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陸明失蹤前一個月。
他突然想起沈硯說過,沈晴的日記本裡提到過,她和沈玥在孤兒院時,都有過紅繩結,是一個“戴紅繩的小哥哥”送的。那個小哥哥,會不會就是照片上的男孩?
如果陸明在失蹤前接觸過這個男孩,那他的失蹤,會不會和沈晴、沈玥的死有關?
礦場、紅繩、男孩、陸明的失蹤、沈氏姐妹的死亡……這些原本散落的碎片,似乎被這張照片串成了一條線,指向某個隱藏在黑暗裡的真相。
陸時拿起手機,想給沈硯打電話,指尖懸在屏幕上又停住了。沈硯那邊剛理清沈玥病曆的疑點,正等著周明哲的突破。現在把陸明的事告訴他,是幫他找到線索,還是給他添更多負擔?
而且,張野的警告像根刺紮在心裡。對方能輕易拿出陸明的私密檔案,甚至找到這張連警局都沒有的照片,說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。這個張野,絕不僅僅是個礦場老板那麼簡單。
他把照片和檔案重新塞進袋裡,緊緊攥在手裡。袋身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疼,卻讓他混亂的思緒清醒了幾分。
張野以為用陸明的案子能嚇退他?恰恰相反。
這張照片不僅沒讓他退縮,反而像一盞燈,照亮了迷霧中的方向。他要查的,不僅僅是沈玥的死因,還有陸明的失蹤。這兩件事背後,一定藏著同一個秘密。
他掏出手機,給鄰市蹲守的同事發了條消息:“盯緊周明哲,我晚點到。”
然後,他拿起那份檔案袋,走出茶館。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,他眯了眯眼,把檔案袋塞進隨身的背包裡。背包沉甸甸的,像裝著五年的等待和不甘。
路過街角的報刊亭時,他買了瓶冰水,擰開灌了大半瓶。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,壓下了心底翻湧的情緒。
他給沈硯發了條微信:“張野找過我,提到了沈玥的病曆。”
沒說陸明的事,暫時不能說。
沈硯幾乎是秒回:“他想乾什麼?”
“警告我彆多管閒事。”陸時打字,“看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,他慌了。”
沈硯那邊沉默了幾秒,發來一條消息:“小心點,張野不是善茬。周明哲這邊有動靜嗎?”
“還沒有,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。”陸時看著屏幕上沈硯的名字,手指頓了頓,終究還是沒提照片的事,“你那邊先整理好證據鏈,等周明哲開口。”
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,陸時把手機揣回兜裡,摸了摸背包裡的檔案袋。照片上那個戴紅繩的男孩背影,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。
他想起沈硯說過,沈晴日記裡的紅繩男孩,後來被一個“穿西裝的男人”接走了。那個男人是誰?會不會和張野有關?
陸時深吸一口氣,走向停在路邊的警車。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,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連綿的山影上,黑風口礦場就在那片山的深處。
五年前,陸明走進了那片山,再也沒出來。
十年前,沈晴和沈玥或許也在那片山裡,留下了不為人知的痕跡。
現在,輪到他了。
張野的警告像一張網,試圖將他困在原地。但他知道,自己必須往前走。不僅為了沈玥的公道,為了沈硯的執念,更為了失蹤的哥哥,為了照片上那個不知去向的紅繩男孩。
他要親手扯破這張網,看看網後麵,到底藏著什麼。
車子拐過街角,朝著鄰市的方向駛去。陸時打開車窗,風灌進來,帶著塵土的氣息。他摸出那張老照片,再次看向那個紅繩男孩的背影。
這一次,他仿佛在那單薄的背影裡,看到了某種熟悉的倔強。像沈硯蹲在檔案室裡翻病曆的樣子,像他自己無數次對著陸明的失蹤檔案發呆的樣子。
原來他們都一樣,被困在過去的創傷裡,又在追尋真相的路上,殊途同歸。
陸時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夾回檔案袋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找到周明哲,找到紅繩男孩,找到所有被掩埋的秘密。
不管張野背後的勢力有多強大,不管這條路有多難走,他都不會停下。
因為這不僅是職責,更是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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