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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紀二十六 (公元前5年-前3年)(2 / 2)

因為漢哀帝的病情一直沒好,冬天十一月壬子日,他讓太皇太後下詔書,恢複甘泉泰畤、汾陰後土的祭祀,停止在長安南郊和北郊的祭祀活動。漢哀帝自己也沒辦法親自到甘泉和河東祭祀,就派有關官員去辦理祭祀事宜。

無鹽縣的危山,有土自己隆起,覆蓋在草地上,看起來像馳道一樣;另外,瓠山的一塊石頭也翻倒後立了起來。東平王劉雲及其王後謁親自到石頭那裡祭祀,還讓人仿照瓠山立石的樣子雕刻了一塊石頭,捆上茅草,一起祭祀。河內人息夫躬和長安人孫寵商量說:“這可是謀求封侯的好機會!”於是,他們和中郎穀師譚一起通過中常侍宋弘向朝廷報告,揭發了這件事。當時漢哀帝正生病,對很多事情都很忌諱,就把這件事交給有關部門處理。有關部門逮捕了王後謁,關進監獄審問。王後謁供認說:“祭祀是為了詛咒皇上,希望劉雲能當上天子,因為石頭立起來,是當年漢宣帝興起的征兆。”有關部門請求處死東平王,漢哀帝下詔,將東平王劉雲廢黜,流放到房陵。劉雲自殺,謁和她的舅舅伍宏,以及漢成帝的舅舅安成共侯夫人放,都被公開處死。這件事還牽連到禦史大夫王崇,他被貶為大司農。孫寵被提拔為南陽太守,穀師譚被任命為潁川都尉,宋弘、息夫躬都被任命為光祿大夫、左曹、給事中。

建平四年公元前3年)春天正月,發生大旱。

關東地區的百姓無緣無故驚慌奔走,手裡拿著一根草稈或麻稈,互相傳遞,說是“行西王母籌”。路上相遇的人,多的時候達到上千人,有的人披頭散發、光著腳,有的人夜裡砸開城門,有的人翻牆而入,有的人乘車騎馬狂奔,還通過驛站傳遞。這些情況經過了二十六個郡國,一直傳到京城,根本無法禁止。百姓們還在裡巷、田間小路上聚集,擺上博具,唱歌跳舞祭祀西王母,一直到秋天才停止。

漢哀帝想封傅太後堂弟、侍中、光祿大夫傅商為侯,尚書仆射平陵人鄭崇進諫說:“孝成皇帝封五個親舅舅為侯時,天空變成赤黃色,大白天昏暗,太陽中間出現黑氣。孔鄉侯是皇後的父親,高武侯是因為擔任三公而被封,他們被封還有些緣由。現在無緣無故又要封傅商,這會破壞製度,違背天意人心,對傅氏家族也不是好事!我願意以性命擔保,不能這麼做!”說著,鄭崇拿著詔書站起來。傅太後大怒,說:“哪有做天子的,反而被一個臣子控製的道理!”

二月癸卯日,漢哀帝還是下詔書封傅商為汝昌侯。

駙馬都尉、侍中雲陽人董賢深受漢哀帝寵愛,外出時董賢和漢哀帝同坐一輛車,回宮後董賢在漢哀帝身邊侍奉,漢哀帝賞賜給他的財物累計達萬萬錢,董賢的尊貴轟動了朝廷。董賢常常和漢哀帝一起睡覺。有一次白天睡覺,董賢的頭壓住了漢哀帝的袖子,漢哀帝想起床,但董賢還沒睡醒,漢哀帝不想驚動他,就用刀割斷袖子後才起身。漢哀帝還下詔,讓董賢的妻子可以登記名字進入宮殿,住在董賢的住所。又召董賢的妹妹入宮,封為昭儀,地位僅次於皇後。昭儀、董賢和他的妻子早晚都在漢哀帝身邊侍奉。漢哀帝任命董賢的父親董恭為少府,賜爵關內侯。還下詔讓將作大匠在北闕下為董賢建造豪華的宅第,宅第有多重殿堂,大門寬敞,土木工程極其精巧。漢哀帝把武庫中的兵器、宮中最珍貴的寶物都賞賜給董賢。挑選東西時,最好的都給了董氏,皇帝自己用的反而是次一等的。甚至東園製作的棺木、珍珠短衣、玉製的殮服,都提前賞賜給了董賢,各種東西應有儘有。漢哀帝還讓將作大匠在義陵旁邊為董賢建造墳墓,墓內設有便房,用堅硬的柏木圍成槨牆,墓外修了道路,陵園圍牆周長數裡,大門、了望樓等非常氣派。

鄭崇因為董賢過於受寵而上諫,因此更加得罪了漢哀帝,多次因為工作上的事被責備。他脖子上生了毒瘡,想辭職回家,但又不敢。尚書令趙昌為人諂媚,向來忌恨鄭崇,他知道鄭崇被漢哀帝疏遠,就上奏說:“鄭崇和他的宗族往來密切,懷疑有奸情,請陛下查辦。”漢哀帝責問鄭崇:“你家門口人來人往像集市一樣,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封賞董賢?”鄭崇回答說:“我家門口雖然人多,但我的心像水一樣清澈。希望陛下能調查核實!”漢哀帝聽了大怒,把鄭崇關進監獄。司隸孫寶上書說:“我調查尚書令趙昌彈劾鄭崇的案子,發現鄭崇被審訊拷打,都快死了,卻始終沒有承認任何罪名,路上的百姓都為他喊冤。我懷疑趙昌和鄭崇之間有一點小矛盾,就不斷進讒言陷害他。像鄭崇這樣身處宮禁、掌管機密的近臣,卻遭受冤枉和誹謗,這對國家的損害很大,造成的負麵影響也不小。我請求查辦趙昌,以平息眾人的不滿。”漢哀帝看了奏章後下詔說:“司隸孫寶討好下屬、欺騙皇上,在春天這個應該寬容的季節進行詆毀欺詐,以滿足他的奸惡之心,是國家的敗類。將孫寶免職為平民。”鄭崇最終死在了獄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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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丁卯日,諸吏、散騎、光祿勳賈延被任命為禦史大夫。

漢哀帝一直想封董賢為侯,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理由。侍中傅嘉便勸哀帝修改息夫躬、孫寵告發東平王劉雲的奏章,刪掉宋弘的名字,改說此事是通過董賢上報的,想用這個功勞給董賢封侯。哀帝照做後,先賜董賢、息夫躬、孫寵三人關內侯的爵位。過了不久,哀帝打算正式給他們封侯,但又忌憚丞相王嘉反對,就先讓孔鄉侯傅晏拿著詔書給丞相、禦史大夫看。

王嘉和禦史大夫賈延見狀,聯名上密奏勸阻:“陛下剛賜董賢等三人爵位時,百姓就議論紛紛,都說董賢受寵,其他人也跟著沾光,到現在流言還沒平息。陛下若還想繼續厚待董賢等人,應該公開他們最初上報事件的奏章內容,召集公卿、大夫、博士、議郎共同討論,參考古今事例,明確這樣做是否合理,然後再封侯賜地。不然,恐怕會大失民心,讓天下人失望非議。要是公開討論,肯定有人會說該封,到時候陛下就有理由決定是否封賞。即便天下人不滿,責任也不會隻落在陛下一人身上。之前定陵侯淳於長封侯時,也經過朝議,大司農穀永支持封他,最後眾人把責任歸咎於穀永,先帝才沒獨自承受指責。我和賈延才能平庸,若明知陛下心意卻不迎合,最多不過丟官;之所以冒死進諫,實在是想報答陛下的厚恩。”哀帝沒辦法,隻好暫時擱置封侯之事。

這年夏天六月,漢哀帝尊帝太太後傅氏為皇太太後。

秋天八月辛卯日,哀帝突然下詔書嚴厲斥責公卿大臣:“從前楚國的子玉得臣勢力強大,晉文公為此坐立不安;近代汲黯識破淮南王的謀反陰謀。如今東平王劉雲竟敢圖謀弑君,這都是因為你們這些朝廷重臣,沒能儘心竭力、明察秋毫,把禍患消滅在萌芽狀態!幸虧祖宗保佑,侍中、駙馬都尉董賢等人及時發覺並上報,才讓逆賊伏法。《尚書》說‘要用獎賞彰顯善行’,現封董賢為高安侯,南陽太守孫寵為方陽侯,左曹、光祿大夫息夫躬為宜陵侯,賜右師譚關內侯。”同時封傅太後同母弟鄭惲的兒子鄭業為陽信侯。息夫躬得寵後,頻繁入宮議論政事,說話毫無顧忌,還上書大肆詆毀公卿大臣。眾人都怕他的毒舌,見了他都敢怒不敢言。

哀帝派宮中宦官多次從武庫中調取兵器,送給董賢和自己的乳母王阿。執金吾毋將隆上書反對:“武庫兵器是國家公共財產,用於國防,製作和修繕都用的是大司農的經費。大司農的錢,連陛下日常開銷都不能動用,賞賜費用都從少府支出。這是為了分清公私,表明正道——不能用國家儲備滿足私人需求,不能讓百姓負擔奢靡浪費。古時候,諸侯隻有得到征伐授權,才會被賜予兵器;漢朝邊疆將領因抵禦外敵,才能獲賜武庫兵器,都是因職務所需。按《春秋》大義,私家不能私藏兵器,這是為了抑製臣下的威勢。如今董賢不過是靠諂媚得寵的弄臣,王阿隻是陛下乳母,卻拿國家兵器供他們私用,這是損害國家威嚴,縱容私人勢力。百姓的血汗錢花在弄臣身上,國家兵器交到小人手裡,這會助長驕奢僭越之風,無法給天下樹立榜樣。孔子說‘三家大夫竟敢用天子禮樂,這有什麼可容忍的!’懇請陛下收回兵器。”哀帝聽了很不高興。不久,傅太後派宦官低價購買執金吾府中的八名官婢,毋將隆又上奏:“價格太低,應該按市場價重算。”哀帝於是下詔斥責:“毋將隆身為九卿,不能匡正朝廷過失,反而為價格小事和太後爭執,有傷風化!念他以前曾提出過安邦定國的建議,貶為沛郡都尉。”原來漢成帝末年,毋將隆任諫大夫時,曾建議把定陶王即漢哀帝)召入京城,所以哀帝念及舊情,從輕發落了他。

諫大夫鮑宣上書直言:“陛下應該還記得,孝成皇帝在位時,外戚專權,他們安插親信充斥朝廷,堵塞賢路,攪亂天下。他們奢侈無度,百姓卻窮困潦倒,以至於日食頻發,彗星四現,這些亡國征兆您親眼見過。可如今的亂象,比那時更嚴重!

“現在百姓有‘七亡’:陰陽失調,水旱成災,此為一亡;官府賦稅繁重,此為二亡;貪官汙吏假公濟私,此為三亡;豪強地主巧取豪奪,此為四亡;繁重徭役耽誤農時,此為五亡;盜賊劫掠,此為六亡;部落爭鬥,百姓逃亡,此為七亡。‘七亡’就算了,還有‘七死’:被酷吏毆打致死,此為一死;司法嚴酷冤死獄中,此為二死;無辜受冤致死,此為三死;盜賊橫行喪命,此為四死;仇殺致死,此為五死;災年餓死,此為六死;瘟疫病死,此為七死。百姓麵臨‘七亡’卻毫無生路,‘七死’卻無法保全性命,在這種情況下,想要國家安寧、刑罰擱置,怎麼可能?這難道不是公卿、郡守貪婪殘暴造成的嗎?這些大臣身居高位,卻隻顧著謀取私利、豢養門客,把苟且逢迎當賢能,把屍位素餐當智慧,反而覺得我這樣直言進諫的人愚蠢。陛下把我從民間提拔上來,難道隻是想讓我享受榮華富貴,而不是真正為國家出力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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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下是上天的天下,陛下上為天子,下為百姓父母,受天命治理萬民,本應一視同仁。可如今貧民連飯都吃不飽,衣不蔽體,連基本的生存都難以保障,實在令人痛心!陛下若不拯救他們,他們還能指望誰?為什麼陛下隻偏愛外戚和寵臣董賢,賞賜他們數以萬計的錢財,讓他們的奴仆、門客都跟著暴富?這絕不是上天的本意!

“還有汝昌侯傅商,毫無功勞卻被封侯。官爵不是陛下私人之物,而是天下公器。陛下隨意封官授爵,卻想讓天下人心悅誠服,談何容易?方陽侯孫寵、宜陵侯息夫躬,巧言令色迷惑眾人,這種奸雄不及時罷黜,必將危害天下。那些年幼不懂經術的外戚子弟,也應該讓他們專心學習。懇請陛下速速召回前大司馬傅喜,讓他約束外戚;重新重用何武、師丹、孔光、彭宣、龔勝等賢才,他們德才兼備,定能輔佐陛下。陛下之前因一時不忍罷免這些賢才,讓天下人失望。如今陛下能容忍這麼多無功之人,為何就容不下這些忠臣呢?治理天下,應該順應民心,不能隻圖自己一時痛快!”鮑宣言辭雖然激烈,但哀帝念他是名儒,並未懲罰他。

匈奴單於上書,請求在五年後來漢朝朝見。當時哀帝正生病,有人進言:“匈奴地處黃河上遊,來朝可能帶來不祥;黃龍、竟寧年間,單於來朝後,都發生了大事。”哀帝猶豫不決,詢問公卿意見,眾人都認為單於來朝耗費巨大,不如拒絕。單於使者準備離開時,黃門郎揚雄上書勸諫:“《六經》治國,重在防患於未然;兵家取勝,貴在不戰而屈人之兵。這兩個道理看似細微,卻是治國安邦的根本。如今單於主動請求朝見,我們貿然拒絕,恐怕會與匈奴結怨。匈奴自五帝、三王時代就難以臣服,絕不能輕易與他們交惡。

“從秦朝說起,秦始皇何等強大,蒙恬何等威風,也隻能靠修長城抵禦匈奴;漢初高祖率三十萬大軍,卻被困平城;高皇後時,匈奴出言侮辱,隻能委婉周旋;漢文帝時,匈奴騎兵直逼甘泉宮,京城震動;漢武帝時,雖派衛青、霍去病遠征,打得匈奴求和,但他們始終不肯稱臣。曆代先帝難道是願意耗費巨資、勞民傷財,隻為在大漠逞一時之快嗎?不過是深知不經曆一時辛勞,就換不來長久安寧,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,隻為消除邊患。到了漢宣帝時期,匈奴內亂,呼韓邪單於歸降稱臣,即便如此,朝廷也隻是采取羈縻政策,並未強製控製。此後,匈奴想朝見就歡迎,不想來也不勉強,因為匈奴天性凶悍,難以感化,和好更是難得。

“如今單於主動示好,想親自入朝,這是曆代先帝夢寐以求的局麵,即便耗費些錢財,也是值得的。怎能用‘不吉利’這種借口拒絕,斷絕往來?一旦結怨,匈奴心懷怨恨,背棄舊約,與漢朝為敵,到那時再想威懾、勸諭都難了,這難道不是大禍嗎?明智的人能預見隱患,聰慧的人能察覺危機,若能提前防範,就能避免戰爭和災禍。而且,當年朝廷耗費巨資經營西域、設置都護府,難道是怕康居、烏孫越過沙漠進犯嗎?不過是為了製衡匈奴。百年經營,一旦放棄,豈不可惜?懇請陛下重視邊疆隱患,不要因小失大!”

揚雄的奏章呈上後,漢哀帝有所醒悟,召回匈奴使者,重新回複單於同意其朝見,並賞賜揚雄五十匹布帛、十斤黃金。單於尚未啟程便生病,再次派使者請求次年朝見,哀帝應允。

董賢日益受寵,丁氏、傅氏家族嫉妒其恩寵,孔鄉侯傅晏與息夫躬密謀謀取輔政之位。恰逢單於因病未能來朝,息夫躬趁機上奏稱:“單於本應十一月入塞,卻以病為由推辭,恐有變故。烏孫兩昆彌勢弱,卑爰疐強盛,向東勾結單於並派遣兒子侍奉,恐怕會聯合吞並烏孫。烏孫若被吞並,匈奴勢力壯大將危及西域。可讓歸降的胡人假扮卑爰疐使者上書,借天子威嚴責令單於送還人質,再將奏章內容泄露給匈奴使者知曉,此乃‘上兵伐謀,其次伐交’之計。”

奏章呈上後,哀帝召見息夫躬,並召集公卿、將軍商議。左將軍公孫祿反對道:“我朝向來以威信懷柔夷狄,息夫躬卻主張用欺詐手段,提出背信棄義的計謀,不可采納。況且匈奴仰仗先帝恩德,守衛邊疆臣服漢朝,如今單於因病無法朝賀,遣使說明情況,並未失臣子之禮。我公孫祿敢擔保,有生之年絕不看到匈奴成為邊疆隱患!”息夫躬反駁道:“我為國家深謀遠慮,力求在事變萌芽前謀劃,為萬世基業考慮,而公孫祿卻隻想以有限的壽命保證眼前所見。我與他觀點不同,不可同日而語!”哀帝稱“說得好”,遣散群臣,單獨與息夫躬商議。

息夫躬趁機提議:“災異頻繁出現,恐怕將有非常變故,可派大將軍巡視邊境軍隊,整飭武備,斬殺一名郡守以立威,震懾四夷,借此應對災異。”哀帝認可,詢問丞相王嘉意見。王嘉反對道:“治理百姓靠行動而非空言,回應天意需靠實情而非文飾。百姓雖卑微,尚且不可欺騙,何況上天神明,豈可欺瞞?上天顯示災異,是為了警示君主,使其覺悟改正,推誠行善,如此方能民心悅服、順應天意!辯士隻見片麵現象,隨意牽強附會星象曆法,虛構匈奴、烏孫、西羌的災難,謀劃發動戰爭,設置權宜之計,這並非順應天道之舉。郡守有罪,自會疾馳赴京,束手就死,恐懼如此,而空談者卻想製造危局,不過是口舌之快,實在不可聽從。議論政務最擔憂的,就是諂媚、陰險、詭辯、嚴苛之人。從前秦穆公不聽百裡奚、蹇叔之言,導致兵敗,後來悔過自責,厭惡誤國之臣,思念老成之言,才名垂後世。懇請陛下借鑒古代教訓,反複參考,不要以先聽到的話為主觀判斷!”哀帝拒不采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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