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祖公下山莫怕累——"
"山溪是娃遞水杯——"
台下不知誰先跟著哼了一句,接著是第二句,第三句。
阿木的三弦突然響起來,張野舉著手機錄視頻,鏡頭裡全是晃動的人頭;趙子軒的攝像機掃過人群,掃過老人們顫抖的嘴角,掃過年輕人濕潤的眼尾;陳默的"故事膠囊"在後台閃著暖黃的光,每錄完一段,就會發出"叮"的輕響,像在給時間蓋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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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數據在陳默的電腦上瘋狂跳動。
五千萬,六千萬,七千萬——當百人合唱的聲浪撞破夜空時,數字直接跳到了八千萬。
教育部官微的轉發提示音響起時,趙子軒的攝像機差點砸在地上:"老林!
官微轉了!
配文是"真正的文化傳承,不在代碼裡,在人心中"!"
後台突然安靜了一瞬。
鄭館長站在陰影裡,手慢慢摸向胸前的工牌。
金屬扣解開的輕響被歌聲蓋住,他卻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,指尖發顫。
直到林楓把一台"故事膠囊"塞進他手裡,他才猛地抬頭。
"彆守死的。"林楓說,聲音被外麵的合唱震得嗡嗡的,"去錄活的。"
鄭館長低頭看著掌心裡的設備,暖黃的光映著他眼角的細紋。
他突然笑了,把工牌塞進褲兜,用力拍了拍林楓的肩:"下個月,我去苗寨。
聽說那邊有位會唱古歌的銀匠,九十歲了,去年還在打銀飾。"
散場時,月亮已經偏西。
老吳把歌本遞給小梅,指腹在封皮的暗紋上蹭了蹭:"彆讓它在你手裡斷了。"他沒等小梅回答,轉身就走,背影融進夜色裡,隻留下一句被風揉碎的"走了"。
小梅抱著歌本站在月光下,突然掏出手機。
屏幕亮起的光映著她泛紅的眼尾,她點擊"創建直播",輸入標題時,指尖在"龍小梅"三個字上頓了頓,接著快速敲下:"我要學唱爺爺的歌。"
陳默收拾設備時,"故事膠囊"突然發出"滴"的提示音。
他湊近一看,是老吳的設備自動上傳了最後一段音頻。
播放鍵按下,電流雜音裡傳來蒼老的聲音,帶著點鼻音,像是邊走邊說:"我走了,歌還在。"
林楓把這段音頻設為"口述中國"項目的啟動鈴聲。
回程的車上,張野望著後視鏡裡漸遠的鼓樓,忽然輕聲問:"下一站,該輪到誰開口了?"
林楓沒回答。
他望著手機裡"口述中國"項目後台的待辦列表,最上麵一條是:"苗寨銀匠阿旺,92歲,會唱《百鳥衣》古歌,傳承人:孫女阿朵"。
車過侗寨牌坊時,晨霧漫上來,把"青州大學民俗調研基地"的牌子籠成一片模糊的白。
林楓摸出手機,後台數據正在刷新——新的預約申請像春汛的溪水,正順著網絡往這裡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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