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湊過去一看，差點沒氣暈過去。
顧言！你故意的！
她搶過手機就要刪，卻被他舉得老高。
彆刪啊，多可愛。
顧言笑得肩頭直顫，見她真要惱了，才慢悠悠點開相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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逗你的，看這個。
屏幕裡赫然是張絕美的剪影——夕陽在她身後拉出金邊，她微微仰頭望著蓮花，側臉的線條柔和得像水墨畫，鬢邊的碎發被風掀起，恰好有隻白蝴蝶停在她發梢。
你什麼時候拍的？
白露的氣瞬間消了，指尖輕輕劃過屏幕，眼裡閃著光。
顧言沒說這是剛用600編輯點兌換的大師級攝影術，隻捏了捏她的臉頰：
秘密。
他重新舉起手機，鏡頭裡的她笑靨如花，與粉白的蓮花相映成趣，連空氣都浸著甜。
木船往河心劃去，蓮蓬漸漸多了起來。
顧言摘了個最大的，三下五除二剝出顆蓮子，遞到白露嘴邊：
嘗嘗，新鮮的。
蓮子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爆開，帶著點青草的澀。
白露剛要開口，顧言的指腹已輕輕擦過她唇角，帶著點荷葉的清潤。
她像被風拂過的荷苞，猛地往後縮了縮，耳尖先紅了：“唔……”
“沾著蓮須呢。”
他拇指還停在那，指尖碾了碾，眼神軟下來，帶點笑意：“輕點聲，驚了荷影。”
她鼻尖都泛著粉，拍開他的手：
“你擦重了啦……”尾音纏在晚風裡，混著荷香，軟乎乎的。
前麵有小島！
路含的喊聲打破了曖昧，遠處果然有片露出水麵的土地，上麵長滿了蘆葦，隱約能看見白色的影子在晃動。
王正宇的聲音從後麵傳來：那就是白鷺島！輕點兒劃，彆驚著它們！
船剛靠近小島，蘆葦叢裡突然撲棱棱飛起一片白，幾十隻白鷺振翅而起，翅膀在夕陽下閃著瓷白的光。它
們盤旋了兩圈，又落回島上，伸長脖子警惕地望著這群不速之客。
我的天...真的有白鷺！趙金麥捂著嘴，眼睛瞪得溜圓。
陳赤赤趕緊摸出小魚乾，把魚乾撕成小塊，一點點撒在水麵。
幾隻膽大的白鷺果然試探著遊過來，細長的嘴在水裡啄著。
顧言也打開油紙包，白露捏起條小魚，緊張得手心冒汗：它們會來嗎？
會的。顧言握住她的手腕，幫她把魚乾放在船沿。
沒過多久，兩隻白鷺真的朝這邊遊來，羽毛白得像雪，紅腳蹼劃開水麵，留下兩道細痕。
白露趕緊舉著手機要自拍，可剛按下快門，白鷺就撲棱棱飛走了。
她試了三次，每次都差那麼一點，最後委屈地把手機塞進兜裡：
它們不喜歡我。
顧言突然湊近，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：
彆急，看我的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喉間突然溢出串清亮的哨音，像極了白鷺的鳴叫，婉轉又悠揚。
起初島上的白鷺隻是歪著頭聽，漸漸地，有幾隻展開翅膀，盤旋著朝木船飛來。
這...這是口技？
白露驚得睜大眼睛，顧言衝她眨眨眼，哨音變得更輕快了，像在跟白鷺對話。
把胳膊伸出來。
顧言壓低聲音，指尖碰了碰她的小臂。
白露猶豫著伸出胳膊，掌心朝上，心跳得像打鼓。
奇跡就在這時發生了——一隻白鷺盤旋兩圈，竟真的輕輕落在她的胳膊上。
那羽毛軟得像雲，細長的腿站在她腕間，帶點癢癢的麻。
彆動。
顧言舉著手機，鏡頭裡的女孩笑靨如花，臂彎裡停著隻白鷺，背景是漫天晚霞和無際蓮田，美得像場不願醒來的夢。
白鷺歪著頭看了看白露，突然用喙輕輕啄了啄她的指尖，惹得她笑出聲。
那笑聲驚飛了白鷺，卻把顧言的目光釘在了她泛紅的臉頰上。
顧言，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。白露轉過頭，眼裡的光比晚霞還亮。
顧言收起手機，伸手把她攬進懷裡。
船外是白鷺齊飛，船內是心跳相依，他低頭在她額頭輕吻：
對我來說，每天有你，都是最完美的一天。
遠處的陳赤赤舉著手機瘋狂錄像，嘴裡還嚷嚷著：
快看快看！七叔祖這是把白鷺都訓乖了！太神了！
張立和黃雷坐在船頭，望著那對依偎在藕花深處的身影，相視而笑。
黃雷撚著胡須：年輕真好啊。
張立點頭，眼裡的暖意像這滿河的蓮，溫柔得能掐出水來。
夕陽漸漸沉到地平線以下，最後一縷金光掠過水麵，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，纏纏繞繞地浸在蓮香裡。
顧言拿起船槳，木船在暮色裡緩緩往回漂，船頭的蓮蓬晃啊晃，像串搖不完的甜蜜。
白露靠在他肩頭，晚風拂過，帶來遠處的蛙鳴和近處的蓮香，像首永遠唱不完的情歌。
木船劃過的水痕裡，落滿了星星的碎片，也藏著兩個年輕人最溫柔的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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