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再快!戰場上敵人會等你嗎?!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每個字都砸在戰士的心上。
就在這時,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卷著塵土,穩穩停在訓練場邊緣。
車門打開,先踏出一隻穿著鋥亮女士軍靴的腳,隨即,一個高挑窈窕的身影利落地下了車。
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校官常服,肩章顯示著少校軍銜,身姿挺拔如白楊。
不同於尋常女軍官的樸素,她顯然精心打理過自己。烏黑的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一絲不苟的發髻,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,眉眼明豔大氣,唇上點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正紅。
她站在那裡,本身就是一道風景,與周圍汗水泥土混合的粗糲環境格格不入,卻又因那身軍裝而奇異地融合。
她目光精準地鎖定了終點線那個最挺拔的身影,唇角微揚,帶著一種熟稔的、勢在必得的笑意,款步走了過去。
作訓參謀看見她,先是一愣,隨即小跑著迎上去,敬禮:
“首長好!您這是……”
女人從隨身攜帶的精致皮包裡掏出一張蓋著紅頭文件的采訪證,笑容得體,聲音清脆:
“同誌你好,我是軍區報社的孟晚晴,奉命來對你們顧副營長進行專訪,宣傳他帶兵的先進經驗。已經和你們政委通過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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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終點線附近的幾個人聽得清楚。
“顧副營長”四個字,從她口中叫出,帶著一種旁人無法介入的親昵。
顧淮聞聲轉過頭。
在看到孟晚晴的瞬間,他臉上的線條有片刻的凝滯,深邃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。
是驚訝,更有一種“該來的還是來了”的應驗,隨即恢複了慣常的平靜,甚至比平時更冷硬了幾分。
他大步走過來,立正,敬禮,動作標準流暢,帶著純粹的、公式化的尊重。
“孟記者。”
他開口,聲音平穩無波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孟晚晴卻像是沒看到他刻意拉開的距離,上前一步,笑容愈發燦爛,目光在他臉上細細逡巡,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嬌嗔與懷念:
“顧淮,幾年不見,你怎麼還是這副老樣子?訓練起來不要命似的。”
她的話,瞬間將周圍幾個連隊乾部和戰士的好奇心吊了下來。
這語氣,這態度,明顯是舊相識,而且……
關係匪淺。
而遠在西北,蘇婉寧則進入了近乎瘋狂的工作狀態,她幾乎住在了機房和圖書館裡。
明玉好幾次半夜醒來,都看到對麵書台的燈還亮著,蘇婉寧裹著大衣,對著稿紙和計算機屏幕——
時而凝思,時而疾書。
她帶來的點心,也總是默默地分一半放在蘇婉寧手邊。
簡化算法涉及大量繁瑣的數學近似和編程優化,一個微小的取舍不當,就可能導致整個模型失效。
她經曆了無數次推倒重來。
有時,蘇婉寧會疲憊地趴在桌上小憩,夢裡都是飛舞的公式和報錯的程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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