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鄙凶蠻之人,渾身散發著市井的濁氣,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汙了自己的眼睛。
若被他們的臟手觸碰,哪怕隻是衣裳一角,妙玉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如同有肮臟的蛆蟲在身上爬行,胃裡一陣翻騰。
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,自那日落水被救,那個登徒子的身影便總在眼前晃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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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濕透僧衣下被窺見的窘迫,那有力臂膀帶來的溫熱觸感,那帶著戲謔卻又難掩俊朗的麵容。
這些紛亂的念頭如同魔障擾得她念佛誦經總是走神,心不在焉。
榮國府下帖子正正經經請她三四回過府講經,她尚且以靜修為由推拒了。
現在又來個王府,派兩粗鄙男人來請,毫無誠意哪會是真心?
妙玉自認為,佛門清修之地,來到這就是眾生平等了,王府,榮國府,又如何。
況且她也沒心情去那等富貴錦繡堆裡沾染俗世塵埃。
孫紹祖和仇鶴得了李洵的嚴令,起初倒也耐著性子。
孫紹祖堆起笑臉,隔著禪房門高聲道:“妙玉師傅,我家王爺仰慕您佛法高深,特命我等來請師傅過府。
為王府誦經祈福,乃是一樁大功德,還請師傅行個方便?”
仇鶴也在一旁幫腔,語氣儘量放得緩和。
豈料禪房內傳來妙玉冰冷的聲音:
“阿彌陀佛,貧尼清淨自守不問俗務。王府富貴自有高僧大德供奉,何須貧尼這微末道行?請回吧!莫要擾了佛門清淨。”
孫紹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仇鶴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兩人對視一眼,孫紹祖耐著性子又道:
“師傅此言差矣,我們王爺誠心相邀,乃是對佛祖的敬重。師傅若肯移步王爺必有厚報,無論金銀布施,還是重塑金身都不在話下!”
“嗬。”
門內傳來一聲極輕蔑的冷笑:
“金銀?不過俗物!富貴於我如浮雲。貧尼誦經禮佛隻為求得心中一方淨土,不為那些阿堵物所動。
爾等速速離去休要在此聒噪,汙了貧尼的耳朵,也玷汙了這佛門聖地!”
這話已是極不客氣。
將王府的邀請和金銀都貶得一文不值,更暗指孫、仇二人汙穢不堪。
孫紹祖本就是個暴脾氣,如今仗著李洵的勢翅膀更硬,哪裡肯繼續受這等鳥氣?
他可不是剛來京城那個處處碰壁的鄉巴佬!而是親王義子。
對方區區一個僧不僧,佛不佛的假尼姑,呸!也他娘敢在孫爺爺麵前挺腰子了。
孫紹祖臉上橫肉一抖,僅剩的耐心徹底耗儘,眼中凶光畢露啐罵道:
“好個不識抬舉的禿…尼姑,敬酒不吃吃罰酒,我們王爺義父)要的人還沒有請不到的,仇老哥動手!”
仇鶴會意,兩人同時上前一步,就要強行破門。
“放肆!”
禪房門猛地被拉開,妙玉俏臉含霜,站在門口,眼神冰冷如雪,居高臨下的鄙夷道:
“爾等粗鄙醃臢之徒,安敢在佛門清淨地撒野?什麼親王、寶天王、李天王,便是玉皇大帝親臨,貧尼也不願去。
便是死也不去!強擄佛門弟子,爾等就不怕遭天譴,下阿鼻地獄嗎?!這裡可是京城。”她聲音清越帶著不可侵犯的氣勢。
這番大逆不道徹底激怒了孫紹祖,並非所有人都敬佛尊佛怕那陰司報應的。
那榮國府王熙鳳便算一個,孫紹祖同樣也不信。
“好,好得很,敢咒王爺,還敢咒老子?”孫紹祖勃然大怒,指著妙玉對身後帶來的兩個膀大腰圓在王府裡幫廚的婆子吼道:
“給我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尼,堵上她的嘴!”
兩個婆子早等得不耐煩,聞言挽起袖子,似母虎般撲了上去。
“你們要做什麼?放開我,佛門淨地豈容爾等玷汙!佛祖不會饒恕你們的。”
妙玉花容失色,驚聲尖叫,拚命掙紮。
她清高孤傲,隻覺那婆子粗糙的手上,還沾有油葷讓她惡心欲嘔。
一個婆子獰笑著,掏出一塊不知擦過什麼的帶著汗味的帕子,不由分說就狠狠塞進妙玉口中:
“呸,小蹄子!敢咒王爺,還敢咒我們?佛祖要降罪也是先劈死你這張狂的賤嘴。”
另一個婆子反手扣住妙玉轉手,眼睛在她身子上反複打量,汙言穢語的笑道:
“這屁股夠圓翹,是個好生養的,當尼姑多可惜。”
“唔…唔…唔……唔……”妙玉被那汙穢的帕子堵得幾乎窒息,屈辱的淚水瞬間湧出。
清冷的眼眸中充滿了絕望憤恨,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兩個婆子手腳麻利,用早已準備好的繩索,將掙紮不休的妙玉捆了個結實,一個抬上半身胳膊,一個抬下半身。
孫紹祖和仇鶴冷眼旁觀,招呼一聲,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院門外的王府馬車。
身後傳來隻能發出“嗚嗚”聲的妙玉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。
妙玉被重重丟進鋪著普通氈毯的車廂裡。
馬車隨即啟動,顛簸著駛離了牟尼院。
妙玉那苦心維持的清淨世界和孤高姿態,在王府的強權麵前,它算個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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