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掌櫃的來了:“兩位客官,可不可以換個地方?”
楊宗謹本來不在意這事兒,現在反而引起他的好奇:“為什麼?都是顧客,為什麼要厚此薄彼!”
掌櫃苦笑道:“這二樓靠窗的座位一直被一位員外包了,就算是他不來,這個位子也是萬萬不可給他人坐。”
“哦?誰呀……”
“這不好說,還是請客官彆問了。”
掌櫃顯得很穩重,楊宗謹也不好追問。
隨即,隨便和詹俊找了個座位坐下。
掌櫃有些愧疚,親自招待他們:“兩位客官,不知道你們想吃點什麼?”
“我要你們店裡最好的菜,通通給我端上來。”楊宗謹道。
“沒問題。我給你送一壺汾酒,聊表歉意。”
“送酒不必了。我隻要最好的菜,如果有一樣不是最好的,那就彆怪我。”
聽到這話,掌櫃以為楊宗謹是來找茬的,立刻把臉色拉下來。
說了句“兩位稍等”,他便轉身離開。
掌櫃一走,一個隔壁桌的青年文士,笑道:“兩位是新來的吧?”
“足下好眼力,我是一個商人,這位是我雇傭的保鏢。”楊宗謹掩飾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青年文士態度沒有剛才那麼好,那是來自書生的鄙視。
楊宗謹看出來了,便起身到青年文士麵前,抱拳道:“足下似乎有話要說?”
青年文士看楊宗謹的態度還好,低聲道:“實話告訴你,這家店裡剛進了一條大紅鯛魚,肉味鮮美醇正,是迎賓待客的名貴海味佳肴。但掌櫃絕對不肯給你做,因為那條大紅鯛魚早有人訂。”
“誰訂的?”楊宗謹好奇地問道。
青年文士微微一笑,也不回答,隻瞟了眼那個靠窗的座位。
楊宗謹心領神會,感激地抱了抱拳。
回到座位,沒過多久,菜就端了上來。
楊宗謹稍微瞄一眼,就發現果然沒有大紅鯛魚。
“掌櫃,你似乎在故意耍我。”楊宗謹把臉一沉。
掌櫃也不怵:“這位客官,你是什麼意思?”
楊宗謹從座位上起身:“我聽說你店裡有大紅鯛魚,不知道為什麼不做給我?”
“你不配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你放聰明點,彆故意找茬。”
掌櫃一招手,立刻有十多個夥計湧了上來,將楊宗謹和詹俊團團圍住。
詹俊也站了起來,麵露威嚴。
“要麼吃飯,要麼滾蛋!”掌櫃下了逐客令。
“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跟我走一趟,要麼給我做大紅鯛魚!”楊宗謹也是絲毫不怵。
掌櫃也是見過世麵的人,看楊宗謹一點都不慌亂,心裡頓時覺得情況不對,完全沒有硬來的把握。
對峙了片刻,楊宗謹主動開口道:“如果兩樣都不選,就請和我私下談一下,不知道尊意如何?”
掌櫃覺得這樣最好,便點頭同意。
兩人避開眾人,來到一邊。
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來自己的腰牌,給掌櫃看了眼。
掌櫃隻看一眼,就明白了。當即表示,什麼都可以問。
“靠窗的座位是留給誰?”楊宗謹問道。
“實不相瞞,乃是給順昌軍節度使王飆王將軍的。”掌櫃答道。
“這大紅鯛魚也是留給他的?”
“沒錯。”
“帶我去看一眼大紅鯛魚!”
“沒問題,請隨我來。”
當掌櫃知道楊宗謹的真正身份,自然也知道楊宗謹的背後是誰,自然對楊宗謹是有求必應。
楊宗謹隨掌櫃來到廚房,見到了那條大紅鯛魚。果然是極品,是楊宗謹生平所見最大的釣魚,足足占了半張長桌子。
看著大紅鯛魚,楊宗謹拿出一條腰帶,然後用小刀切一點魚肉,往腰帶上一抹。再放在桌子上,靜靜的等候著。
掌櫃看楊宗謹這樣古怪的舉動,本來想阻止,但是想到楊宗謹的身份,又硬生生的不開口。
等了片刻,楊宗謹拿出郭勝的腰帶,將桌上的腰帶和郭勝的腰帶對著陽光一看,油漬果然是一模一樣的。
“這到底說明了什麼?”楊宗謹在心裡琢磨,“是做魚的人?還是這家店,還是送魚的人?又或者是吃魚的人呢?”
琢磨完,楊宗謹又問掌櫃的:“這條魚是有專人做嗎?”
“是的,有專門的大師傅做的。”掌櫃答道。
“我要見一見那個做這道菜的人。”
“沒有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