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竟然料到了他們可能出城的路線,甚至可能一直潛伏在附近,等待時機!姚廣孝的手段,當真滴水不漏!
“操你娘!”王老五眼睛瞬間就紅了,操起柴刀就想撲向弩箭射來的方向。
“彆動!”沈墨低吼一聲,阻止了他。黑暗的樹林裡,不知道還藏著多少人。
他飛快地掃了一眼那釘入地麵的弩箭,箭簇並非軍製,而是帶著一種詭異的墨綠色,隱隱散發出腥臭——毒箭!
就在這時,樹林裡傳來一聲冷笑,一個乾澀的聲音響起:“跑得倒快!可惜,今日此地,就是你們的葬身之處!”
話音未落,樹林陰影裡,緩緩走出三個身影。皆穿著深色的夜行衣,臉上蒙著麵罩,隻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。為首一人,手中端著一具已經重新上弦的勁弩,另外兩人,一人手持一柄閃爍著幽光的短柄法幡,另一人則雙手各捏著數張黃色的符紙。
不是軍隊,而是欽天監的修士!姚廣孝竟然還派出了這樣的後手!
“媽的,陰魂不散!”王老五咒罵道,將沈墨護在身後。
那持弩的修士再次抬起弩箭,鎖定沈墨。那持法幡的則開始搖晃幡旗,口中念念有詞,一股擾亂人心、製造幻覺的力場開始彌漫開來。那持符籙的,則將符紙拍在自己和同伴身上,身上泛起淡淡的微光,顯然是加持了某種防護或迅捷的法術。
敵我實力懸殊,對方有備而來,且手段詭異!
沈墨心念電轉,目光飛快地掃過周圍環境,最終,落在了那塊剛剛發生過異動的殘碑上!
一個極其冒險的念頭瞬間劃過腦海!
他猛地從懷中掏出混元儀,不是用它攻擊,而是將其屏幕對準了那塊殘碑,同時用儘全部意念,向其中那被汙染的器靈發出一個混亂的、夾雜著強烈情緒色彩的指令:“那碑!吸收它的力量!或者…引爆它!”
他也不知道這指令會有什麼效果,完全是在賭!賭這被汙染的混元儀對“陰煞”、“怨念”這類力量的本能反應!
混元儀屏幕猛地亮起刺目紅光,那冰冷又癲狂的器鳴聲響起:“感應到…低純度…陰煞能量…與心蠱怨念存在…共鳴點…解析…可嘗試…引導…放大…”
它似乎誤解了沈墨的意思,或者說,以其被汙染後的邏輯理解了沈墨的指令!
一道暗紅色的光束猛地從混元儀射出,並非攻擊那三個修士,而是精準地打在了那塊殘碑之上!
碑身上那“血月”圖案瞬間紅光大盛!仿佛真的有一輪血月從碑中升起!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、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戰場煞氣、陰魂怨念,被混元儀強行引動、激發了出來,如同決堤的洪水,猛地向四周爆發開來!
霎時間,陰風怒號,鬼影幢幢!仿佛有無數戰死在此地的亡魂被驚醒,發出了無聲的咆哮!
那三個欽天監修士首當其衝!他們施展的幻術和防護道法,在這股純粹而狂暴的陰煞衝擊下,如同紙糊一般,瞬間被破得乾乾淨淨!
“噗!”持幡修士當場噴出一口黑血,法幡斷裂,抱頭慘叫,顯然遭到了嚴重的反噬。
持弩修士射出的第二支毒箭也歪斜著不知飛到了哪裡,他本人則如同被無形重錘擊中,踉蹌後退,眼神渙散。
那持符修士情況稍好,但身上的護體微光也瞬間黯淡,臉色煞白,驚恐地望著那散發著不祥紅光的殘碑,仿佛看到了什麼極致恐怖的東西。
他們修煉的是正統道法雖走了邪路),麵對這種至陰至煞的荒野力量,反而比普通人更加不堪!
王老五和啞童力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心悸不已,但好在並非法術直接目標,隻是被餘波波及。
沈墨強忍著那股令人作嘔的陰煞衝擊,嘶聲喊道:“走!”
三人趁機猛地轉身,再次紮進黑暗的荒野深處,拚命逃離這片突然變得鬼氣森森的區域。
身後,傳來欽天監修士驚恐的叫聲和那持幡者持續不斷的慘嚎。
一直跑出很遠,直到再也聽不到身後的動靜,三人才再次癱倒在地。
月光依舊慘白,照在荒草和三人驚魂未定的臉上。
沈墨低頭看向懷中的混元儀,它已經再次安靜下來,屏幕上的紅光褪去,能量指示居然又微微上漲了一點點。它似乎…很“享受”這種混亂陰邪的力量。
王老五喘勻了氣,看向沈墨的眼神帶著後怕和一絲敬畏:“先生…您剛才…”
沈墨搖搖頭,臉上沒有絲毫喜悅,隻有更深的憂慮。他看了一眼來路的方向,又看了看遠方沉寂的地平線。
“燕王…必須見他一麵。”他緩緩說道,語氣沉重卻堅定,“在他徹底被那餘毒侵蝕,或是在姚廣孝的操控下,變成另一個怪物之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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