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種暴力法用在貪官汙吏上,才會讓他有爽的感覺,若是用在尋常窮苦的百姓身上,哼哼哼!
嘎吱……
就在這時,林府繡樓上的一間雕花窗戶被輕輕推開條縫隙。
著月白交領蘭花刺繡長襖,湖藍印花披帛的林黛玉正臨窗習字。
被外麵的喧囂驚動,她略微蹙了眉,遂撂下筆,起身將半個嬌弱弱柳條兒般的身子探出去,清冷的眸子望向府門方向。
隻見平日在父親嘴裡嘮叨的,那幫眼高於頂、貪汙腐敗的鹽商鹽官們,此刻正腆著笑臉,指揮著家丁卸糧。
林黛玉絳唇輕抿,又忽而唇角微勾,眉梢眼角儘是揶揄:“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”
有鹽商對著林如海吹噓道:
“禦史林大人,您可要清點仔細了,這幾車是頂好的白米,絕對一粒沙子沒有,都是咱們金家對王、咳、對災民的一片赤誠之心呐!”他一邊說,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頭並不存在的汗,仿佛卸的不是糧,而是自家的心肝。
旁邊一個鹽商也不甘示弱湊上來,對著林如海賠笑:“對對對,還有我馬家那二十車,都是新麥。厲六爺心係黎民,咦?厲六爺今兒不在貴府?
那他老回來後,林大人可一定明鑒,傳達給六爺吾等這拳拳報效之心!”那姿態,謙卑得恨不得趴在地上,讓林如海眉頭一皺,沒怎麼適應。
更遠處,幾個平日與鹽政衙門關係匪淺的官員代表,也混在人群裡,對著林府大門方向遙遙拱手作揖,臉上是如出一轍的、帶著討好和惶恐的殷勤笑容,仿佛生怕自己的功勞被埋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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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黛玉看著父親林如海站在門口,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“厚禮”砸得有些發懵,再看看那些鹽商官員們近乎滑稽的殷勤表演,自然明白緣由為何,不禁莞爾:
“六哥哥這“霸王之氣”倒也不是全然沒有。”
一陣更加喧嘩的馬蹄聲由遠及近。
薛蟠騎著一匹高頭大馬,穿的鮮豔騷亮,帽邊彆一朵有臉一半大的紅色嬌花,在一群家仆的簇擁下搖頭晃腦擠開人群,直衝到林府門前。
“讓開讓開!都給我薛大爺讓開!”薛蟠嗓門洪亮,翻身下馬,推開那些卸貨的小廝,動作誇張地拍了拍自己胸脯,對著林如海大聲道:
“世叔,我!薛蟠!文龍啊,世叔請看,最前麵那十車,還有那兩口最大的箱子,那都是我們薛家捐贈,我們薛家是頭一個響應朝廷號召的。
共計五十萬兩雪花銀,以及五間大倉的頂好米糧,我薛文龍便是砸鍋賣鐵,也願為災民慷慨解囊,為世叔解憂!”說完轉過身子,牙花一齜,頗為肉疼的招呼薛家小廝卸車。
為了厲六爺這救命恩情,他可是吃儘掛落,信中母親和妹妹就差連夜直奔揚州,斷絕母子關係,再把他大卸八塊了!
當然。
他是了解自家媽媽和親妹妹的脾性,怎麼可能跟他斷絕關係,想到親人真心關愛自己,薛蟠又挺起胸膛,搖著大腦袋沾沾自喜。
他一邊激情澎湃的自吹自擂,一邊猴兒附體上跳下竄,指揮自家小廝卸糧車銀箱,下巴抬得老高,就差讓災民知道他薛大爺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,你們還不都來膜拜。
可當他目光掃過自家那沉甸甸的箱子時,肉疼的表情又抑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,又一下,但很快又被“老子是頭一份”的虛榮感強壓了下去。
林如海看著眼前這個活寶世侄,要不是跟他已故父親薛墨有交情,又因自己亡妻娘家跟薛家的姻親關係在那擺著,他著實不願承認那一句“世叔”。羞都要羞死過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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