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楓抹了把眼睛,發現老貓正盯著他笑:"你看,你們早就在救彆人了。"
傍晚的風裹著桂花香鑽進寢室樓。
林楓剛爬上四樓,就看見蘇晚晴倚在404門口,懷裡抱著個牛皮紙文件夾,發梢沾著細碎的金桂。"等很久了?"他摸鑰匙的手有點抖。
"剛到。"她晃了晃文件夾,封皮上用熒光筆寫著"反向共情小組策劃書","不是讓人傾訴,是教人"如何安全地表達脆弱"。"她翻開第一頁,"比如,怎麼對父母說"我不想考公",怎麼告訴朋友"我其實很羨慕你"。"
林楓翻到中間頁,看見自己的名字在"案例庫"裡——"林楓:當室友把火鍋湯灑在課本上時,他說"下次我們買個防燙墊"而非"你們能不能彆添亂"。"他抬頭笑:"這不就是我們每天在乾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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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被迫,現在主動。"
蘇晚晴的耳尖突然紅了,像被晚霞染過的雲:"所以需要你當顧問。"她把文件夾塞給他,轉身跑下樓梯,發間的桂花簌簌落了一地。
晚上八點,404的電磁爐開始嗡嗡響。
張野舉著漏勺敲碗:"老林你再磨嘰,毛肚該老了!"陳默抱著筆記本坐得離鍋遠遠的:"彆晃桌子,我正剪今天的vog。"趙子軒從冰箱裡掏出瓶可樂,起瓶器哢嗒一聲:"來,走一個!"
林楓剛舉起杯子,手機在桌角震動。
他掃了眼屏幕,呼吸突然一滯——是周遠的私信:"我刪了所有圖,但留了一張。
是你們四人擠在鏡頭前笑的樣子。
我不再打擾你們了。
但如果你哪天需要聽眾,我還在。"
火鍋的熱氣模糊了屏幕。
林楓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,直到陳默戳他胳膊:"老林?
回消息啊。"他指尖在鍵盤上懸了半天,終於按下發送:"謝謝你曾看見我們。
現在,輪到我們照亮彆人了。"
窗外不知何時亮起幾盞手機燈,像撒在草坪上的星子。
陳默望著那些光輕聲說:"這次不是借光的人來了......是點燈的人出發了。"
張野把一筷子牛肉丸塞進他嘴裡:"酸什麼?快吃!"
林楓夾起片藕片,透過升騰的熱氣看室友們的臉。
張野的虎牙沾著辣油,趙子軒的可樂泡在杯口堆成小山,陳默的眼鏡片上蒙著層白霧。
他忽然想起周遠雲盤裡的最後一條日誌:"他們的笑是真的,哭是真的,連搶牛肉乾時摔在地上都是真的。"
夜漸深時,林楓躺在上鋪望著天花板。
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爬進來,在牆上投下片模糊的影子。
他迷迷糊糊要睡著時,恍惚看見周遠站在404樓下,舉著手機卻沒打開攝像頭。
風掀起他的衣角,露出裡麵洗得發白的白襯衫。
"這次......"林楓聽見自己在夢裡呢喃,"我們都不用躲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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