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妍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的節奏。她走到落地窗前，陽光透過玻璃在她黑色的長裙上投下一道銳利的光線。
"數據記完了？"她沒回頭，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框。
"嗯。"林傑放下鋼筆，金屬筆帽扣上時發出"哢"的一聲輕響。
他抬頭時，看到沈烽正斜倚在真皮沙發上，黑色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扶手，襯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結實的小臂。
"所以，"沈烽抓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瓶，拇指頂開瓶蓋，"這三個候選人，你打算怎麼選？"他仰頭喝水的喉結上下滾動，幾滴水珠順著下頜滑落。
林傑從抽屜取出三份紙質檔案，整齊地鋪在辦公桌上。紙張與玻璃桌麵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"兩男一女。"他的手指點在中間那份文件上，"李秘書，計算機與行政管理雙學位，精通六國語言。"
沈烽起身時沙發皮革發出吱呀聲。他走到桌前，隨手拿起左邊檔案，紙張在他指間嘩啦作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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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這個看著順眼。"他咧嘴一笑，"而且不是女的，妍妍不會吃醋。"
林傑冷冰冰的嘲諷在純白的辦公室裡回蕩，像一塊冰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磚上：“沈總選人全憑下半身思考？怪不得白秘書會差點泄露公司機密，你這總裁當得真是彆具一格。”
沈烽額角的青筋猛地一跳，像條被激怒的毒蛇。他“騰”地站起身，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把林傑罩住，拳頭捏得咯咯作響，指節發白：“林傑！你他媽再說一遍？你的上一個好秘書陳大才子，可是想直接坐你的位置！張宏遠養出來的狗，味道怎麼樣？”他毫不掩飾地朝地上啐了一口，眼神凶狠得像要活撕了對方。
“夠了！”江妍的聲音不高，卻像淬了冰的刀鋒，瞬間劈開兩個男人之間劍拔弩弩張的空氣。
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，隻是優雅地交疊起裹在黑色長裙下的雙腿，指尖在太陽穴上輕輕一點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，“妹妹，乾活。掃描這三份資料，弱點、背景、背後有沒有‘尾巴’，統統挖出來。”
“好嘞！姐姐！”妹妹清脆歡快的少女音立刻從林傑辦公桌上的電腦揚聲器裡蹦出來，充滿了乾勁。屏幕上代表數據處理的進度條瞬間拉滿。
幾乎同時，三個懸浮的虛擬窗口在純白空間裡展開，精準地懸浮在三人麵前。
“一號，王莉，女，”妹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，數據流在她身周飛快滾動，“履曆光鮮，能力評估中上。弱點：好高騖遠，貪慕虛榮。背景：與張宏遠集團下屬某子公司副總有長期非公開財務往來，疑似被收買。”
“二號，張偉，男，”第二個窗口亮起，“經驗豐富，社交能力突出。弱點：賭債纏身。背景：近期賬戶有大筆不明資金注入，來源追蹤指向張宏遠私人秘書。目標：進入林氏後，伺機竊取實驗室安保布局及人員輪值表。”
“三號，李明哲，男，”妹妹的聲音明顯輕快了些，“雙學位，精通多國語言，大型項目協調經驗豐富。弱點：偶爾注意力分散犯懶。背景：乾淨，無異常關聯。能力評估：最優選。”她頓了頓，補充道，“就是現在有點懶洋洋的，在床上躺著看恐怖片吃薯片呢！”
林傑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前兩份報告，最後停在李秘書的資料上，微微頷首：“分析結果明確。李明哲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江妍打斷了他，紅唇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。她抬起手，纖細的食指在空中輕輕畫了個圈，“妹妹，調取這三個人現在的實時畫麵。看看他們正在為‘新工作’做些什麼準備。”
“收到！”妹妹應聲而動。
辦公室中央的純白牆壁瞬間暗沉下來，化作三塊巨大的、清晰無比的監控屏幕。
第一塊屏幕：一家裝潢精致的露天咖啡館。陽光正好，女秘書王莉穿著一身得體的米白色套裙，正和對麵的一個西裝革履、油頭粉麵的男人相對而坐。桌上擺著精致的茶點。王莉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，小口啜飲著咖啡。
妹妹精準地放大了畫麵，同時調出了音頻分析窗口，少女音帶著一絲俏皮的模仿響起：“‘親愛的，林氏那邊基本沒問題了，隻要我進去，張總交代的實驗室核心區布局圖…很快就能拿到手…報酬方麵，張總不會虧待你的…’”屏幕下方的文字同步翻譯著他們的密語。
第二塊屏幕：沈氏集團氣派非凡的一樓大廳。穿著灰色西裝、神情略顯緊張的男秘書張偉，正站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前台前。他手裡緊緊捏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，額角似乎有細密的汗珠。前台小姐保持著禮貌的微笑，似乎在請他稍等。
妹妹立刻在旁邊調出了他進入沈氏大廈前的行動軌跡快放：他腳步匆匆地離開張宏遠那棟位於市中心頂級寫字樓的辦公室，文件袋正是從那裡帶出來的。一行紅色的分析文字標注在畫麵下方：“文件內容分析高概率）：偽造白秘書泄露城西物流園核心數據的證據。目標：取代白秘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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