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屋的路上,楊宗謹邊走邊和李媗之聊起了內鬼的事情。
楊宗謹望著屋簷,麵色凝重:“兄長剛才說的話,我認為有道理。他畢竟是男兒身,不好出入內院,還有嶽父的下人們都要查清楚,他的確不是很方便。”
“我也覺得有道理,不過誰去調查合適?董妹妹和朱妹妹都在照顧孩子,我也不合適出麵在李府查此事。”李媗之也是很無奈。
俗話說“嫁出去的女兒,潑出去的水。”,作為父親的李迪和兄長李柬之不會往心裡去,那些下人卻不這麼看。
他們眼裡,李媗之隻是「客人」,而不再是以前的「主人」。
“實在不行,請母親出麵,如何?”楊宗謹提議道。
李媗之搖了搖頭:“我母親身體不好,彆再讓她折騰了。”
夫妻倆商量來商量去,還是莫衷一是。
他們到了屋,李柬之卻突然派丫鬟來請楊宗謹去客廳,說是有事。
楊宗謹不敢怠慢,當即前往客廳。在那裡見到了李柬之,忙問:“兄長,找我有急事?”
李柬之左右張望,小聲道:“剛才,我府上的管家李旺突然找到我,說是呂公綽派人私下聯絡他,問我的意見,去還是不去。”
“你怎麼說?”楊宗謹問。
“我說,他可以去。他家一家三代都是李府的家丁,對我家一直是忠心耿耿。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們,你說呢!”
“我依然相信兄長剛才說的話,不過,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我看,還是小心一點為好。”楊宗謹善意提醒。
李柬之笑了:“你以為我毫無戒備?錯,我已經派了自己人,跟蹤他。”
“你派的誰?”看李柬之自信滿滿的樣子,楊宗謹有些好奇他派的人的身份。
李柬之隻說了兩個字,楊宗謹就放心了。
這兩個字是,淩寵。
淩寵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,後來升職,派到外地做了武官。再後來,和楊宗謹有過短暫的接觸。因有事,沒能像詹俊那樣,一直跟著楊宗謹。
淩寵和李府關係十分親密,一直是李迪的心腹愛將。此次回來,就被李柬之派了差事,還真是勞碌命。
奉了李柬之的命令,淩寵尾隨著李旺,並通過他,遠遠見到了呂公綽。
呂公綽將李旺拉到一座比較小的寺廟裡,名為祈福,實際上是拉攏。
“你給我這張地契是什麼意思?”李旺不肯接受呂公綽的厚禮。
“一點小小心意,拿著吧!”呂公綽並沒有因為李旺的拒絕而氣惱,反而再一次遞給他。
李旺還是不肯接受:“呂公子,你這樣做似乎不地道。我是李府三代家奴,怎麼會背叛自己的主子呢。”
呂公綽笑了:“你就省省吧!你那顆真心有什麼用?能讓你吃飽飯?能讓你拜托被呼來喝去的命運?”
“我的命運是不太好,但是我在李府起碼活著像個人樣,我聽說,你動不動就打家仆,我可不敢接受你的好意。”李旺不甘示弱。
呂公綽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,但他沒有立刻發作。
李旺轉身就走,頭也不回。
淩寵在屋頂上看完這一切,等到呂公綽離開了寺廟,他才去了李府。
見到李柬之和楊宗謹,並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。
李柬之道:“你看吧,我說的沒錯。李旺的確是個忠心耿耿的管家,不會背叛我們。”
楊宗謹沉思著,沒有立刻搭腔。
李柬之見他一臉認真,好奇地問:“你在想什麼呢?”
“我在想,有什麼辦法能夠把府裡的內鬼揪出來。”楊宗謹道。
“妹夫,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?”李柬之問。
“呂公綽能買通外麵的親戚,就不會買通府裡的家奴?府上的人,我倒覺得更危險,家賊難防。”
“好在我們早有防範,府裡沒有幾個人知道你的底細。”李柬之自信道。
楊宗謹卻搖頭道:“那次和我們回來的家丁裡,難保沒有一兩個貪財的小人。他們對我的底細「一清二楚」。這些人,會壞事兒的。”
“我早叮囑過了,都關在小屋子裡。名義上是讓他們休息,實際上是軟禁。”
“那也不是長久之計,他們早晚要出來乾活兒,不可能一直這麼養著。何況,養了這麼久也該把他們都放出來,這樣更有效果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李柬之會錯了意,“那些夥計跟著你家風裡來,雨裡去,絕對忠誠。”
“你能保證他們?”
“能,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