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塊玻璃，從馬斯克無力的手中滑落，掉在了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馬斯克像一個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木偶，癱軟在了地上。
他所有的憤怒，所有的不甘，都轉化成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。
“你到底，想乾什麼？”他的聲音，帶著無法掩飾的，劇烈的顫抖。
何維看著他，就像看著一個，終於冷靜下來，可以進行溝通的實驗對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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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上周，去了一趟俄羅斯。”何維的聲音，突然跳躍到了一個，完全不相乾的話題上。
“我去見了，拉沃契金設計局的那些，前蘇聯的航天工程師。”
馬斯克的瞳孔，猛地收縮了一下。
“你知道嗎？”何維繼續說道，像是在分享一個有趣的見聞，“他們手裡，還有三枚，當年和美國進行太空競賽時，剩下的全新的‘第聶伯’運載火箭。他們現在很缺錢。隻要兩千萬美元，他們就願意，把那三枚火箭賣給我。”
馬斯克那顆已經死去的心臟，再次不受控製地，劇烈地跳動了起來。
何維說的，正是他在paypa破產前，耗費了無數精力去試圖實現的計劃！
他甚至已經飛過三次莫斯科！
“但是，‘第聶伯’是個糟糕的平台。”何維搖了搖頭，接著說道，“它的設計理念，已經落後了三十年。不可回收，運載效率低下。而且，它的控製係統，用的是上個世紀的晶體管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馬斯克的麵前，蹲了下來，與他平視。
“我看了你，在斯坦福那篇關於‘火箭著陸腿與柵格翼的聯動回收算法’的論文。”
何維的眼中，閃爍著一種，隻有真正的同類，才能看懂的光芒。
“你想用一組更小的，可以在大氣層內重新點火的液氧甲烷發動機，來替代傳統的分級固體助推器。這個想法很有趣。非常有趣。”
“但是，你的算法模型，有一個致命的缺陷。”
何維伸出手指，在布滿了灰塵的地板上，畫下了一個複雜的，流體力學的公式。axq點，即最大動壓點時，你隻考慮了大氣密度的線性變化，卻沒有考慮到，跨音速飛行時，因為激波而產生的，非線性湍流乾擾。這會導致你的柵格翼，產生無法預測的諧振，最終會撕裂整個火箭。”
馬斯克徹底僵住了。
他感覺自己的大腦，像是被一道閃電，直接劈中。
眼前的這個神秘的東方年輕人，隻用了幾秒鐘，就指出了一個，困擾了他和他那個小小的“火星學會”裡所有天才們，長達半年的技術瓶頸。
對方的語氣，輕鬆得，就像是在指出一個小學生數學作業裡的計算錯誤。
這就是，降維打擊。
不是資本，也不是權力，而是認知和智力上的絕對碾壓。
“你究竟是誰？”馬斯克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東方麵孔，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麵對神明般的渺小與無力。
何維笑了。
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他隻是從口袋裡，掏出了一樣東西。
不是合同，不是支票。
而是一把，造型奇特的車鑰匙。
鑰匙是由一整塊冰冷的鈦合金，切割而成，沒有掛任何的ogo。
何維將那把鑰匙，放在了馬斯克麵前肮臟的地板上。
“你的邁凱倫f1跑車，我幫你買回來了。”何維平靜地說道，“但是，它的汽油發動機太吵鬨，太低效。”
“我已經讓人，把它的v12汽油發動機給拆掉了。”
“換上了一台我們紅旗工業最新一代磷酸鐵離子電池組驅動的，擁有1200匹馬力的四輪獨立矢量電機。”
“它現在的百公裡加速，是1.9秒。”
何維看著馬斯克那張，因為無法理解和極度震驚，而徹底扭曲的臉。
他站起身，重新恢複了那種，居高臨下的姿態。
“這就是我給你的贖金，埃隆。”
何維的聲音，像一個魔鬼，發出的無法抗拒的低語。
“你被paypa董事會奪走的ceo職位，你的那些變成廢紙的paypa股票，還有你那輛被你賣掉的邁凱倫f1跑車。”
“所有這些，你在地球上失去的東西。”
“我都會加倍，還給你。”
“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比你那間車庫辦公室，大一千倍的，隻屬於你一個人的火箭工廠。裡麵有全世界最先進的設備和最聰明的工程師。”
“而我，隻需要你一樣東西，作為交換。”
何維彎下腰，用兩根手指，將那把冰冷的鈦合金鑰匙，夾了起來，遞到了馬斯克的麵前。
就像遞給他一個全新世界的開關。
“你的，靈魂。”
“從今天起，埃隆·馬斯克，這個名字，將不再屬於你自己。”
“你將成為，紅旗工業仰望星空的領軍者，我給你紅旗空間探索公司20的股票期權。”
何維鬆開了手。
那把鈦合金鑰匙，落向了馬斯克那攤開的，顫抖的手掌心。
“為你自己，也為整個人類……”
“掙回那張，通往火星的船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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