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前踏出半步,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,他身上那股清冽的、帶著淡淡雪鬆味的氣息瞬間侵占了莎瑪的感官。
他目光灼灼,仿佛在她眼前用光芒描繪出一個宏偉而令人心潮澎湃的藍圖:“我們可以將我們三人,你,我,還有那位精於計算的露易絲小姐,共同創立的‘鳳凰資本’。”
他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,“不,格局可以更大!我們可以將它升級為‘鳳凰金融控股’!打造成一個真正橫跨東西方、連接古老大陸與新興市場、能夠影響全球資本流向的超級金融帝國!”
他的聲音裡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,“我還可以為你母後,為迪拜的未來經濟轉型,量身打造一套完整的、如何逐步、穩妥地擺脫對黑色黃金石油)的依賴。
轉向人工智能、生物科技、可持續綠色金融、高端定製旅遊與文化輸出等多元化經濟支柱的戰略方案!
我的能力,我在迪拜短短幾個月內,在你們那片土地上創造的、被你們視為‘奇跡’的成績,你,莎瑪公主,應該是親眼所見,親身所曆,最有發言權的!”
這無疑是一個極具誘惑力、幾乎讓人無法拒絕的提議。
它將個人之間未儘的情感,與一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宏大事業藍圖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,像一杯精心調製的、散發著致命香氣的毒酒,明知可能危險,卻依舊讓人心生向往。
莎瑪的眼中,瞬間迸發出一絲難以置信的、如同死灰複燃般的光彩,那是對他描繪的那個站在世界金融之巔的未來的強烈渴望,也是對他依然願意伸出“合作”橄欖枝的、出乎意料的驚喜與悸動。她的嘴唇微微張開,似乎想立刻答應下來。
然而,蘇景明的話鋒,就在她眼底光芒最盛的刹那,陡然一轉,語氣變得低沉。
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、洞悉一切的憐憫:“可惜,莎瑪。”他輕輕搖頭,聲音裡帶著一種深沉的悲哀。
“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你,也了解那個龐大的、冰冷的王室機器。你做不到,你永遠也做不到像你母後那樣,成為一個冷酷、理性、將一切都視為可以交換的政治籌碼的、‘合格’的政治家。”
他毫不留情地撕開了那層華麗的薄紗,“你的身份,你未來的婚姻,從你出生在阿勒馬克圖姆家族的那一刻起。
就注定永遠與政治、與國家利益、與王室的臉麵,緊緊地、無法掙脫地捆綁在一起。這是你的宿命,也是你的枷鎖。”
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,看著她眼中剛剛燃起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,被更深的痛苦和茫然所取代。
他繼續推進,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無奈:“所以,就算我現在告訴你,我內心深處,在拋開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之後,確實……喜歡過你。”
他看到她身體猛地一顫,像被電流擊中,“甚至可能……比喜歡還要多一點,那又有什麼用呢?”他的聲音很輕,卻像重錘敲在心上。
“難道要讓我像那些圍在你身邊、隻覬覦你美貌和迪拜公主地位的男人一樣,僅僅為了片刻的、虛幻的歡愉,就在今夜,在這裡,不顧一切地、自私地占有你的身體嗎?”
蘇景明猛地搖頭,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神聖的肅穆和不容褻瀆的堅決,仿佛在扞衛某種至高無上的信仰:“不!那絕對不行!”
他的聲音陡然提高,帶著斬釘截鐵的意味,“那是對我心中那份可能存在的、對你最純粹感情的巨大侮辱!也是對你莎瑪·本·拉希德·阿勒馬克圖姆這個獨立個體的不尊重!我蘇景明。”
他挺直脊梁,像一棵永不彎曲的青鬆,“寧願帶著這份或許永恒的遺憾走進墳墓,寧願一輩子在記憶裡封存你最美的樣子,也絕不會用這種自私而卑劣的方式,去傷害你,去玷汙我們之間可能擁有的、最美好的、另一種可能性!”
這番話,如同最莊嚴的誓言,又像最終審判的鐘聲,重重地、一遍遍地敲在莎瑪的心上,震得她靈魂都在發顫。
她怔怔地看著他,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、如同磐石般的真誠與決絕,看著他為了守護某種在他看來比片刻溫存和巨大利益更重要的東西——
那份“純粹”與“尊重”,而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“誘惑”。一種混合著巨大失落、深刻感動、難以言喻的委屈和某種莫名釋然的複雜情緒。
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海嘯,瞬間席卷了她,衝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,讓她渾身發軟,幾乎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穩,隻能依靠著身後冰冷的牆壁。
蘇景明深深地看了她最後一眼,那眼神複雜難明,有關切,有遺憾,有決絕,仿佛要將她此刻這副脆弱又美麗的模樣,深深地刻進自己的腦海裡,烙印在靈魂深處。
然後,他毅然決然地轉過身,動作乾脆利落,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留戀,邁著穩健的步伐,朝著那扇厚重的、象征著隔絕與分離的套房大門走去。
他的手指,修長而有力,握上了那冰冷的黃銅門把手。瞬間的冰涼觸感讓他動作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,但他沒有回頭,甚至連肩膀都沒有一絲晃動。
他隻是用一種異常平靜,卻帶著最終通牒般不容更改意味的語氣,留下了最後的話語,聲音在空曠而奢華得有些過分的房間裡回蕩,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:
“我走了。”短暫的停頓,仿佛給這三個字加上了沉重的注腳。“至於接下來黔西北那個,對我而言意義非凡的項目的投標……”
他的聲音平穩無波,卻帶著無形的壓力,“你,莎瑪·本·拉希德·阿勒馬克圖姆,好好想想吧。是想成全我對故土那片山水最樸素的守護,讓我們之間,至少還能保留一份美好的回憶和彼此間最後的尊重。
還是想憑借迪拜雄厚的王室資本,強行從我手中奪走我視若生命、寄托著我對祖國眷戀的東西,讓我蘇景明從此一輩子,刻骨銘心地恨你,恨你們迪拜王室……”
他輕輕用力,門軸轉動,發出細微的摩擦聲。
外麵走廊明亮而冰冷的光線瞬間湧入,與他身後房間內昏暗暖昧的光線形成一道清晰的分界線,勾勒出他挺拔而決絕的背影,像一尊即將走入光明的、孤獨的雕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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