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跟著進廚房打下手，看著林婉係著藍布圍裙在灶台前忙碌，恍惚間想起清河村的炊煙。
“有人疼真好。”
顧言心裡笑眯眯的說道。
“白露那姑娘挺好的。”
林婉突然開口，手裡的鍋鏟叮當響：
“上次看你們節目，她背著玉米筐，累得滿頭汗還笑，實在。”
顧言剝蒜的手頓了頓：
“她性子是直，有時候傻愣愣的。”
“傻好。”
林婉把炒好的雞蛋盛進盤子，香氣漫了滿廚房：
“娛樂圈聰明人太多，反倒缺這種實心眼。啥時候帶家裡來？我給她做紅燒排骨。”
“等她拍完戲吧。”顧言望著窗外的石榴樹，“她說想跟您學包餃子。”
“這有啥難的。”林婉笑得眼角起了細紋，“讓她跟我睡，咱娘倆徹夜長談。”
正說著，秦山拄著拐杖走進來，鼻子使勁嗅了嗅：“炒糊了。”
“要你管。”林婉把盤子往他手裡一塞，“端出去！”
午飯時，林婉看著顧言把清蒸鱸魚的刺挑得乾乾淨淨，忽然歎了口氣：
“小露在劇組肯定吃不好，劇組那盒飯真是差勁。”
“哼，她公司也不像話。”
秦山放下酒杯，臉色沉了沉，繼續道：
“明知道星耀那檔子事，還逼著她，當真是把藝人當工具。”
“我正想辦法呢。”
顧言給師娘夾了塊排骨，緊接著道：
“她合約還有兩年到期，我托人打聽了，違約金大概一千萬。隻是，她現在正當紅，她公司不一定放人。”
“哼，我和你師娘發話，環宇還沒那個膽子不敢放人！”
秦山擺了擺手道。
“師父，這事我想自己來。”顧言認真道，“總不能一直躲在您身後。”
林婉眼睛一亮，偷偷給秦山使了個眼色——這小子總算有擔當了。
午後的陽光透過葡萄藤，在書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。
秦山從書櫃裡翻出本泛黃的五線譜：“考考你，這個調式轉音怎麼處理。”
顧言接過譜子，流暢地哼出旋律：“用和聲小調過渡，再轉屬七和弦，應該更自然。”
“還行。”秦山又遞過支竹笛，“《鷓鴣飛》會吧？”
顧言接過來試了試音，清越的笛聲在書房裡流淌開來，時而如鳥雀歡鳴，時而如溪澗嗚咽。
秦山閉目輕晃著頭，手指在太師椅扶手上打著節拍。
一曲終了，顧言放下笛子，總覺得師父今天的考教透著古怪。
平時最多問兩句創作思路，哪會連樂器都搬出來。
“師父，您是不是有事？”顧言擦著笛身，“您這摸底摸得比高考還嚴。”
秦山乾咳一聲，從抽屜裡掏出個牛皮筆記本，封麵都磨出毛邊了：
“你也知道，師父這名聲在外……”
顧言翻開本子的瞬間，倒吸一口涼氣——上麵密密麻麻記著人名，從歌王到歌後，甚至還有幾位國家一級演員，每個人名後麵都標著什麼類型的曲目信息。
“這……”顧言指著某頁，“您連戲曲頻道的主題曲都接了？”
“當時盛情難卻。”秦山彆過臉，耳根泛紅，雖然是徒弟，但總感覺坑也不好。
“您也知道，師父年紀大了，這創作大不如從前了。。。”
顧言合上本子，看著師父難得的窘迫模樣，忽然笑了：“我接了。”
“你說啥？”秦山猛地轉頭，老花鏡都滑到鼻尖，“這些加起來得幾十首，你……”
“嗯，師父教會我這麼多，是時候回報師父了。”顧言指尖認真道。
事實是，顧言接到了係統的任務，不是他不拒絕，而是係統給的實在太多了：
【叮！觸發隱藏任務“師門榮光”！】
【任務要求：完成秦山積壓的創作委托。】
【任務獎勵：神級唱功融會貫通）、神級演技瞬間入戲）、曲庫劇本商城五折權限。】
他差點繃住臉上的表情——神級演技？這是連跨界的路都鋪好了？
“你可想好了。”秦山盯著他的眼睛，“這些人都是業內頂尖，容不得半點糊弄。”
“放心吧師父。”顧言把筆記本塞進包裡，“下月初給您交第一批。”
秦山望著他年輕的側臉，很像當年的自己。秦山很是欣慰。
“晚上在這吃吧，我讓你師娘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肘子。”
秦山拍著他的肩膀，語氣難得溫和。
“嘿嘿。。不了師父，明天說好要去白露那探班的。”
顧言看了眼時間。
“去吧，去吧，現在你們這些小年輕呀~”
秦山很是欣慰道。
林婉追出來塞給他一袋子石榴：
“路上吃，甜得很。記得跟小露說，有空來家裡玩。”
走出胡同口，顧言摸出手機給白露發消息：
“剛從師父家出來，師娘問你啥時候上門。”
屏幕那頭秒回個臉紅的表情包，接著是條語音，帶著片場的嘈雜：
“啊？這麼快？我還沒準備好見家長呢！”
顧言笑著逗逗白露回：
“放心，師娘就愛拉著人包餃子，包不好要打手板的。”
“那我得連夜練！”
聽著語音裡的慌張，顧言忽然覺得這個陌生的世界有點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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