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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侯癱坐於地,渾身顫抖,口中喃喃:“孤乃天子之裔,諸侯共主……你們不能……不能如此對待孤……”
話未說完,兩名楚軍士兵上前將其牢牢按住,剝去冠冕,鎖拿成囚。那頂象征晉國君權的九旒王冠滾落階下,沾滿酒漬與灰塵。
幾乎同時,東門方向火光衝天!
養由基率領五千輕騎如疾風掠過南郊,借夜色掩護突襲東門。範氏守軍毫無防備,哨崗尚未反應,騎兵已如利刃切入肉中。箭雨傾瀉,火矢點燃城樓,木梁崩塌之聲震耳欲聾。
範氏主將倉促披甲而出,正欲組織反擊,忽覺喉頭一涼——一支雕翎箭破空而至,精準貫穿咽喉。他瞪大雙眼,手指徒勞抓撓頸間羽箭,最終轟然倒地。
主將既死,軍心儘散。範氏部眾四散奔逃,或跳城求生,或跪地投降。楚軍迅速控製東門,升起楚旗,烈焰映紅半邊夜空。
至天明時分,戰鼓止息,煙塵漸散。
絳城全境告破。中行氏見晉侯被俘,趙鞅倒戈,楚軍勢不可擋,長歎一聲,率殘部出降。熊濤立於晉宮大殿之前,一腳踢開散落的酒器與殘羹冷炙,緩步走入這曾屬於帝王的殿堂。
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,照在那頂靜靜躺在地上的王冠上。寶石熠熠生輝,卻掩不住底座斑駁的銅鏽——一如這個腐朽的王朝,外表輝煌,內裡早已潰爛不堪。
熊濤俯身拾起王冠,輕輕拂去塵土,冷冷一笑:“將這廢物帶回楚都,獻與楚王。讓天下人看看,什麼叫‘失德者失天下’。”
士兵押著哭嚎不止的晉侯退下。熊濤環視空曠的大殿,梁柱之間回蕩著他低沉的話語:“從今日起,晉國歸楚。”
他轉身望向窗外,隻見街道上已有百姓小心翼翼開門張望。楚軍嚴令不得擾民,糧倉已開,官吏正挨戶發放救濟米糧。炊煙嫋嫋升起,孩童躲在門後偷看,老人拄杖歎息。
“這片土地,再也不會有戰亂了。”他低聲說道,語氣堅定,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。
養由基緩步走來,站在他身旁,望著城頭飄揚的楚軍旗幟,沉聲道:“晉國雖滅,然其舊貴族根深蒂固,民心未附。若一味高壓統治,恐生後患。需選派良吏安撫百姓,輕徭薄賦,廢除苛政,方可真正收服人心。”
熊濤點頭:“將軍所言極是。傳令下去:凡投降之晉軍將士,願編入楚軍者,授以軍籍;願歸田務農者,賜予糧種、耕牛,免稅三年。晉地百姓,一律免除賦稅三年,違令者斬!”
政令一出,民心漸安。起初百姓惶恐不安,閉門不出,然見楚軍紀律嚴明,不取民間一物,官府又送來糧食種子,便漸漸恢複生機。街市店鋪陸續開張,小販吆喝聲重新響起,孩童追逐嬉戲於巷口,仿佛昨日戰火從未發生。
而趙鞅,在助楚軍奪城之後,雖獲熊濤許諾高位厚祿,卻終日沉默寡言。每當夜深人靜,他獨坐驛館庭院,仰望星空,心中翻騰的不是勝利的喜悅,而是故國覆滅的悲涼與世人唾罵的恥辱。
數日後,他親自求見熊濤,言辭懇切:“末將叛主求榮,雖出於無奈,然名節已毀,不敢奢望富貴。唯願赴楚都為質,以表忠心,餘生不再涉足晉地。”
熊濤默然良久,終允其所請。
趙鞅離去那日,未帶家眷,未攜財物,僅背一柄舊劍,孤身登車北去。車輪碾過黃土,身後是淪陷的故都,前方是未知的命運。風吹起他的衣袍,獵獵作響,如同一麵褪色的戰旗。
楚軍滅晉的消息如驚雷般傳遍中原。齊、魯、燕、秦諸國無不震動。楚國疆域自此北擴千裡,雄踞中原腹地,儼然成為新一代霸主。
然而,熊濤立於晉宮高台之上,遠眺北方蒼茫大地,眉頭緊鎖。
他知道,真正的天下之爭,才剛剛開始。
諸侯不會坐視楚國坐大,合縱連橫之勢必將再起。而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,權力更迭從未停止,鮮血也永遠不會乾涸。
風起雲湧,英雄輩出的時代,仍在繼續。
欲知楚軍下一步如何布局,列國如何應對,且聽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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