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獸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咆哮,八條如同山脈般的觸手,猛然發力!
那艘沉重的u511號潛艇,被它硬生生地,從禁錮了它半個世紀的海溝裂縫中,完整地,托舉了出來!
……
“海蠍”號上。
日頭,已經從海平麵上躍出,刺破了濃霧,灑下萬道金光。
時間,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。
駕駛艙外,蘇城持槍而立,四個小時裡,他一步都沒有離開過。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,嘴唇乾裂,眼神裡是越來越無法掩飾的焦灼。
周雅蜷縮在後艙,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個水壺,一遍又一遍地,在心裡為蘇白和陸梟祈禱。
駕駛艙內。
陸梟的聲音,已經變得沙啞不堪。
他把能說的,不能說的,全都說完了。
從他入伍的第一天,到他打的第一場仗,從他第一次開槍的恐懼,到他第一次獲得軍功章的激動……他把他這二十八年的人生,像放電影一樣,仔仔細細地,全部講給了她聽。
而懷裡的女孩,依舊冰冷,依舊沉睡。
隻是,陸梟能感覺到,那股通過兩人相連的手,傳遞過來的力量波動,越來越劇烈,越來越強大。
他知道,她正在最關鍵的時刻。
他不能停!
可是,他已經……詞窮了。
就在他急得滿頭大汗,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,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,在他發高燒,被噩夢魘住的時候,他那早已過世的母親,會坐在他床邊,輕輕地,為他哼唱一首部隊裡的老歌。
幾乎是下意識地,他沙啞的喉嚨裡,哼出了一個調子。
“……風煙滾滾唱英雄,四麵青山側耳聽,側耳聽……”
他的嗓音,低沉沙啞,唱起歌來,更是五音不全,沒有一個調子在點上。
這要是放在平時,能把鯊魚島上所有的海鷗都給嚇跑。
可就是這首不成調的,甚至有些滑稽的軍歌,通過兩人相連的意識,傳入了蘇白的腦海。
蘇白的意識,猛地一顫。
她甚至能“看”到,陸梟正一本正經地,努力地,用他那沙啞的嗓子,為她一個人,開著一場跑調的“演唱會”。
一股暖意,夾雜著一絲哭笑不得的柔情,瞬間湧遍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這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傻瓜。
她猛地集中了所有精神力。
【走!】
深海之下,巨獸托舉著潛艇,如同一艘沉默的黑色方舟,開始順著蘇白早就規劃好的,那條最隱秘的深海洋流,朝著預定好的“藏寶地”,快速移動!
……
又是一個小時過去。
陸梟的嘴唇,已經乾裂得見了血絲,嗓子更是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。
他懷裡的蘇白,身體卻猛地,輕輕顫抖了一下。
緊接著,一滴晶亮的淚珠,從她緊閉的眼角,緩緩滑落。
陸梟的心,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!
“小白?!”他失聲叫道,“小白,你怎麼了?是不是很難受?你快回來!我們不撈了!什麼都不要了!”
他真的怕了。
他寧願放棄那三噸黃金,寧願背上欺瞞上級的處分,也不想再讓她承受一絲一毫的痛苦!
然而,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地搖醒她時。
他感覺到,那股一直從她身體裡傳來的,浩瀚磅礴的力量,如同退潮一般,迅速地,消失了。
懷裡那具冰冷的身體,也開始以一個極快的速度,恢複溫度。
那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呼吸,也漸漸變得清晰、平穩。
陸梟緩緩低下頭。
正對上了一雙,緩緩睜開的,清澈如深海,此刻卻帶著無儘疲憊的眼眸。
“陸梟……”
女孩的聲音,虛弱得像一縷青煙,卻像天籟之音,瞬間擊中了陸梟的靈魂。
她回來了。
他什麼都顧不上了,低頭,狠狠地,吻上了那雙讓他牽腸掛肚,又想念到發瘋的,冰涼的唇。
這個吻,不帶任何欲望。
隻有失而複得的狂喜,劫後餘生的慶幸,和那深入骨髓的,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,珍愛與憐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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