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野踩著滿地碎磚,用袖子擦了擦牆上的灰:"就這兒。"趙子軒舉著相機轉了一圈:"背景得統一,不然法院說有誘導性。"陳默蹲在牆角檢查電路:"需要拉條專線,本地服務器得防篡改。"
小芳是手語係大三學生,接到張野電話時正在食堂吃早飯。
她抱著一摞《中國手語常用詞彙手冊》衝進倉庫時,馬尾辮上還沾著顆飯粒:"我來當協調!
得教他們標準化流程,錄像開頭必須打"我叫xxx,我自願陳述,時間是..."。"
接下來三天,倉庫成了戰場。
張野帶著殘障青年練手語:"陳述事實時手要穩,比劃"時間"彆抖";趙子軒舉著打光板糾正角度:"彆讓影子擋住臉,法院要能看清每根手指";陳默架服務器時被電線絆了三回,最後乾脆坐在地上敲代碼:"每段視頻生成哈希值,上"民聲鏈",看誰還能說篡改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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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楓窩在角落的折疊椅裡,電腦屏幕亮得刺眼。
他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手語動作捕捉數據,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——法院要"可驗證的真實性",那他就給他們一個能自證的證據包。
淩晨三點,當ai終於準確識彆出"腳手架鬆動"的手語軌跡時,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眶,在程序裡加了個語音合成模塊。
"測試!"趙子軒自告奮勇,站到標識布前。
他故意板著臉,手指快速比劃:"2025年3月11日,安建集團三號樓南側腳手架鬆動,我目睹兩名工人墜落。"
陳默的電腦"叮"地響了一聲。
屏幕上跳出文字摘要,同時響起機械合成音:"2025年3月11日,安建集團三號樓南側腳手架鬆動,目擊兩名工人墜落。"
"準嗎?"張野湊過去,呼吸噴在屏幕上。
"連"南側"都識彆出來了。"陳默推了推眼鏡,嘴角難得翹起來,"現在誰要說這是編的,得先過ai這關。"
第一份正式證言來自老李。
這個57歲的包工頭蹲在倉庫門口抽了半盒煙,手指把煙蒂撚得粉碎:"我拍了現場照片,可...可我怕。"他抬頭時,眼角的皺紋裡沾著灰,"那孩子才22,剛結婚。"
錄像時,老李的手一直在抖。
他比劃"風大"時,手臂晃得像被風吹的樹;比劃"工頭說死不了人"時,拳頭重重砸在掌心。
最後,他對著鏡頭頓了很久,緩緩比出:"我錯了,但我不能再瞞。"
視頻上傳的瞬間,係統自動生成帶時間戳的pdf,文字、錄像、語音三欄並列。
張野盯著屏幕,喉結動了動:"下一站,法院。"
夜雨不知何時下起來了。
林楓站在倉庫門口,看著雨絲打濕車身上新貼的字——"證人,不分聲音大小"。
手機在口袋裡震動,是蘇晚晴的消息:"名字列車"公眾號後台今天多了三百條留言,全是"想學手語想當誌願者"。
他摸出兜裡的紙船,這次是用"證詞轉譯器"測試報告折的,邊角還印著"民聲鏈"的哈希值。
雨絲落上來,紙船卻沒立刻濕透——陳默給紙張做了防水處理。
"楓子!"趙子軒從倉庫裡探出頭,"小芳說下周有個聽障媽媽要錄證言,關於幼兒園霸淩的。"
林楓應了一聲,低頭打開公眾號後台。"名字列車"的圖標在屏幕上閃著暖黃的光,他指尖懸在"添加功能"按鈕上,猶豫了兩秒,又收了回來。
有些事,得先讓更多人聽見。
雨幕裡,登記車的車燈突然亮了。
光束穿透雨霧,照在"證人,不分聲音大小"的車貼上,把那行字照得發亮,像團小小的、不肯熄滅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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