出人意料。”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,語氣裡多了幾分試探:“聽聞你是袁紹舉薦的?”“正是。”陳宇坦然承認,語氣沒有絲毫隱瞞,“年前酸棗聯盟討董時,在下與袁公有過交集,蒙他賞識;此次赴任西平郡,也是靠他舉薦,才得朝廷恩準。”聽到“袁紹”二字,馬騰的眼神微微一沉,瞳孔縮了縮——袁紹在冀州的勢力日漸壯大,如今竟把手伸到了涼州,這讓他不得不警惕。他剛要開口,身旁的馬超突然策馬上前,長槍斜指地麵,槍尖在晨光下泛著冷光,語氣帶著幾分傲氣:“父親,咱們何必跟他廢話?不過是個靠人舉薦的郡守,能有什麼真本事?說不定連羌胡都對付不了。”
陳宇未動怒,反而看向馬超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聲音不高卻清晰:“馬公子或許不知,酸棗聯盟討董時,我麾下有兩員將領,倒是做過兩件小事——霍去病曾於陣前斬了董卓麾下的猛將華雄,項羽也曾一劍擊退陣前叫囂的呂布。”這話一出,馬騰的眼神瞬間變了,華雄是董卓麾下的猛將,能在戰場上斬殺華雄,絕非等閒之輩;呂布更是天下聞名的勇將,能擊退他,足以見得霍去病與項羽的本事。他轉頭看向陳宇身後的霍去病與項羽,目光在霍去病的銀甲與項羽的霸王槍上停留片刻,心中的忌憚漸漸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拉攏之意。
馬騰翻身下馬,動作乾脆利落,走到陳宇麵前,語氣緩和了許多,甚至帶了幾分誠意:“陳郡守麾下竟有如此猛將,真是令人佩服。西平郡偏遠,羌胡又難治,你雖有朝廷冊封,可僅憑三千人,怕是難鎮住局麵。某在涼州經營多年,麾下有兩萬西涼鐵騎,不如咱們聯手共守涼州,你守西平郡,某守隴西,遇事互相支援;某還能幫你向朝廷請奏,為你麾下的將領求些封賞,比如校尉、都尉之類的官職。這樣既護了漢室的疆土,也能讓你我都在涼州站穩腳跟,你覺得如何?”馬超在一旁皺眉,卻沒反駁,他雖傲氣,卻也知道“斬華雄、退呂布”的分量,若能與這兩員猛將聯手,父親在涼州的勢力定會更穩,日後對付韓遂也多了助力,對他而言,也多了兩個能打的對手,不算壞事。
陳宇拱手致謝,語氣堅定卻不失禮貌:“多謝馬將軍美意!某也願與將軍共守涼州,護佑一方百姓。隻是西平郡剛經曆戰亂,百姓流離失所,城池也破敗不堪,某需先紮根立足,安頓好流民、整飭好軍備,待局麵穩定些,再與將軍細談聯手之事不遲。日後若隴西有急,靖安營定不會坐視不理,必與將軍並肩抗敵。”馬騰見陳宇雖未立刻應下,卻也表達了合作的意願,沒有直接拒絕,心中滿意,他本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拉攏成功,隻要留了餘地,日後有的是機會。好感度麵板上的數值悄然升至8,他笑著點頭:“既如此,某也不急於一時。某已傳令隴西境內的所有哨所,讓他們不得阻攔你的隊伍,你可放心西行。待你在西平郡站穩腳跟,某再派人去與你細談聯手之事。”
“多謝馬將軍。”陳宇躬身道謝,語氣帶著幾分真誠,馬騰的讓步,確實能讓他們少走許多彎路。
馬騰翻身上馬,對馬超遞了個眼色,隨即勒轉馬頭,聲音透過風傳到陳宇耳中:“某還有軍務在身,便不送了。陳郡守,西平郡再會。”說罷,他率領兩千西涼鐵騎緩緩撤離,馬蹄聲整齊地踏過平地,漸漸遠去,隻留下一地揚起的塵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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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宇望著馬騰隊伍的背影,心中暗道:馬騰的拉攏雖未立刻達成,卻也化解了潛在的阻礙,還為日後的合作埋下了伏筆,算是意外之喜。他轉身對眾人道:“繼續西行,目標西平郡西都縣!”
有了馬騰的軍令,靖安營在隴西郡的行程比預想中順利得多。沿途的西涼哨所見隊伍打著“西平郡郡守”的青色旗幟,皆按馬騰的命令放行,甚至有哨所的小校主動出來指引近路,那些小路避開了陡峭的山道,還能節省不少時間;偶有在山道旁徘徊的羌胡部落,見靖安營的騎兵甲胄齊整、步兵陣列森嚴,三千人的規模透著不容小覷的氣勢,也紛紛牽著牛羊退到山林深處,不敢上前滋擾。原本預計需十幾天的行程,竟足足縮短了五天,僅用八日便穿過隴西郡,於五月末的清晨抵達了西平郡西都縣境內。
當西都縣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,陳宇心中卻泛起一陣沉鬱,這座縣城遠比他想象中破敗:夯土城牆多處坍塌,露出裡麵的黃土與碎石,像一道裂開的傷口;城牆上沒有守軍巡邏,隻有幾處歪斜的箭樓孤零零地立著,箭樓上的木梁早已腐朽,隨時可能塌下來;城門口的吊橋早已放下,木板斷裂處用粗繩勉強捆綁著,走上去晃晃悠悠;橋下的護城河乾涸見底,積滿了垃圾與枯草,幾隻烏鴉落在上麵,啄食著不知名的東西,發出“呱呱”的叫聲,透著一股死寂。遠處的城內,能看到不少房屋的屋頂塌陷,黑色的焦痕在殘垣斷壁上格外顯眼;幾縷黑煙從斷牆中升起,應該是百姓在煮野菜;隱約還能聽到孩童的哭鬨聲與大人的爭吵聲,混在一起,透著一股混亂與蕭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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