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眼龍靠回牆角,打了個飽嗝。
吃飽了,黃泉路上,也能做個飽死鬼。
他閉上眼睛,準備迎接最後的黑暗。
可剛下肚的酒肉粥散發的暖意,很快就變了味兒。
腹中升起一股絞痛,像有一隻淬了冰的鐵手,攥住了他的五臟六腑,猛地一擰!
“呃……”
獨眼龍悶哼一聲,那隻獨眼猛地睜開,裡麵隻剩下純粹的驚駭。
劇痛如決堤的洪水席卷全身,他蜷縮在地,像一隻被踩爛了肚子的蝦米,汗水和著汙血從他嘴角滲出。
他明白了。
這不是斷頭飯。
這是滅口!
井裡的人,想把他這塊探出井沿的石頭,徹底砸回深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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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
就在他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的瞬間,牢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!
侯劍鋒的身影裹挾著一股冰冷的殺氣,出現在門口。
他身後,兩名精乾的獄卒死死按住了一個人,正是先前送飯的那個老獄卒!
老獄卒麵如死灰,渾身抖得像篩糠。
侯劍鋒看都沒看地上抽搐的獨眼龍,他知道,晚了。
從那小孩說出苦味開始,他就料定對方會殺人滅口。
他派人盯著獨眼龍,等的就是這條魚上鉤!
“帶走!”侯劍鋒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。
縣衙,一間密不透風的值房。
老獄卒被扔在地上,刑具都沒擺出來,他就已經涕淚橫流,磕頭如搗蒜。
“侯……侯捕頭饒命!不關小人的事啊!是……是李主簿!是李主簿讓小的送的!”
侯劍鋒站在他麵前,像一尊沉默的鐵塔,眼神銳利如刀,仿佛能把他整個人從裡到外剖開。
“哪個李主簿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縣衙掌管文書、庫房出入的李維李主簿!”
老獄卒竹筒倒豆子一般,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。
李主簿給了他十兩銀子,讓他送一碗“加了料”的肉粥,並許諾事成之後,再給他二十兩,讓他回家養老。
老獄卒說到最後,抱著侯劍鋒的靴子嚎啕大哭:“我上有老下有小,我就是一時糊塗,財迷了心竅啊!侯捕頭,您大人有大量,饒了我這條狗命吧!”
侯劍鋒一腳將他踢開。
破風峽的獨眼龍,是負責在外麵動刀子的手。
縣衙裡的李主簿,是藏在官府裡的腦子!
他利用職權,提供官鹽的運輸路線和時間,讓獨眼龍精準劫掠。
事後,再利用官府渠道,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批見不得光的鹽,賣給那些私商!
監守自盜!
侯劍鋒攥緊了拳頭,骨節捏得發白。
他一言不發,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後衙。
縣令沈敬言的書房裡。
“姐夫!”
侯劍鋒推門而入,帶進來的風,讓桌上的燭火都劇烈地晃了三晃。
“怎麼樣?撬開那廝的嘴了?”沈敬言急切地問。
“人死了。”侯劍鋒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“什麼?!”
沈敬言如遭雷擊,一屁股跌坐在太師椅上,麵無人色。
“死……死了?怎麼會死?誰乾的?”
“我們的內鬼乾的。”
侯劍鋒走到書案前,將那枚井字木牌重重拍在桌上。
接著,又將剛剛錄好的、那名老獄卒畫了押的供詞,丟在了木牌旁邊。
“獨眼龍負責搶,縣衙主簿李維,負責遞消息,銷贓。”
“他們是一夥的。”
沈敬言顫抖著手拿起那份供詞,看著上麵熟悉的名字,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。
“李維……李維……”沈敬言嘴裡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,像是第一次認識他。
下一刻,他猛地站起來,指著門外咆哮,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抓!給本縣抓!”
“封鎖縣衙!把李維給我就地拿下!抄家!所有與他來往過密的人,全都給本縣控製起來!”
“一個都不能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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