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“槐花”這個名字從何雨柱口中說出時,走廊裡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。
棒梗似懂非懂地念叨著:“槐花?”
“嗯,賈槐花。”何雨柱點了點頭,語氣平淡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他隻是覺得,既然自己插手了這件事,總得有個結果。
槐樹下相遇,風雪中降生,叫槐花,也算應景。另外,原劇中這姑娘本來就叫槐花!
許大茂在一旁撇了撇嘴,心裡嘀咕:傻柱還真把自己當人家爹了,連起名字的事都管。
但他嘴上可不敢說出來,隻是湊過去,假惺惺地看了看孩子,“哎呦,這孩子,長得可真……精神。”
護士笑了笑,抱著孩子對棒梗說:“你媽媽一會兒就出來了,她需要好好休息。你們家屬可以先去病房等著。”說完,護士便抱著槐花,走向了新生兒護理室。
何雨柱對許大茂和棒梗說道:“你們倆在這兒等著,我去看看病房安排好了沒有。”
他來到護士站,用那張剛辦好的住院單,詢問了病房的位置。
是六人間的大病房,裡麵已經住了好幾個產婦和家屬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奶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。
何雨柱皺了皺眉,但也沒說什麼。這年月的醫療條件就是這樣,能有個床位就不錯了。
他回到走廊,沒過多久,秦淮茹就被兩個護士從產房裡推了出來。
她躺在移動病床上,臉色依舊蒼白,頭發被汗水浸得濕透,緊緊地貼在額頭上。
但她的眼睛卻異常的明亮,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等在門口的何雨柱。
四目相對,氣氛有些微妙。秦淮茹的眼神很複雜,有感激,有羞愧,有依賴,甚至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……情愫。
而何雨柱的眼神,則平靜如水。他看著秦淮茹,就像在看一個普通的,需要幫助的鄰居,沒有半分的憐憫,更沒有半分的曖昧。
“媽!”棒梗第一個衝了上去,趴在病床邊,緊張地看著秦淮茹。
“棒梗……”秦淮茹虛弱地笑了笑,伸出手,想去摸摸兒子的頭,卻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。
何雨柱走上前,對兩個護士說道:“同誌,辛苦了。病房在這邊,我們來推吧。”
“行。”護士也累得不輕,便把推車交給了他們。
何雨柱推著車的前端,許大茂在後麵搭了把手,棒梗則緊緊地跟在旁邊,一行人將秦淮茹送進了病房。
安頓好秦淮茹躺下,又給她蓋好被子,何雨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。
“行了,人也送到醫院了,孩子也生了,我的事兒辦完了。”
何雨柱拍了拍手,對著病床上還沒緩過勁來的秦淮茹說道。
“醫藥費,我跟許大茂先給你墊上了,一共五十塊。我這兒有賬本,一筆一筆記著呢。”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,在上麵寫寫畫畫。
“送你去醫院,我們幾個人,誤工費,車馬費,還有我那輛新車的磨損費,我給你算三十塊,不過分吧?”
“還有,我給你姑娘起了名,叫槐花。這起名費,我也得收。文化人的事,最貴了。看在孩子的麵上,我給你打個折,也算三十塊。”
“加起來,一共一百一十塊。你記住了,這筆錢是你欠我的。我不管你是去廠裡預支工資,還是去賣了你那台縫紉機,半年之內必須還清。否則,利滾利,咱們重新算。”
何雨柱當著病房裡所有人的麵,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地算著這筆賬。他的聲音不大,但每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,敲在秦淮茹的心上。
病房裡其他床的家屬都聽傻了。他們見過要債的,但沒見過這麼要債的。人家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,他就在這兒算錢,這人是魔鬼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