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宗謹卻不予回答,隻是冷冷的逼視著對方。
紫夫人看楊宗謹態度堅決,歎氣道:“為什麼要把我拉下水呢?我隻是想置身事外而已。”
她說這話時,腦海裡浮現出那日的情形。
夜幕下,李柬之和黑衣人章牧城交鋒,而秀月嚇得急急而奔。
秀月來到拐角處時,卻被麵前站著的人嚇了一跳:“大……大姐!”說這話時,不住地後退。
紫夫人則是步步緊逼,把她逼到了街上。冷峻的眼神盯著秀月,一言不發。
“大……大姐,我不想被抓住。不想出賣我的朋友,求大姐成全。”秀月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紫夫人冷冷地說道:“你不願意出賣她,卻也讓醉歡樓陷入危機之中。”
“對……”秀月道歉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去,就見到紫夫人抬起手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。
紫夫人道:“你走吧!永遠不要再回來。”
秀月含淚多謝紫夫人的網開一麵,接著往前奔消失在夜幕中。
忽然,傳來一聲慘叫。
紫夫人眼前一凜,趕緊舉步上前卻見秀月暈倒在地,而有個人站在逆光的位置,看不清楚麵容。
“你是誰?”紫夫人能在汴梁立足,豈是善與之輩。袖中匕首握緊,盯著來人。
那人仰頭大笑:“紫夫人,你最好不要過問我的事情。否則……後果自負!”
紫夫人知道那人的來曆,隻好選擇忍氣吞聲,權當不知道。
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,麵容竟是蕊夫人殺死的那個自己手下黑衣人。
後來的事情,就都知道了。
秀月死了,並且被轉移到王瑩能發現的地方。
“夫人!”
楊宗謹一聲讓紫夫人的回憶瞬間結束,愕然抬頭看向楊宗謹,卻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眼彆人很難有的東西,真誠。
“希望紫夫人能為了兩條已經失去的生命和即將逝去的生命,以及你和她們的姐妹情,為我提供一條線索。”
楊宗謹並不強求,甚至沒打算要紫夫人提供人,隻告訴線索就夠了。
紫夫人身軀微微顫抖,最後低聲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
楊宗謹鬆了一口氣,微笑著點頭。
兩人來到了秀月曾經住過的房間門口,紫夫人停下了腳步,輕輕地把門推開。
楊宗謹看著房間灰塵撲撲,猜測紫夫人並沒有讓下人動秀月的房間。
“我能幫的隻有這麼多,剩下來的要靠你自己了。”紫夫人說完,轉身就走了。
“多謝。”楊宗謹目送著紫夫人的遠去,同時體會到了她的無奈和悲哀。
待她走遠,楊宗謹懷著沉重的心情舉步踏入這個一直沒有讓人動過的房間,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黴味兒。
“不對呀,女人應該最愛乾淨。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些灰塵是正常的,也不應該會出現發黴呀。”楊宗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黴味傳來的方向,輕輕地打開櫃門。
黴味撲麵而來,楊宗謹下意識的用袖子捂住鼻子。
一束陽光照進櫃子,而櫃子裡的東西,讓楊宗謹大吃一驚。
這東西不是物品,而是空氣!
“居然是空的!”楊宗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但是看到這裡麵空空如也,又不得不相信。
“不對呀!”楊宗謹腦子有點淩亂,忽然看到櫃鎖的旁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,如果不是特彆留意,幾乎察覺不出來。
楊宗謹用手輕輕地摸著那條細細的劃痕,心裡頓時明白了,有人捷足先登,帶走了櫃子裡的東西。但是因為那樣東西留下的味道很重,才讓楊宗謹差點嘔吐。
“竟然又被人先我一步,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?”楊宗謹有些生氣,更感到有些沮喪。
這種感覺很不好,意味著有人在他身邊安插了內奸。
而這個內奸有很大概率是朱茜。
楊宗謹心裡埋藏的懷疑種子,生根發芽。內心卻抗拒這種懷疑,頓時整個人心情都複雜起來了。
此時,有人走了進來。
楊宗謹抬頭看來人,大吃一驚:“大舅哥你怎麼來了?”
“紫夫人願意帶你來這裡,自然願意帶我來。她是幾方都不得罪,這才是生活在汴梁城的真正之道。”李柬之很有深意的說道。
“是麼?”楊宗謹沒心情細想這些關於人際交往的哲學。
李柬之也看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