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唯接到南方推廣分隊急報時，正對著全國土豆種植分布圖琢磨。信上寫得急：“雨季連綿，土豆田積水嚴重，苗爛根過半，風車因無風停轉，農戶磨粉受阻，人心浮動。”他當即起身，讓小兵備上熱氣球：“彆等官文批複了，直接過去，晚了土豆苗就全爛了，省得耽誤時間。”
抵達南方時，天空還飄著小雨，程唯踩著泥濘的田埂，看到成片的土豆苗蔫頭耷腦，根部泡在水裡，已經發黑。負責南方分隊的李隊長迎上來，急得滿頭汗：“程大人，朝廷派來的農官說要修排水渠，可挖渠至少要半個月，土豆苗根本等不起啊！”程唯蹲下身，撥了撥田裡的泥土，又看了看遠處的丘陵，擺手道：“修渠太費時間，咱們直接把土豆種墊高，用土堆成‘小土坡’，水往溝裡流，根就不會爛，省得費錢又費工。”
一旁的農官皺眉：“程大人，這法子太粗糙了，沒有統一標準，農戶們操作不一，怕是效果不好。”程唯翻了個白眼，從兜裡掏出個土豆：“標準簡單，就讓農戶按‘一拳頭高、兩巴掌寬’堆土坡，他們記不住‘三十厘米’，還記不住自己的拳頭巴掌？擺爛的解決方案，就得讓農戶一看就懂、隨手能做，彆搞那些專業術語。”他說著，拿起土豆放在剛堆好的土坡頂：“你們看，土豆不滾下來，這高度就合格，省得反複量，多簡單。”
農戶們半信半疑地跟著試，有個叫阿福的農戶，堆土坡時總堆太高，土豆苗一放就歪倒。程唯見狀，沒講複雜的平衡原理，而是從田埂邊拿起個竹筐：“把土豆種在筐裡，再把筐半埋進土裡，土堆到筐沿就行——筐能擋水還能固定苗，省得你總堆歪，這叫‘竹筐固定法’，用現成的東西解決問題，多省事。”阿福照著做，果然土豆苗穩穩當當，後來他家的土豆田成了示範田，其他農戶都來效仿。
沒幾天，土豆爛根的情況就得到了控製，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——連續幾天無風，農戶們的風車全停了，磨不了土豆粉，之前收獲的土豆堆在屋裡，眼看就要發芽。李隊長急得團團轉：“程大人，沒風磨不了粉，農戶們都快急哭了，這可咋整？”程唯在村裡轉了一圈，看到農戶家門口閒置的驢車，眼睛一亮：“有了，把風車軸和驢車軲轆連起來，有風就用風，沒風就用驢拉，省得重新做新架子，拚拚湊湊就能用。”
他讓工匠找來了麻繩和舊磨盤上拆下來的木齒輪，不用焊接，隻用榫卯拚接做連接裝置。工匠擔心地說：“程大人，木齒輪不耐用，要不找鐵匠打個鐵齒輪？”程唯擺擺手：“不用，舊磨盤的木齒輪夠硬，先用著，壞了再換——鐵齒輪要花錢，農戶舍不得，木齒輪他們自己砍根槐木就能做，省得你跑鐵匠鋪。擺爛的改良，不追求永久耐用，隻要當下能用就行。”
連接裝置做好後，工匠又犯了難：“怎麼確定驢的拉力和風車轉速匹配啊？彆把風車拉壞了。”程唯笑著說：“哪用那麼複雜，讓農戶牽著驢慢慢走，跟趕驢車似的，走快了就拉韁繩，農戶的手感比啥儀器都準，還不用學新東西。”農戶阿貴第一個試，他牽著驢慢慢走，風車果然轉了起來，磨盤也跟著動，沒一會兒就磨出了細膩的土豆粉。阿貴笑得合不攏嘴：“這法子太妙了！有風無風都能磨粉，農忙時拆了齒輪，驢車還能拉莊稼，一個工具頂倆用！”
可這邊剛解決完問題，京城就傳來了壞消息——周國公得知南方雨季的困境，又開始散布謠言，說“土豆經不住雨季，是災年無用糧，朝廷推廣就是浪費錢”，還聯合了幾個勳貴，準備再次向皇帝彈劾程唯。程唯得知後，一點也不慌，他讓農戶們裝了滿滿一竹筐帶土的土豆苗，又裝了一袋土豆粉和幾張土豆糕，帶著這些東西就回了京城。
進宮見皇帝時，程唯把竹筐往地上一放，指著裡麵的土豆苗說：“陛下，您看這南方的土豆苗，用‘土坡墊高法’種，就算在雨季，畝產仍有兩百斤。這是農戶用雙動力風車磨的土豆粉，還有用土豆粉做的土豆糕，比京城的糕點更耐存，能放半個月不壞。”他又拿出農戶簽名的受益清單：“這些都是南方農戶的簽名，他們都說土豆救了雨季的命，還靠賣土豆粉多賺了錢，沒人信周國公說的‘土豆無用論’。”
周國公站在一旁，臉色難看，還想狡辯：“陛下，這雙動力風車不倫不類，就是個雜耍工具，難登大雅之堂，推廣出去隻會丟朝廷的臉！”程唯早有準備，讓工匠抬上了雙動力風車的縮小模型，當場演示：“陛下您看，這風車轉起來能磨粉，拆了齒輪就能當驢車，一個工具頂兩個用，省得農戶買兩樣東西。它不是雜耍工具，是能讓百姓省錢省力的好東西——擺爛的人都懂，實用比體麵重要，百姓更懂。”
皇帝讓太監試著轉動模型，果然靈活好用，又嘗了嘗土豆糕，連連點頭：“不錯，不錯！程愛卿做的都是實事，既解決了百姓的難題，又為朝廷省了錢。”他當場下旨，全國推廣“土坡墊高法”和雙動力風車，還賜了程唯“民生巧匠”的稱號。周國公見狀，再也說不出話，此後再也不敢阻礙土豆推廣。
事後，程唯把“雨季種植法”和“雙動力風車”的技術要點，用“土紙冊+簡筆畫”的形式彙編成了《土豆推廣簡易手冊》，分發到全國各地。手冊上特意標注：“各地可按水土改，不用死搬硬套，比如北方乾旱，就不用墊高；西北多風，就不用裝驢車齒輪。”他還讓邊境工匠改良了熱氣球的載物筐，在底部裝了用竹筒鑽孔做的簡易灑水器：“一個筐子能裝種、能灑水，省得再做專門的灑水工具，一物多能，省得折騰。”
皇帝看到改良後的熱氣球，笑著對程唯說：“你做的東西，永遠都是看著簡單，用著卻最管用，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民生工程啊！”程唯撓撓頭：“陛下，其實我就是想省點事，讓百姓少受累、多受益。擺爛的人，最懂怎麼用簡單的法子辦大事。”看著全國各地傳來的土豆豐收喜訊，程唯心裡滿是欣慰，他知道，自己當初那個“用熱氣球躺平”的小目標，早已變成了讓全國百姓吃飽穿暖的大事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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