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速敲擊鍵盤,寫下一封簡短的郵件,群發給三人:“我不擅長說再見,所以提前走了。但我的代碼永遠連著你們的id。如果有一天係統提示‘信號弱’,那不是連接斷了,隻是我正在世界的另一頭,拚命想辦法重新接上。”
發送完畢,他合上電腦。
飛機開始登機,他隨著人流走上廊橋。
在他踏入機艙的那一刻,手機按照預設,自動向404的群裡發送了一條定時消息:“已起飛。下次見麵,請務必帶一碗老張涮鍋的秘製湯底。”
傍晚,張野騎著他那輛舊電動車送父親複查回來,路過青州大學南門時,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。
他習慣性地抬頭望向那棟熟悉的宿舍樓,四樓最右邊的那個陽台——燈,果然是暗的。
可那塊被他們用膠水粘了又粘的“404號溫暖站”的門牌,居然還在。
在黃昏的餘暉裡,那幾個字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。
他掏出手機,對著那個小小的陽台拍了張照片,沒有加任何濾鏡,直接發到了群裡,配上文字:“報告組織,我將留守總部,隨時等待接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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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發出不到半分鐘,就有了回應。
遠在千裡之外大山深處,林楓正和幾個孩子一起在小學的操場上吭哧吭哧地搭著一個新書架。
看到消息,他滿是泥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,迅速回道:“總部目前經費緊張,特向留守人員申請報銷一包辣條。”
幾乎是同時,趙子軒的消息也彈了出來。
他剛剛寫完一份枯燥的會議簡報,抬頭看見窗外壯麗的晚霞,心情也跟著開闊起來,他回:“報銷已批準,附贈一張局長親筆簽名的表揚信,以資鼓勵。”
就在這時,群裡突然彈出了一個視頻通話邀請,發起人是陳默。
林楓、趙子軒和張野都愣了一下,隨即不約而同地按下了接通鍵。
四個人的臉出現在四個小格子裡,背景分彆是山村的星空、城市的晚霞、老舊的街道和異國公寓裡單調的白牆。
畫麵有些卡頓,聲音也斷斷續續,但當他們看到彼此的瞬間,仿佛之前所有的離愁彆緒都煙消雲散。
四個分離的畫麵,在小小的手機屏幕上,拚成了一塊完整的拚圖。
深夜,山風呼嘯。
林楓在支教宿舍昏暗的燈光下,翻開日記本,寫下今天的日期。
“今天,班上最調皮的那個男孩問我,老師,你讀了那麼多書,為什麼不去大城市掙大錢,要來我們這兒?我說,因為在很遠的地方,有人在等著我們一起去點亮一些快要熄滅的燈。他們聽不懂,但都笑了。他們的笑,就是第一盞燈。”
他合上本子,望向窗外。
這裡沒有光汙染,銀河像一條傾瀉的瀑布,璀璨得驚心動魄。
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,是蘇晚晴發來的一張照片。
照片裡,是404宿舍那塊門牌的特寫,而在門牌下麵,整整齊齊地壓著四張嶄新的、沒有填寫目的地的火車票。
照片下附著一行字:“三年後,憑票入場,不見不散。”
林楓的眼眶一熱,他吸了吸鼻子,打字回複:“好。出發那天,彆刪好友。”
鏡頭緩緩拉遠,從山村的孤燈,到都市的霓虹,再到橫跨大洋的萬家燈火。
四座城市,四盞微光,在同一片夜空下各自閃爍,卻又因一個不斷亮起的手機群聊提示音,被緊緊地連在了一起。
而在那間早已人去樓空的404宿舍,門牌上的字跡在樓道徹夜不熄的應急燈下,被一道從門縫裡透出的、微弱卻又執拗的光,悄無聲息地照亮了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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