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看著薩滿巫師的屍體,眼神中隻有釋然和唾棄,偽神終將滅亡。
何維騎馬來到山穀中央,那裡有一塊高出地麵的巨大岩石。
他踩著碎石,一步步走上巨岩。
他站在最高處,俯瞰著下麵的人群。
阿雅站在岩石下,仰著頭,看著他。
何維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,每一個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女人,每一個眼神迷茫的孩子。
“你們的巫師,死了。”
他開口說話,聲音在山穀中的回響,傳得很遠。
“從今以後,不再有神,。”
他舉起手中的虎牙穿刺矛,矛尖直指蒼穹。
“我,以狼群起誓,賦予你們自由平等。”
他用的是漢語,但那睥睨一切的氣勢,那不容置疑的語氣,已經超越了語言的界限。
他看向岩石下的阿雅,示意她上來。
用手勢和剛剛學會的幾個原始人的單音節發音,向她反複傳達兩個詞:“自由,平等。”
阿雅雖然年幼,卻展現出驚人的領悟力。
她明白了何維的意思。
她站在何維身旁,用她稚嫩卻堅定的聲音,將何維的話,用她們原始人的音節,磕磕絆絆地轉述出來。
“自……由……平……等。”
死一般的沉默。
幸存的原始人們,麵麵相覷,他們不知道“自由平等”的意思。
許久,那個被何維救下的大腿受傷的傷員,第一個有了動作。
他站起身,一瘸一拐地走到巨岩下,對著何維,深深地,鄭重地,單膝跪下,笨拙地說道:“自……由……平……等。”
其餘的三個獵人,也跟著單膝跪下,說道“自……由……平……等。”
然後是那些女人。
她們猶豫著,掙紮著,最後也紛紛跪了下來。
何維看著下方黑壓壓跪倒的人群,心中沒有半分喜悅,反而有些愧疚,自己盛怒之下,一時衝動,急於報複,幾乎殺光了部落所有的男人。
現在又道貌岸然地站在這裡講自由,講平等,自己都感覺有點臉紅,欺負原始人沒文化嗎?
但是,不徹底清除那些神權的走狗,如何能建立一個平等自由的世界呢?
暴力和殺戮,與平等與自由之間,究竟是什麼關係?
何維心情複雜,他告訴阿雅,讓所有人站起來說話,跪著的人永遠不會理解“自由平等”,從今以後,他們不用向任何人下跪。
阿雅把何維的意思傳達給眾人。
眾人遲疑地站起身,試著去理解不用下跪的人生。
何維示意那個傷員上到岩石上來,將一支削尖的短矛交到他手上,對他說:“我叫你‘商’。你要像阿雅一樣,學習我說的話,做我的副手。”
商愣住了,他看著手中的短矛,又看看何維,再看看阿雅,激動得熱淚盈眶,他竟然獲得神的賜名!
“阿雅,商。你們跟我來。”
何維帶著他們,走向那個被煙熏過的山洞。
他要看看,那個薩滿巫師的巢穴裡,究竟藏著什麼秘密。
洞口還彌漫著刺鼻的煙味。
山洞內部很深,很寬闊。
兩側的石壁上,畫滿了各種扭曲的壁畫。
有狩獵的場景,有祭祀的畫麵,還有一些何維完全看不懂的,猙獰的圖騰神像。
洞穴的最深處,是薩滿巫師的“聖地”。
那裡擺放著幾十個各種各樣野獸的頭骨,以及一些奇怪的石頭和風乾的植物。
何維的目光,被牆角一堆骷髏頭吸引了,這些骷髏和洞門口插著的那五個骷髏頭有點相似。
這些頭骨很小,和人類嬰兒的頭骨差不多大。
他走過去,拿起一個。
“阿雅,這是什麼?”他問道。
阿雅看著那個小小的頭骨,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。
阿雅用力地點點頭,又指了指薩滿巫師的屍體,嘴裡發出一個音節,像是在說“巫師”。
何維明白了。
這些頭骨,不是裝飾品,它們是食物的殘骸。
經過阿雅戰戰兢兢的比劃和描述。
何維知道了,那個薩滿巫師,會定期舉行祭祀儀式。
薩滿巫師還會讓部落中的女子和他進行當眾表演活動,宣示他對部落中所有女人的權利。
在薩滿巫師宣揚下,部落實行的是群婚製,部落的男人和女人可以隨時隨地結合,然後又毫無負擔地分開。
她們沒有妻子和丈夫的概念,女人生下的孩子隻知道母親,不知道父親,甚至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。
所以何維剛到這裡的時候,部落裡的少女因為愛慕他的外表,毫無顧忌地想跟他親熱,因為她們沒有婚姻的概念,所以百無禁忌。
也正因為女人沒有丈夫的概念,孩子沒父親的概念,所以女人和孩子們看著何維殺死部落中的所有男人的時候,並不十分悲傷。
一股寒意,從何維的腳底直衝天靈蓋。
他回頭看向洞口,看向那五個被當作戰利品,高高掛起的骷髏頭。
他之前以為是某種猿猴的。
現在看來,他錯了。
他要麵對的,不僅僅是原始的愚昧。
而是在愚昧包裹下,最深沉,最黑暗的人性之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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