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府書房裡,光線不是很足。呂夷簡坐在暗處,望著明處的呂公綽。
呂公綽氣憤地道:“父親,那三個平峰寺的和尚耍了我,不能就這麼完了。”
“你真的沒有對他們動用私刑?”呂夷簡反問。
“動了一點,但是絕對沒有出現像剛才的這種情況。”呂公綽非常肯定的說道。
呂夷簡沒搭話,陰沉著臉,往後背靠著椅背。
“我們給他們布施,又送他們佛經,他們竟敢臨陣脫逃。”呂公綽絲毫沒察覺到呂夷簡的變化,還在數落那三個和尚。
呂夷簡板著臉道:“呂公綽……你……把我的兒子關在哪裡?”
呂公綽一怔,繼而笑道:“父親……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我可是您的兒子啊。”
呂夷簡笑了:“你不必在我麵前裝了。從你派鐘琪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真正的兒子。我兒子對於血煞幫並不了解,他是怎麼知道用血煞幫的暗號的!”
“我也是無意中得知,其實……”呂公綽看呂夷簡臉色不善,沒有說話。
“你早就發現了。其實這三次刺殺都是我一手導演,目的是把事情鬨大,最好能夠把你暴露。”呂夷簡笑了起來。
呂公綽的眼神變冷,問道:“你怎麼會有血煞幫的暗號?”
“當然,因為我是呂夷簡!可不是等閒之輩,你們看輕了我,就彆怪我,找個時機把你們抓起來。”
話音剛落,就有兩名高手閃了出來。
呂公綽還沒反應過來,後腦勺就被拍了一下,暈了過去。
“把他帶到地牢,不許任何人靠近!”呂夷簡下令。
“是。”兩人將呂公綽扛走了。
呂夷簡站起身來,走到書房的一側,望著書架,心裡在想,真的呂公綽在哪裡?
楊宗謹拜彆了李遵勖,從開封府出來。早已等在那裡的李柬之和李媗之看楊宗謹心情沉重,不敢多問,陪著他一直往前走。
突然迎麵走來了那三個和尚,把路攔住。
李旺喊道:“讓道!給李府少爺讓道!”
三個和尚根本不理他,一字排開,站在那裡攔路。
李旺見狀,接著喊:“說你呢,沒聽見!”他舉起鞭子就打他們。
楊宗謹卻抬手製止了他,並道:“三位大師,我們可以單獨談一談嗎?”說完,朝胡同走去。
三個和尚明白,趕緊跟了上去。
他們來到胡同裡,基本上沒有行人。
楊宗謹道:“想不到你們會來,應該是呂公綽去平峰寺請你們吧。”
“呂公綽去的時候很囂張,不過,我們比他更狠。”大個子和尚得意地道。
剛才在公堂上,就是他露出了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。
“謝三位師兄沒有指證我,為我省去許多的麻煩。”
“你不必感謝我們,你應該知道,我們都是受了惠國公主的指示,離開寺廟,配合你的計劃。”大個子和尚說的很不客氣。
楊宗謹知道來者不善,不卑不亢地道:“儘管如此,我還是要謝你們。”
大個子和尚笑道:“真的假不了,說了不用寫我們。”接著頗有深意的道:“楊提刑,我們還會再見麵的。”說完,他一揚手,另外兩個和尚跟著他走了。
楊宗謹望著漸行漸遠的和尚們,聽著他們腳踏青石板上嗒嗒的聲響,他陷入沉思。
李媗之進來,走到他身邊後,問道:“夫君,我聽他們說話的口氣,好像對你很不友好。”
楊宗謹解釋道:“這都是有原因的。他們並不是真的和尚,而是……算了……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。你隻要明白,福霖從回到京城,一直待在平峰寺,就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李媗之並不糾結,轉移了話題:“夫君,你不覺得奇怪嗎?呂公綽是怎麼知道找他們的?你的身份可是李府的秘密,包括假名字。”
“是啊。呂夷簡對我捏造的底細都這麼的了解,誰告訴他的呢?”
李媗之警覺起來,兩個人朝胡同外望去。
胡同外,李柬之和幾個仆人說著什麼,李旺弓腰候在李柬之的身後。
當李旺看到楊宗謹冷峻的目光,嚇得一激靈,把腰彎得更深了。
李府的客廳裡擺上了酒席,李迪及其夫人,李柬之及其夫人,楊宗謹、李媗之、董秋荻和朱茜以及孩子們都悉數到場,圍桌而坐。
他們在慶祝今天的勝利。
李迪舉杯:“今天能夠大獲全勝,可喜可賀。聽說呂公綽被他的父親關起來了,懲罰他的愚笨,真是有意思啊。算了,不說這些,大家舉杯喝下這杯酒。”
其他人紛紛舉杯,看李迪喝光杯中酒,也跟著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