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四章京都圍城
京都的晨霧還沒散儘，就被明軍的炮聲撕開。薩琳娜站在山頂的臨時炮位上，手裡攥著慕容芷送來的京都布防圖——上麵用紅筆標著城門的薄弱點，還有武士的糧草庫位置，是影衛連夜從一個投降的倭國公卿手裡逼問出來的。
“第一輪炮擊，目標東門！集中火力，轟開城門！”薩琳娜的聲音通過銅傳聲筒傳遍陣地，伊凡親自調整炮架，靈州熟鐵打造的炮閂被他擰得緊緊的，炮膛裡填著最大號的破城彈——裡麵裹著三塊磨尖的鐵片，是他特意讓波斯工匠鍛打的，說“這樣能把城門炸得更碎”。
“放！”隨著一聲令下，十門重型破城炮同時轟鳴，炮聲震得山體都在顫抖。黑色的炮彈拖著煙尾，像流星一樣砸向京都東門，木質城門瞬間裂開一道大口子，木屑和塵土飛濺，城牆上的武士尖叫著往下跳，卻被後續的霰彈掃中，摔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趙政和趙江月站在山腰的觀望台，望著東門的火光。趙江月的手緊緊攥著欄杆，不是因為害怕，是因為激動——他能看到，城門後的武士正慌亂地推著木柵欄堵門，卻被明軍的火箭點燃，火舌順著木柵欄蔓延，很快就把東門變成了一片火海。
“父親，咱們什麼時候進攻？”趙江月問道，眼裡滿是期待。他想起前六卷在範陽，父親帶著他們攻破蒙古殘部的堡壘時，也是這樣，先用炮火轟開缺口，再讓士兵衝鋒。
“再等等，”趙政指著京都城內，“你看，城裡的百姓都躲在屋裡，沒出來幫武士。慕容芷的影衛已經混進去了，等他們摸清裡麵的布防，咱們再衝鋒，儘量彆傷著百姓。”
順著趙政指的方向，趙江月果然看到幾個穿著倭國服飾的人影，在街巷裡快速穿行——是慕容芷的影衛，他們頭上裹著和當地百姓一樣的藍布，手裡拿著削尖的竹片，正悄悄靠近武士的營地。
柳萱的醫女隊在山腳下搭起了臨時醫棚，陶甕裡熬著防瘟疫的草藥，香味順著風飄向京都。小桃正給一個受傷的明軍士兵包紮，士兵的胳膊被流箭劃傷，卻笑著說“沒事，這點傷不算啥，等打下京都，俺要去看看，那些欺負百姓的武士，到底長啥樣”。
鄭阿福帶著漁民向導隊，在山腳下的小溪邊打水，準備給士兵們煮青稞粥。他看著溪水裡自己的倒影，忽然想起洪武二年，他跟著薩琳娜的水師，在平戶港第一次見到倭寇的樣子——那時的他，還隻是個害怕的漁民，如今卻能跟著大明的軍隊，打到倭寇的都城，他的眼淚混著溪水往下淌，卻笑著對身邊的張三柱說：“你看，咱們真的打到京都了！俺弟弟要是知道，肯定會高興的！”
張三柱用力點頭，手裡的水桶晃出了水：“鄭伯，等打下京都，俺要把那些武士都抓起來，讓他們給俺哥哥道歉！”
炮擊持續了兩個時辰，京都的東門終於被徹底轟開。薩琳娜下令停止炮擊，讓石守信帶著登陸部隊衝鋒。明軍士兵舉著火槍，喊著“為百姓報仇”的口號，衝進了京都城。城裡的武士雖然還在抵抗，卻早已沒了鬥誌，有的扔下刀投降，有的躲進巷子裡，被影衛一個個揪了出來。
趙江月跟著部隊衝進城裡，看到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——街道上散落著不少從大明搶來的東西，有蘇州的絲綢、寧波的瓷器，還有靈州的藥材，有的絲綢上還留著刀痕，像是被武士們當成了抹布。他撿起一塊絲綢，上麵的“李”字印記還很清晰，突然想起蘇州織戶李大姐，想起她抱著被燒毀的織坊哭泣的樣子，心裡的怒火更盛了。
“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！”趙江月對身邊的親兵說，“登記好，戰後要還給原主。李大姐的織坊還等著這些絲綢，寧波的漁民還等著他們的瓷器。”
親兵點頭應下，開始清點贓物。趙江月繼續往前走，忽然聽到巷子裡傳來小孩的哭聲。他跑過去，看到一個倭國小孩正躲在牆角，懷裡抱著一個破布娃娃，嚇得渾身發抖。趙江月蹲下身，用從柳萱那裡學的倭語說：“彆怕，我們是來幫你們的，武士已經被我們打跑了。”
小孩抬起頭，看著趙江月身上的大明服飾，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絲綢，忽然小聲說：“這是……我媽媽織的。”
趙江月心裡一震，連忙問：“你媽媽呢？”
“被武士抓走了，說要去當盾牌。”小孩的眼淚掉了下來，“他們還搶了我們的糧，說要是媽媽不跟他們走，就殺了我。”
趙江月摸了摸小孩的頭，把絲綢遞給她：“彆怕，我們會幫你找到媽媽的。你知道武士把你媽媽帶到哪裡去了嗎？”
小孩點點頭，指著遠處的皇宮方向：“他們往那裡去了，說要把所有百姓都抓到皇宮前，擋住你們的炮。”
趙江月立刻起身，對親兵說：“快，去告訴薩大人，武士把百姓抓到皇宮前當盾牌了，讓她彆用炮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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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兵領命而去。趙江月牽著小孩的手，往皇宮方向走。他知道，這場仗不能隻靠刀槍，還要靠心——就像父親說的，民心才是最堅固的城牆。他要找到那些被抓的百姓，要讓他們知道，大明的軍隊，不是來傷害他們的，是來幫他們擺脫武士的欺負的。
夕陽西下時，明軍終於推進到皇宮前。足利義詮果然把百姓都趕到了皇宮前，手裡拿著刀，架在一個老倭人的脖子上，對著明軍喊道：“你們彆過來！再過來，我就殺了他們！”
薩琳娜看著被脅迫的百姓，皺起了眉頭。她剛要下令停止前進，就看到人群裡突然衝出一個身影——是橋本村的老倭人，他手裡拿著鄭阿福給他的糧冊，對著百姓們喊道：“大家彆怕！大明的軍隊是來幫我們的！他們給我們分糧，幫我們治傷，比武士好一萬倍！咱們彆再被足利義詮騙了！”
百姓們聽了，紛紛騷動起來。有的推開身邊的武士，有的撿起石頭砸向足利義詮，皇宮前瞬間亂成一團。足利義詮見百姓反抗，氣得想要拿刀殺人，卻被石守信一箭射穿了手腕，刀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明軍士兵趁機衝上去，把足利義詮按在地上，繩子瞬間綁住了他的手腳。百姓們見武士被擒，紛紛歡呼起來，有的還圍上來，給明軍士兵送水送餅，嘴裡喊著“謝謝你們！謝謝大明！”
趙政走進皇宮前的廣場，看著歡呼的百姓，又看了看被擒的足利義詮，忽然想起在寧波港，百姓們圍著水師歡呼的場景。他知道，這場仗，他們不僅贏了刀槍，還贏了民心——而這，才是“永絕後患”的真正意義。
柳萱的醫女隊走進廣場，開始給受傷的百姓治傷。小桃看到那個牽著趙江月手的小孩，立刻走過去，從藥箱裡拿出一塊青稞餅，遞給她：“彆怕，你媽媽很快就能找到的。”
小孩接過餅，咬了一口，笑著對趙江月說：“謝謝哥哥，你們真好。”
第三百四十四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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