咻——!
哨聲未落,從那些傾頹的房舍廢墟中,猛地竄出四條黑影!皆是身穿黑色勁裝,麵蒙黑布,手持淬毒的短弩和彎刀,動作矯健狠辣,直撲沈墨和王老五!攻勢配合默契,顯然訓練有素!
而那個偽裝驛丞的暗樁,則冷笑著退到安全距離,撕下了偽裝,臉上帶著譏誚和殺意:
“北去路斷,皇陵不迎外客!爾等宵小,竟敢窺探天機,今日便留在此地,化作肥料吧!”
襲擊來得突然且毒辣!毒煙彌漫,弩箭疾射,彎刀封喉!
王老五驚怒交加,揮起柴刀格開一支弩箭,卻被毒煙嗆得眼淚直流,行動遲滯。阿吉嚇得抱頭鼠竄。啞童力掙紮著想提起斷弩,卻因右臂劇痛而無力。
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,沈墨動了。
他並未施展任何武功身法,而是手腕一翻——那口一直被他貼身收藏、蘊藏著菌碑阿朵殘存淨化之力的琉璃善罐悄然滑入掌心。罐身微涼,此刻卻仿佛感應到外界的汙穢毒瘴,自發地蕩漾起一層微不可見的乳白色光暈。
光暈雖弱,卻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,所過之處,那黃綠色的瘴麻毒煙竟如同遇到克星,紛紛退縮、淡化,被強行淨化了一小片區域,剛好將王老五和啞童力護在當中!
幾乎同時,沈墨另一隻手已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紙包——裡麵是之前精心調配、用於應對屍毒瘴氣的強效酸湯粉,混合了王石頭秘方和苗疆解毒草藥的精華。他看準時機,將藥粉猛地撒向灶膛中即將熄滅的柴火!
噗——!
酸湯粉遇熱瞬間汽化,爆出一大團酸冽刺鼻的白色霧氣,這霧氣非但不傷人,反而帶著一股醒神辟穢的藥力,如同無形的屏障,猛地撞向那些撲來的黑衣刺客!
“咳咳咳!”
刺客們顯然沒料到對方有如此手段,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酸霧嗆得睜不開眼,攻勢一亂,弩箭射偏,刀勢也緩了下來。
“操你娘的欽天監走狗!”王老五趁機緩過氣來,怒吼一聲,雖無武功,卻憑著一股悍勇,柴刀胡亂揮舞,竟也逼得一名視線模糊的刺客連連後退。阿吉也回過神來,手忙腳亂地抓起地上塵土石塊,沒頭沒腦地砸向敵人。
那暗樁見毒煙和突襲未能竟全功,臉色更加陰沉,從腰間摸出一把奇形的、刻著星紋的短刃,目光陰鷙地盯住了似乎行動不便、又持有善罐的沈墨,意圖搶奪寶物。
沈墨凝立不動,儺麵之下,眼神冰冷。他並未躲閃,而是將手中的善罐微微傾斜,對準了撲來的暗樁。罐口那微弱的乳白色光暈流轉,仿佛一個微型的漩渦。
暗樁心中莫名一悸,覺得那罐子詭異,但仗著身手敏捷,依舊一刀刺來!
就在刀尖即將及體的瞬間,沈墨拇指在罐底某個不易察覺的紋路上輕輕一按——那是他研究出的、激發善罐微弱淨化之力定向釋放的小技巧。
嗡!
一股無形的、帶著溫和卻堅決排斥力的波動,猛地從罐口湧出,並非攻擊,而是如同水波般蕩開!
暗樁隻覺得握刀的手腕一麻,仿佛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推開,短刃刺歪,整個人下盤不穩,踉蹌了一步,心中駭然!
趁此機會,沈墨低喝一聲:“走!”
王老五會意,一把拉起啞童力。阿吉也連滾爬爬地跟上。沈墨手持善罐斷後,罐身微光持續閃爍,雖然無法長時間抵禦強敵,卻足以乾擾追擊者的視線和感知,讓他們不敢過分逼近。
四人迅速衝出驛站院落,沿著古道向北奔去。
那暗樁並未立刻追擊,他臉色鐵青地看著四人逃離的方向,又看了一眼院子中央那半截殘碑,狠狠啐了一口。他揉了揉依舊發麻的手腕,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——那罐子究竟是什麼東西?竟能擋住他的突襲?
“哼,跑?跑得了嗎?”他從懷裡摸出一枚小小的、雕刻著複雜星軌的銅符,注入一絲微弱的法力,銅符亮起瞬間又熄滅,仿佛發出了某種訊號。
“前方自有‘星鎖’等候...這通往皇陵的路上,早已布滿天羅地網...”他陰冷地笑著,身影緩緩退入廢墟的陰影之中,消失不見。
沈墨四人一路狂奔,直到將那廢棄驛站遠遠甩在身後,才敢放緩腳步。
“咳...咳咳...”王老五被最後的毒煙嗆得不輕,啞著嗓子罵道,“狗日的欽天監!無孔不入!連這種鬼地方的驛丞都是他們的人!”
阿吉心有餘悸:“幸虧沈先生發現得早...那碑...洪武十五年就開始運石料了...我的天爺,那皇陵...”
啞童力靠在路邊樹下,臉色蒼白,右臂的傷勢因剛才的掙紮又有惡化的趨勢。
沈墨默然回首,望向驛站方向。儺麵之下,心思電轉。欽天監的觸角遠比想象中更深,朱元璋秘密修建陵寢的計劃也啟動得極早。前方的道路,必然更加險惡。善罐的力量雖奇,但消耗亦不小,需得謹慎使用。
他目光垂下,落在古道旁的土地上。
那裡,又出現了幾個零散的、灰白色的石化腳印。比之前在迷魂氹邊緣看到的更加清晰,仿佛那個未知的存在,一直不遠不近地...跟隨著他們。
而在更遠處的地平線上,一座巍峨山脈的輪廓在暮色中漸漸顯現,如同一條匍匐的巨龍,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。
喜歡大明詭醫:我在紅崖修天道請大家收藏:()大明詭醫:我在紅崖修天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