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讓更多人知道,真實比完美更有力量。"
報告會當天,大禮堂的頂燈把蘇晚晴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她站在話筒前,讀著文檔裡的一段:"我不再怕彆人說我"跟風404",因為我也曾躲在被窩裡哭,直到看見他們笑著啃饅頭。"
台下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風聲。
老陳扶著拐杖站起來時,椅腿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。"這才是教育該有的樣子。"他聲音不大,卻像塊石頭投進深潭,"不是培養精致利己者,而是喚醒普通人心裡的光。"
掌聲潮水般湧來。
林楓在最後一排望著蘇晚晴發亮的眼睛,忽然想起剛開學時,她抱著一摞書從他身邊經過,發間飄著淡淡的茉莉香——那時他以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,現在才懂,有些光,隔著人群也能看見。
畢業季晚會來得比想象中快。
校方原定讓林楓作為"青年榜樣"發言,他卻在後台拉住輔導員:"讓"降級聯盟"選個代表吧。"
選代表那天,群裡炸了鍋。
有人提名圖書館小燈,有人說勤工儉學的宿管阿姨,最後票數最高的是周銳——那個沉默的退伍教官,隻在捐款箱裡塞過信封,留了句"好兵不需勳章"。
晚會當天,周銳穿著洗得發白的作訓服上台。
他站在聚光燈下,喉結動了三次才開口:"我以為退伍就卸了責,可看見這些孩子......"他聲音突然沙啞,"才知道紀律不是條令,是心裡有杆秤。"
台下,林楓舉起一次性水杯。
暖黃的燈光裡,杯壁上的水珠緩緩滑落。"這一杯,"他聲音不大,卻像顆火星濺進乾柴堆,"敬所有沒被生活打敗的鹹魚。"
"乾杯!"
呐喊聲撞著禮堂的穹頂,震得水晶燈微微搖晃。
林楓望著台上紅了眼的周銳,望著台下舉著水杯的新生,望著第一排抹眼淚的張野父親,忽然覺得那些曾以為的"普通",原來都是星星。
深夜的404寢室,四張床並成一張大床。
陳默的遊戲界麵亮著幽藍的光,趙子軒的呼嚕聲像台小電扇,張野縮在角落啃辣條,油星子沾在下巴上。
"我願稱之為——光の盛宴。"陳默突然暫停遊戲。
林楓翻了個白眼,伸手去拍他後腦勺:"你......"
話沒說完,窗外傳來老秦的聲音。
廣播站的最後一期"降級日記",他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:"今天,沒人再問"你們為什麼這麼窮",而是問"我能加入嗎"。"
停頓兩秒,老秦輕聲說:"或許,真正的高光,從來不是站在台上,而是照亮了彆人的路。"
陳默的手機突然震動。
他劃開屏幕,十校聯建群彈出新消息:《區域代理計劃》首批試點城市確認,第一站——山城大學。
"哥,看。"他把手機遞過去。
林楓借著屏幕光,看見"山城大學"四個字後麵跟著個火車圖標。
他想起圖書館小燈說過,山城的冬天有霧,可霧裡的燈更亮。
後半夜,林楓迷迷糊糊聽見走廊有動靜。
他翻了個身,看見張野輕手輕腳爬下床,把窗台上的綠蘿往陽光能照到的地方挪了挪。
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,在他後頸的傷疤上鍍了層銀——那是去年救落水小孩時留下的。
淩晨四點五十分,林楓的手機震動。
他眯眼查看,是條未讀消息:"k726次綠皮車,明早五點發車。
票已買好,等你來。"
他沒回,把手機倒扣在枕頭下。
窗外的天空正從墨藍轉向魚肚白,遠處火車站的汽笛聲隱約傳來,像聲輕輕的召喚。
喜歡我的室友全是臥龍鳳雛請大家收藏:()我的室友全是臥龍鳳雛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