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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北望狼煙·胡騎扣關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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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操的目光在那“求援血書”上停留了不到半秒,如同掃過一行無關緊要的代碼日誌。“崩潰?”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,聲音如同淬了冰,“那就讓它崩潰在袁紹的地界上!告訴他,想活命,要麼自己撐住,要麼…帶著他的人,向南!跨過那道河!隻要他過得了河,且能證明確實沒染上瘟神,我許昌的城牆之下,自有他站腳之地!若撐不住…”他眼中寒光一閃,後麵的話不言而喻。

“諾!”郭嘉不再多言,立刻轉身,向布滿銅管的傳令牆疾步走去。冰冷的指令,順著那些金屬的脈絡,將許昌的意誌迅速傳遞出去。曹操的目光重新落回北方輿圖上那幾道猙獰的紅線上,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腰間的倚天劍劍格上摩挲著,像是在計算著某種冷酷的勝率。袁紹的並州糜爛,既是危機,亦是……某種冰冷的契機。北境的烽煙,在他眼中映照出的,是另一番冰冷而充滿算計的棋局。

鄴城·大將軍府

“報——!並州急報!定襄失陷!胡騎前鋒萬餘人已深入腹地!”渾身浴血、幾乎虛脫的斥候,被兩個甲士幾乎是拖進了暖意融融、歌舞升平的正殿。他撲倒在地,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,如同垂死的哀鳴。

大殿內,正欣賞著新排練的《鄴都春色》舞曲的袁紹錢廣進)眉頭猛地一皺,臉上原本因微醺而泛起的紅暈瞬間褪去大半,被一層虛浮的蒼白取代。他下意識地揮手,絲竹之聲戛然而止。舞姬們驚慌失措地退到一旁。

“慌什麼!”劉夫人坐在袁紹身側,不滿地嗬斥道,鳳目掃過地上狼狽的斥候,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,“區區胡虜,年年都有騷擾,何至於如此失態!定襄郡守是乾什麼吃的?守土之責安在?”

“夫人!大將軍!非…非是尋常騷擾!”斥候掙紮著抬起頭,臉上混合著塵土、血汙和極度的恐懼,“是…是拓跋力微!他…他整合了烏桓、匈奴,還有數不清的小部落!鋪天蓋地…全是胡騎!雁門關…好幾處烽燧…直接被踏平了!定襄城的城門…不到半天就被攻破了!他們…他們見人就殺!不管男女老少…擄掠一切能搶的東西!”

“拓跋力微?”袁紹咀嚼著這個名字,眼神有些茫然。這個名字對他而言,遠不如冀州那些世家豪強的名字來得熟悉和重要。他看向坐在下首的謀士集團。

“主公!”沮授猛地站起身,臉色鐵青,聲音因急切而微微發顫,“此事非同小可!斥候所言‘鋪天蓋地’絕非虛詞!長城多處被破,定襄失陷如此之速,足見胡騎勢大!並州乃我冀州屏障,一旦有失,胡騎可沿滹沱河穀長驅直入,直逼我鄴城門戶!請主公即刻下令:命並州刺史高乾,死守晉陽太原),不得後退一步!命顏良、文醜二位將軍,火速率鄴城精銳北上馳援!同時,調集冀州各郡郡兵精銳,馳援壺關、井陘等要隘!務必拒敵於太行山外!遲則…鄴城危矣!”

沮授的語速極快,條理清晰,每一個字都敲在生死存亡的關竅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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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!沮彆駕未免危言聳聽!”審配慢悠悠地站起身,瞥了一眼激動得麵紅耳赤的沮授,轉向袁紹,語氣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,“主公勿憂。胡虜南下,不過為求糧秣財貨,曆年皆然。今歲白災酷烈,其勢洶洶,亦在情理之中。然我冀州,兵精糧足,城高池深,豈是化外蠻夷可撼動?高乾守晉陽,足矣。顏良、文醜乃國之柱石,鄴城根本,豈可輕動?再者…”

審配頓了頓,目光掃過殿內幾位明顯麵帶憂色的世家顯貴,聲音壓低了一些:“此刻鄴城內外,疫病未清,人心惶惶。若再調集大軍北上,耗費無算,更易引發恐慌,恐於城內大局不利。不若令高乾據城堅守,消耗胡虜銳氣。待其搶掠一番,補給耗儘,自然退去。我大軍再行尾擊,事半功倍,亦可保冀州元氣。”

“審正南!你這是坐視並州淪陷!養虎為患!”沮授怒極,幾乎要衝上前去。

“沮授!你才是要將我河北精銳葬送在塞外風雪裡!主公……”審配毫不示弱。

“夠了!”袁紹猛地一拍桌案,聲音中帶著疲憊和一種被夾在中間難以取舍的煩躁。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斥候,看著爭吵不休的謀士,看著旁邊劉夫人明顯傾向於審配的冷漠眼神,再想到鄴城內外那些還在焚燒屍體的濃煙……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攫住了他。他渴望的是整合資源,利用四世三公的聲望穩步發展他的商業帝國版圖,而不是在瘟疫和蠻族入侵的雙重打擊下左支右絀。

“並州…高乾麾下也…也有數萬人馬,晉陽城堅…”袁紹的聲音帶著猶豫,眼神飄忽,“先令高乾堅守待援…顏良文醜…調撥一部分精銳,不,先鋒…先去馳援…具體兵力,讓兵曹速議!速議!”他揮揮手,像要揮開眼前的煩惱,“另外,傳令各州郡,尤其是接壤並州之地,嚴加戒備!若有流民衝擊,務必阻截於境上!絕不能…讓瘟疫和胡騎一起湧進來!”他最後的命令,透露出內心更深的恐懼——瘟疫的威脅,似乎比遠在並州的胡騎更讓他坐立不安。

斥候絕望地抬起頭,隻看到大將軍疲憊而煩躁的眼神和謀士們唇槍舌劍的冷漠。殿外,新的、染血的告急文書,正如同北方的暴風雪般,源源不斷地向這座看似溫暖的宮殿湧來。鄴城的反應,如同一個臃腫的巨人,在突如其來的重擊下,陷入了慌亂而緩慢的轉身。

成都·州牧府議事堂

“咳…咳咳…”劉備陳默)壓抑著喉頭的癢意,將一份沾染了些許藥味的漆盒密報輕輕放在案上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,連日處理益州繁雜政務和荊州安置事宜,加上對北境瘟疫的擔憂,讓他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倦色。然而當他展開那份由荊州輾轉送來的、加了三根羽毛的北境急報時,疲憊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。

“胡騎大規模南侵?!並州防線崩潰?!”劉備猛地站起身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深切的憂慮。他目光疾速掃過密報上簡略卻觸目驚心的描述——拓跋力微、整合諸部、長城多處被破、定襄失陷、烽煙遍燃……

“雲長!翼德!”劉備立刻看向侍立左右最信任的兄弟,聲音斬釘截鐵,“速速傳令!荊州北境,尤其是南陽、新野、樊城一線,所有關隘、渡口即刻進入戰時戒備!增派遊騎斥候,向北延伸探查範圍,務必掌握胡騎是否有可能向荊州方向流竄!加固城防,清點武庫,征調民夫!同時,曉諭各地郡守縣令,安撫民心,嚴防盜匪借機生事!”

“得令!”關羽丹鳳眼精光爆射,一撫長髯,轉身便走,步伐沉穩卻帶著迫人的威勢。張飛環眼圓睜,聲如洪鐘:“他奶奶的!這幫胡狗子敢來荊州?看俺老張捅他萬個透明窟窿!”吼聲還在堂中回蕩,人已如旋風般衝了出去。

“主公勿憂,”一個清朗而沉穩的聲音響起,帶著一種撫平躁動的力量。諸葛亮原生)羽扇輕搖,眉頭微鎖,但眼神依舊澄澈冷靜,“亮觀天象,北方煞氣衝霄,兵戈之兆早現。然其主攻方向,依地勢與胡虜習性,必在並、幽,銳指冀州鄴城,我荊襄非其首選。然…唇亡齒寒,冀州若糜爛不堪,幽州亦危,流寇難保不南下劫掠我邊陲。主公未雨綢繆,極是妥當。”

他走到一側巨大的山川輿圖前,羽扇點在並州、幽州與荊州交界處:“當務之急有二:其一,請子龍將軍率麾下精銳白毦兵,前出新野至宛城一線,建立前哨屏障,廣布偵騎。其行動務必迅捷如風,遇小股流竄胡騎,可擊潰之;遇大隊,則避其鋒芒,以遲滯、襲擾、探明敵情為主,同時警戒可能隨之南下的流民潮。其二,”他目光轉向劉備,“立刻遣使,八百裡加急,分彆前往許昌曹操處、鄴城袁紹處、江東孫權處!陳明利害,籲請四方摒棄前嫌,至少在北境胡患及瘟疫大災麵前,暫緩內爭,協調兵力,共禦外侮!特彆是…懇請曹公,能否自兗豫調撥部分糧秣,經汝南、南陽通道,轉運至幽州劉虞舊部及我荊州北線?幽州若破,胡騎將直抵黃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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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糧秣和瘟疫,諸葛亮臉上也掠過一絲凝重。荊州、益州雖受瘟疫波及較小,糧草相對寬裕,但支撐自家防線和接濟北麵,已是極限。更關鍵的是那條漫長的補給線——橫穿疫區!風險巨大!

劉備立刻點頭:“孔明所言,深合我心!立刻擬信!言辭懇切,曉以大義!至於糧草…”他看向諸葛亮,眼中有著共同的憂慮,“先儘力籌措…至於轉運通道…待曹公、袁公回音再議。眼下,先確保我荊益門戶不失!”

命令迅速下達。整個荊益集團如同一架精密的機器,在諸葛亮超前的預判和劉備果斷的指令下,高效而緊張地運轉起來。相較於鄴城的遲緩與許昌的冰冷算計,成都的反應是最快、最具大局觀,也最符合“群星會”《憲章》精神的。然而,現實的殘酷在於,他們的位置,決定了他們能直接影響到的,暫時隻是自己的大門。

四、孤騎·暗流

寒風似鬼哭,卷過幽州北部薊城北京西南)以北一片被凍得如同鐵板的鹽堿荒原。枯黃的葦草在風中瑟瑟發抖,發出悲鳴。空氣裡還殘留著數日前一場短暫遭遇戰後留下的、被刻意掩埋也難以完全消除的血腥氣,以及焚燒屍骸的淡淡焦糊味。

幾匹矯健的戰馬如同凝固的雕塑,靜立在覆著薄雪的低矮丘陵背風處。當先一騎,銀盔銀甲,外罩素白色披風,即使在這肅殺荒涼的北境,也顯得纖塵不染,正是常山趙子龍。他並未戴麵甲,年輕英俊的麵龐沉靜如水,唯有那雙銳利如星的眼眸,穿透凜冽的寒風,死死鎖定著北方地平線的儘頭。他手中緊握著一支特製的單筒黃銅“千裡鏡”——這是不久前由江東方麵秘密轉運至荊州、再配發給精銳斥候的稀罕物,蔡琰稱之為“格物之巧”,據傳靈感源於小喬的某些觀察筆記。

視野中,原本荒涼死寂的地平線,此刻卻如同沸騰的黑色泥沼!無邊無際的氈帳,如同雨後瘋狂滋生的黑色蘑菇,密密麻麻,覆蓋了目力所及的所有穀地和緩坡。升騰而起的、成千上萬道嫋嫋炊煙彙聚成一片巨大的灰色煙瘴,低低地壓在營地上空。營盤裡,人嘶馬鳴的喧囂聲浪,即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,似乎也能隱隱傳來,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、毀滅性的生命張力。無數攢動的人頭,如同黑色的潮水在營盤中湧動;如林的矛戟,在偶爾穿透雲層的慘淡陽光下,反射著冰冷的、帶有死亡氣息的幽光。

這哪裡是流竄的盜匪?分明是一座正在移動、不斷膨脹的戰爭之城!一座由氈帳、彎刀和無儘貪婪構成的、意圖吞噬南方的血肉磨盤!

趙雲放下千裡鏡,掌心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他身後的幾名白毦兵精銳斥候,雖然看不到那麼遠,但從主將驟然繃緊的背影和空氣中傳來的那股無形的、沉重的壓力,已能感受到那碾壓而來的恐怖。

“將軍……”副手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,“這…這怕是有幾十萬人馬吧?比斥候之前探報的…還要多得多!”

“不止。”趙雲的聲音低沉而清晰,如同寒冰撞擊,“拓跋力微…好大的手筆,好狠的心腸!他這是傾儘草原之力,要一口咬碎中原的喉嚨!”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,強行壓下心中翻騰的驚濤駭浪。他看到了營盤外圍那些被驅趕著、如同牲畜般麻木勞作的中原百姓麵龐,看到了胡騎縱馬戲謔般鞭打俘虜的場景…怒火在胸腔裡無聲地燃燒。

“地圖!”趙雲低喝。一張粗糙但標記詳細的北境地形圖迅速在他麵前展開。他的指尖沿著胡騎大營的位置,向南劃過幾個關鍵的隘口和河穀。“其主力暫未大規模行動,應是在積蓄力量,等待後續部落彙合,目標…必是南下冀州腹地,直取鄴城!但如此龐大的軍勢,糧秣消耗必定驚人。幽州劉虞舊部雖儘力抵抗,但…恐難持久。”他的目光落在薊城方向,帶著一絲憂慮。

“我們……”副手欲言又止。憑他們這點人馬,在如此洪流麵前,渺小如沙礫。

“我們的任務,不是擋。”趙雲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,“是眼睛!是尖刺!傳令:所有人,再分散!三人一組!避開胡騎巡哨主力,抵近偵察!我要知道他們分兵的情況!糧道在哪裡?馬群集中在哪裡?那些被擄掠的百姓關押在何處?特彆是…查清拓跋力微的中軍大纛所在!另外,派腳力最快的兩騎,一人即刻返回新野,向軍師詳細稟報此處所見!另一人,繞道,務必穿過疫區封鎖線,將消息送去許昌!麵呈曹司空!”他深知,光靠劉備一家的警告,力量太微弱了。曹操的態度,至關重要。

“諾!”斥候們低聲應命,眼中帶著赴死的決然。無聲無息間,幾騎如同融入雪地暗影的靈狐,悄然而迅速地分散,向著那座死亡之城的方向潛行而去。

與此同時,距離趙雲潛伏點千裡之外的許昌城外,通往潁川疫區的一條偏僻驛道上。一匹瘦骨嶙峋、口吐白沫的驛馬,馱著一個同樣精疲力竭、眼窩深陷的信使,正發狂般地鞭打著坐騎,向著曹操布下的防線衝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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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讓開!讓開!潁川郡八百裡加急!求見司空!求見司空啊!!”信使的聲音嘶啞泣血,手中高舉的文書上,蓋著潁川郡守的染血官印。

就在他即將衝過最後一道哨卡時,一輛看似普通的青篷馬車,緩緩停在路旁高坡的樹影之下。車窗的錦簾被一隻骨節分明、蒼白而穩定的手微微挑起一道縫隙。縫隙後,一雙深不見底、如同古井寒潭的眼眸,正靜靜地注視著下方驛道上那絕望的一幕,也清晰地聽到了信使那撕心裂肺的哭喊——“潁川求援!疫區將潰!胡騎已至!曹洪將軍撤防!棄我等如敝履!司空!司空明鑒啊——!”

馬車內,司馬懿仲達)的嘴角,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絲弧度。那弧度冰冷,沒有一絲溫度,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了某種荒謬真相的、近乎悲憫的嘲諷。

“瘟疫…胡騎…袁紹潰敗…曹操棄子…”他低不可聞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回蕩,如同毒蛇的嘶鳴,“好一場……傾覆之局。‘星火’?嗬嗬……”那最後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,帶著無儘的寒意,緩緩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。他輕輕放下窗簾,馬車無聲地啟動,彙入暮色,仿佛從未停留。

北方,拓跋力微的中軍大帳內,熊熊的篝火映照著那張混血而冷酷的臉龐。他正看著一份剛剛由歸附的南匈奴人提供的、描繪著冀州南部城池與道路的粗糙草圖。營盤深處,隱隱傳來被擄掠女子的哭喊聲和胡騎粗野的狂笑。更南方,曹操冰冷的防線之後,潁川隔離區的死亡氣息正變得更加濃鬱。而鄴城那座暖閣之中,關於是否抽調顏良文醜的爭論,仍未停歇。

信使在衝卡,孤騎在潛行,寒眸在冷笑。

烽煙燃起的訊號已經傳開,但那真正決定性的刀鋒觸及血肉的時刻,那足以焚毀一切的混亂與背叛的狂潮,才剛剛在無形的暗流中,積蓄起足以撕裂整個北方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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