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咳了一聲，嘴唇哆嗦著，終於脫口而出：“我不是來比賽的！我是……我是副會長的兒子！我爸讓我混進來，拍下‘龍吟宴’的主料配比！他說隻要拿到配方，就能控製整個美食協會！”
話一出口，他自己都愣住了，像是被自己說的話嚇到。
台下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我就說嘛，哪有年輕人能一口氣做三道融合菜！”
“原來是走後門的！”
“難怪昨天躲著采訪！”
陳硯舟走上前，拈起那塊沒蘸料的巧克力放進嘴裡。他細細嚼了幾下，緩緩咽下，這才開口：
“味道討巧，但沒有記憶，更沒有溫度。你用了頂級原料，模仿了形製，連節奏都學了，可你做菜時心裡裝的不是吃的人，是怎麼偷。”
他轉向全場，聲音沉靜：“做菜不是炫技，是把心交出去。手藝能學，真心學不來。”
說完，他拿起選手a提交的菜譜備份，當眾撕成兩半，扔進垃圾桶。
“取消資格。”
工作人員上前帶人。選手a整個人軟了，被攙下台時還在喘，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，眼神渙散。
台下議論聲又起。有人不服：
“憑啥啊？他爸是副會長怎麼了？菜做得好不行嗎？”
“才華不該被出身拖累！”
陳硯舟沒急著辯解。他回到操作台，把剩下的選手編號牌重新擺正。
“擂台照舊。”他聲音不大，卻讓全場靜了下來，“決賽優勝者，直接來‘心味’當三年學徒，我親自帶。”
這話像塊石頭投進水裡，剛才的吵鬨聲漸漸平息了。
有人開始鼓掌，接著是第二個、第三個，最後掌聲連成一片。
剩下的選手們重新站回各自的位置。有人緊張地搓手，有人興奮地抿嘴，但沒人再左顧右盼。
陽光透過玻璃窗斜照進來，灶台上一片暖黃。陳硯舟掂了掂鍋鏟，在鐵鍋邊敲了兩下。
“下一位，準備。”
小張遞來新的評分表，他剛接過翻開，筆尖還沒觸到紙麵，後廚突然傳來“嘭”的一聲悶響。
像是麵粉袋倒了。
他抬頭望向後門方向，眉頭微蹙。
還沒等他起身，宋小滿快步從裡頭出來，手裡攥著一團發好的麵團，臉上滿是驚疑：
“老板，這麵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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