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埃隆?你還在那家汽車旅館裡嗎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,充滿了擔憂,“聽著,彆再折磨自己了。我知道,你還有一些剩下的錢。回來吧,我們可以重新開始,你可以去找一份工作……”
“工作?”
埃隆·馬斯克自嘲地笑了,那笑聲,比哭聲還要難聽。
“你讓我去給誰工作?去英特爾設計那些無聊的芯片?還是去微軟,給他們的indos係統寫補丁?賈斯汀,你不明白!我……”
他的聲音,在瞬間哽咽了。
他想說,我是要去火星的人。
但現在,這句話,聽起來像一個多麼可笑的夢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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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,掛斷了電話。
他不想讓任何人,看到他此刻的軟弱。
他將那瓶威士忌,狠狠地摔在了牆上。
“砰!”
玻璃破碎的聲音,和琥珀色的液體四濺的聲音,在狹小的房間裡回響。
他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,發出無能的,壓抑的咆哮。
他用拳頭,狠狠地砸著那張破舊的床墊。
發泄,嘶吼,直到耗儘最後一絲力氣。
他蜷縮在地板上,周圍是玻璃的碎片,和威士忌那刺鼻的酒氣。
他閉上眼睛。
黑暗中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顆遙遠的紅色星球。
埃隆·馬斯克知道,那個夢,已經徹底終結。
他自己,也跟著那個夢,一起死了。
……
紐約。曼哈頓。
戴維·羅斯的辦公室裡。
那個年輕的分析師,將一份文件放在了羅斯的麵前。
這份文件很薄,隻有一頁紙。
上麵記錄著埃隆·馬斯克在過去兩個月裡的所有動態。
賣掉了跑車,搬進了汽車旅館,被各種官司纏身,與家人爭吵,終日酗酒……
每一個字,都像是在為一個天才的隕落,撰寫著冰冷的注腳。
“時機,差不多了。”
羅斯看著那份報告,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,在判斷著獵物體力耗儘的最佳時刻。
他抬起頭,看向坐在他對麵的何維。
何維,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。
馬斯克所有的掙紮與痛苦,在他眼中,隻是那個牛頓擺上,一次符合物理學規律的能量衰減過程。
“他那條驕傲的腿,已經斷了。”羅斯說道,“但是,何,你真的確定嗎?我們真的要在一個已經破產的失敗者身上,下這麼大的賭注?”
何維沒有回答。
他拿起一支筆,在那份關於馬斯克的報告的末尾,寫下了一行字。
“真正的國王,即便流放,也依舊是國王。而小醜,就算穿上王袍,也依舊是小醜。”
他將那張紙,遞給了羅斯。
“戴維,去找到我們那位正在流放中的國王。”
“告訴他,他的贖金,到了。”
“是時候,讓他用他的靈魂,來換取那張他已經失去的飛船藍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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