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府的後花園裡,楊宗謹坐在太師椅上晃來晃去,滿腦子想的都是李百歲被殺這件案子。
“爹爹……爹爹……”楊宗謹的小女兒朵兒撲在楊宗謹的懷裡。
楊宗謹被打斷思路,抱著小女兒坐在大腿上,問道:“你的娘親呢?”
“娘親在那裡呢……”朵兒胖嘟嘟的小手指向不遠處,李媗之和朱茜正在陪著穀兒玩蕩秋千。
楊宗謹笑了笑,拍了一下朵兒的後背,讓她去找李媗之玩。
朵兒蹦蹦跳跳的走了。
董秋荻信步走來,問道:“夫君,為什麼心不在焉呢?”
楊宗謹看著自己的二夫人,無奈道:“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,但是想不出那個人為什麼要做出那種事情。”
董秋荻一聽就來了興趣,挨著楊宗謹坐下,問道:“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,說出來給我聽一聽。”
楊宗謹便把自己的猜想,一五一十的說給董秋荻聽。
董秋荻聽完,竟笑了起來。
“你笑什麼?”楊宗謹不解的問道。
“夫君聰明一世糊塗一時,竟沒想過來一招敲山震虎。”董秋荻笑道。
“怎麼個‘敲山震虎’?”楊宗謹一時沒領會過來。
“直接去找段侍郎,然後說了玉簪的事情。”董秋荻說到這裡,卻故意不說下去。
楊宗謹本就聰明,經過這一下點撥,立馬領悟過來。
有了這個念頭,楊宗謹一刻也待不住。立刻起來,去內屋換了身衣服。然後前往段侍郎府,去見段侍郎。
兩人隔著一麵四方桌麵對麵坐著,段侍郎為楊宗謹親自斟茶。
楊宗謹謝過。
段侍郎放下茶壺,問道:“聽說楊提刑數次去李府見小女,莫非是懷疑小女有作案的嫌疑?”
楊宗謹心想機會來了,便道:“實不相瞞,嫌疑的確是有嫌疑。但是隻要沒有最終定案,都不作數。”
段侍郎起初是愣了一下,沒想到楊宗謹說的這麼直接,接著反應過來,連說:“這就好,這就好……”眼神卻是飄忽不定。
楊宗謹微微一笑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,味道淡而不厭。
段侍郎緊接著問道:“老朽想要問楊提刑一件事,提刑衙門有什麼證據認定小女涉嫌此案?”
該來的,總是會來。
“段侍郎請看這件物品。”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玉簪。
那正是段文慧的玉簪。
段侍郎粗略一看,脫口而出:“這不是小女丟失的那支玉簪嗎?”
楊宗謹道:“不好意思,這枚玉簪正是丟在距離案發現場不遠的街上。”
“啊!”段侍郎大吃一驚。
段侍郎從楊宗謹手裡拿過玉簪仔細看了看,終於還是認出的確是段文慧丟失的那根玉簪。
他也是為官幾十年,不是那麼簡單的。聽楊宗謹這麼一說,瞬間明白了楊宗謹話裡的意思。
“雖說如此,但是老朽相信。隻要沒人親眼見過小女,就不能認定小女是本案的嫌犯啊。”段侍郎貌似是在爭取為女兒洗脫嫌疑。
楊宗謹卻及時補刀:“很不巧,還真有那麼一個目擊證人。”
段侍郎愣了。
楊宗謹從段侍郎手裡抽回玉簪,放回袖子裡,說道:“如果可以的話,請允許下官見貴夫人一麵。”
段侍郎連連點頭,吩咐丫鬟去請侍郎夫人。
不一會兒,侍郎夫人來到,臉上露著不耐的神色。
楊宗謹上下打量了一下侍郎夫人,忽然發現她和段文慧竟然身段極其相似,心裡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。
侍郎夫人見楊宗謹不說話,問道:“提刑大人找老身,卻為什麼不說話?”
楊宗謹乾咳一聲,稍微化解一下尷尬,說道:“在下想問夫人一件事,請問令千金的玉簪是什麼時候丟失的?”
段侍郎明白楊宗謹問話的意思,著急的看向自己的夫人。
侍郎夫人想都不想,說道:“那一晚小女把耳環和玉簪放在枕頭旁,然後醒來的時候就發現玉簪不見。小女吩咐丫鬟尋找了半個時辰,卻很久都沒有尋找到。”
段侍郎聽到這話,眉頭緊皺。
楊宗謹道:“如果夫人允許的話,請讓在下到令千金閨房看一眼?”
侍郎夫人不能做主,看向段侍郎,見他點頭,也就同意了。
她在前帶路,楊宗謹跟在她的身後,進到段文慧在娘家的閨房。
段文慧的閨房十分精致,乾淨到一塵不染。
楊宗謹進屋後,環顧四周,專門看向那張床。發現床緊貼著牆麵,而在牆麵上發現了一絲裂痕。雖然不能上前探視,但是發現了這樣一個細微的變化也是極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