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靜了一瞬。
阿鬆低聲說：“我在筆記裡記了三次同樣的符號。重複出現的東西，通常有意義。”
領頭人終於鬆開刀柄。他看著沈意，又看看裴硯。“好。我們按你說的走一段。但如果發現你在耍花樣，或者這條路通向死地——”
“後果我承擔。”沈意打斷他，“但現在，我們必須一起走。”
她拿起火把，率先邁步進入洞口。地麵濕滑，腳步踩上去有輕微回響。裴硯緊隨其後，拐杖敲在石頭上，發出篤篤聲。阿鬆收起紙筆，跟了上去。
雲嶺的人互相看了看，最終也動身。領頭人走在最後，目光始終沒離開沈意的背影。
洞內漸深，火光隻能照亮前方幾尺。兩側岩壁上的刻痕依舊存在，一道接一道，像是無聲的指引。沈意每走一段就停下，確認標記是否連續。她的呼吸有些急，手心出汗，但腳步沒停。
直到通道出現第一個岔口。
左右兩條路，寬度相近。左邊略高，右邊低矮狹窄。兩麵牆上都有刻痕，但方向不同。左側的指向高處，右側的繼續平伸。
沈意站在中間，舉著火把來回照看。
所有人都停下。
她低頭打開茶罐，取出一片新葉。葉片靜置片刻，脈絡緩緩浮現三個字：
向右行。
她抬頭，看向右邊的通道。
“走這邊。”她說。
沒人動。
領頭人走上前，盯著她手中的葉子。“你又要靠這個決定我們的路？”
沈意沒回答。她把葉子遞給阿鬆。阿鬆接過，對著火光看清楚那三個字，默默點頭。
裴硯撐著拐杖，站到她右邊。
火光映在岩壁上，照出兩人的影子並排而立。
沈意邁出一步，踏進右側通道。
一隻腳落地，另一隻腳剛離地——
身後傳來一聲悶響。
她回頭。
一塊碎石從頂部墜落，砸在岔路口中央，裂成兩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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