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宗謹進了公堂。
他看到昏死過去的譚睿,還有嚇得尿了褲子的竇青,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李遵勖對他們動用了大刑。
“下官楊宗謹,見過主審官,及諸位大人。”楊宗謹隻拜了拜,並沒有下跪。
李遵勖也不在意,隻問道:“楊提刑,這兩個人,你認識嗎?”
楊宗謹搖頭道:“回主審官的話,不認識。”
李遵勖轉而問竇青:“他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靳總陽嗎?”
竇青精神崩潰了,他點了點頭。
“他是你們的同黨?”
“嗯。”
“是他派人接你們出的城?”
“嗯。”
眾人嘩然。
都覺得不可思議,並且議論紛紛。
楊宗謹笑了,問道:“主審官,請問靳總陽是誰?為什麼他指認我是靳總陽?諸位也相信啦?”
李遵勖並沒有因為楊宗謹的拒不承認而惱怒,解釋道:“剛才呂公綽向本堂獻上一封信,是這兩個餘孽寫給靳總陽的,被開封府截下來。”說著,拿起桌案上的信,又放了下去。
“什麼內容?下官可以知道嗎?”楊宗謹問道。
李遵勖正要開口,呂公綽跳了出來:“主審官大人,楊宗謹是嫌疑犯,不適合知道信裡的內容。”
“欸,沒必要。”李遵勖並不認同,“不過是想知道內容,我又不會說具體的。”
他轉而向楊宗謹道:“這是他們寫給靳總陽的感謝信,內容就不說了。”
楊宗謹眉頭一皺:“寫給我的,我和他們素不相識,怎麼會感謝我?”
話音未落,呂公綽叫道:“還敢抵賴。這信是譚睿寫的,不信你可以問他。”
楊宗謹把臉一沉:“公堂之上,你我都沒有直接問訊犯人的權力,除非有主審官的授權,你難道不知道。”
呂公綽被嗆聲,想到自己的處境,也不敢再說話。
李遵勖這時把信扔到竇青的腳下,問道:“這信是你寫的嗎?”
“不是我寫的,我不會寫字。”竇青又改了主意。
呂公綽立刻叫道:“那就是他寫的,信上有手印。來人哪,把他的指頭剁下來,驗信。”
竇青一聽,趕緊說:“大人,你饒了我吧。我們為了感謝靳總陽,寫了這封信。”
“靳總陽是誰?”
“靳總陽是平峰寺的和尚。”
“他在哪裡?”
“他……他在這裡!”竇青看向楊宗謹,眼神裡透露著底氣不足。
大家一片嘩然,呂夷簡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肯定是有人和他們暗通款曲,誘使他們在公堂胡說八道,楊宗謹心想。但他沒有立刻做出反應,一臉的沉靜。
李遵勖問楊宗謹道:“你有什麼話要說?”
“回大人的話,我隻想說,請他們把話說清楚,我派人接他們出城?那麼請問我派的誰?”楊宗謹不卑不亢。
李遵勖逼問:“竇青,是什麼人接你們出的城?他叫什麼?”
竇青低著頭,不敢看楊宗謹,他說道:“他叫……他叫什麼名字,我沒問,但我認識他。他說是楊宗謹派來的……就是那個和我們一起被抓的人。”
隨著李遵勖一聲:“提人。”,衙役把鐘琪推了上來,眾人側目。
竇青剛開始出於內心的不忍,不肯說實話,但是無助於鐘琪接下來麵對的情況。
李遵勖問道:“是他嗎?”
竇青不吭聲。
李遵勖一拍驚堂木:“你還想吃苦!我廢了你一隻眼睛,看你還敢不吭聲。”
竇青抬頭看了一眼鐘琪,回答說:“是。我們越獄出來以後,就是他把我們安頓在小院裡。我們外逃出城,也是他送的馬。”
鐘琪聽了,認命的閉上了眼。
“楊宗謹,現在人贓俱獲,你還有什麼說的?”李遵勖沒有剛才那麼客氣,在他看來似乎罪證確鑿。
楊宗謹並不這麼認為,他反問:“他是我家的,我怎麼沒見過。”繼而問:“你叫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