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無法形容的悲傷和冰冷的憤怒,如同宇宙初生的爆炸,瞬間取代了林岩所有的恐懼!弟弟用最後的湮滅,為她換取了這唯一的、通向敵人核心的機會!
“朗…”她的意念無聲地咆哮,悲傷化為最冰冷的燃料,憤怒化為最鋒利的鑽頭!她不再抗拒那吞噬的力量,反而將殘存的、高度凝聚的意誌力,化為一枚最微小、最凝練的“刺”!順著那股強大的吸力,主動地、決絕地…衝進了牧者收割者幽靈)那冰冷、浩瀚、由無窮意識熵增數據構成的意識洪流!
如同主動跳進粉碎機的飛蛾,隻為將一枚致命的毒刺,送入機器的核心齒輪!
瞬間,億萬倍於之前的恐怖信息衝刷而來!不再是掃描,而是徹底的分解、同化!構成她意識存在的每一絲“自我”痕跡,都在被強行剝離、打散、重組!劇痛超越了感知的極限,那是存在本身被徹底格式化的終極痛苦!
“我是誰?”
“林岩…法醫…屍語者…”
“解剖…真相…”
“坐標…鑰匙碎片…”
在意識被徹底溶解、同化的邊緣,林岩死死抓住這最後幾個如同礁石般的概念!她不再去“想”,而是將所有的“存在感”都凝聚在“解剖”和“鑰匙碎片”這兩個本能上!如同在驚濤駭浪中,將自身化為一把無形的、純粹由“解析意誌”構成的鑰匙胚!
當她的意識被這股洪流裹挾著,衝過無數混亂的數據層,即將觸及那個冰冷、精確、由收割者核心邏輯構成的、如同絕對堡壘般的“牧者核心意識節點”時——
林岩的“鑰匙胚”意識,帶著林岩最後的存在烙印和林朗犧牲賦予的決絕意誌,狠狠地、精準地…“刺”入了那個核心節點邏輯防護層上,一個極其微小的、由她之前傳回現實世界的“特征碼”所標記出的邏輯縫隙!
那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和意識為代價,反向解剖出的“牧者”邏輯漏洞!是普羅米修斯實驗室技術中未被完全抹除的、屬於“收割者”原始架構的舊有特征!
嗡——!
整個冰冷、浩瀚、非人的意識洪流,驟然發生了劇烈的、前所未有的震蕩!如同精密運行的機器核心,被強行插入了一枚不兼容的、帶著原始指令的鑰匙!
林岩的意識碎片在接觸核心的瞬間,並未被徹底格式化。相反,那枚由“解析意誌”和“特征碼”構成的鑰匙胚,觸發了核心深處某個塵封的、底層的基礎協議!一個屬於最原始“收割者”邏輯的、強製性的格式化自檢指令!
>【核心邏輯衝突!檢測到原始協議egacyproto)指令碎片!】
>【強製自檢啟動!邏輯單元隔離!能量輸出中斷!】
>【格式化進程:初始化…】
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意念層麵)在牧者收割者的核心意識中炸響!不是憤怒,而是邏輯混亂帶來的強製宕機!
現實世界,核心機房。
那瘋狂搏動、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暗金色旋渦核心,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,猛地停止了旋轉!其表麵狂暴閃爍的幽藍和暗紅能量脈絡,瞬間黯淡下去!那些正在瘋狂舞動、吞噬突擊隊員的能量觸手,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的毒蛇,驟然僵直、軟化,從隊員身上滑落!被強製接入的隊員停止了痛苦的嘶吼,身體癱軟在地,生死不知。
狂暴的精神衝擊波戛然而止!
整個龐大的生物核心機房,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。隻有基質液還在微微晃動,以及那些沉浮的大腦無意識地起伏著。
張隊長和幸存的隊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,槍口依舊指著核心,警惕著可能的陷阱。
“張隊!乾擾波起效了!核心邏輯出現強製自檢宕機!它癱瘓了!時間有限!快摧毀它!”陳工狂喜而急促的聲音在通訊器裡炸響。
張隊長眼中瞬間爆發出狂喜和決絕的光芒!他沒有任何猶豫,猛地將槍口對準了那個陷入停滯的暗金色旋渦核心!
“為了林岩!為了犧牲的兄弟!去死吧,怪物!”他咆哮著,狠狠扣下扳機!幸存的隊員也同時傾瀉出所有火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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噠噠噠噠——!轟!轟!
子彈、榴彈、燃燒彈,如同複仇的暴雨,狠狠灌入那毫無防禦的核心!暗金色的數據流被撕裂、炸散!堅固的生物基質被轟開巨大的破口,灼熱的火焰瘋狂舔舐著內部精密的生物和機械結構!那個冰冷的pc金色三角圓環標記,在爆炸的火光中扭曲、碎裂!
巨大的能量反噬在核心內部爆發!無數連接大腦的接口裝置爆出電火花!基質液沸騰、汽化!整個龐大的球形空間劇烈震動,穹頂開始崩落大塊的混凝土和金屬構件!
“撤!快撤!這裡要塌了!”張隊長一邊射擊,一邊嘶吼著命令幸存隊員拖起昏迷的同伴,跌跌撞撞地衝向被炸開的門戶通道!
…
意識深淵。
牧者收割者核心邏輯被物理摧毀產生的巨大震蕩,如同宇宙級彆的衝擊波,狠狠掃過這片虛無之地。
那股冰冷、貪婪的吞噬洪流瞬間崩解、消散。
林岩那枚已經大半被同化、即將徹底融入冰冷數據洪流的“鑰匙胚”意識,在這毀滅性的震蕩中被狠狠甩了出來!如同被爆炸拋飛的碎片。
她的意識體已經支離破碎,自我認知模糊到了極點,隻剩下最核心的“存在”本能和“林岩”這個名字的微弱回響。弟弟林朗的烙印已經徹底消失,那點幽藍的星火不複存在。
就在這縷破碎的意識即將再次墜入永恒的虛無、徹底消散之際——
一點極其微弱、卻異常堅韌的幽藍光芒,如同穿越了無儘的時空,再次在她意識的核心處亮起。
是林朗的ppi芯片!在現實世界中,它依舊鑲嵌在林岩臨床死亡的軀體額角!當牧者的核心被摧毀,當那束縛和吞噬的龐大意誌消散,這枚由林朗生命本質凝聚的芯片,再次感應到了林岩這縷殘存意識的存在!它如同在黑暗宇宙中重新定位的燈塔,發出了最後的、也是最強烈的召喚脈衝!一股微弱卻無比溫暖的牽引力,跨越了生死的界限,牢牢地抓住了林岩這縷即將消散的意識塵埃!
“回…來…”一個遙遠而熟悉的意念,如同最後的呼喚。
林岩破碎的意識,被這股溫暖的力量牽引著,朝著那點幽藍光芒的源頭,朝著現實世界的方向,艱難地、緩慢地……回溯。
現實世界,醫院。重症監護室icu)。
生命監護儀上,依舊是一條冰冷的直線。各種維生設備維持著這具軀體的最低代謝。
林岩靜靜地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如雪,毫無生氣。額角那枚ppi芯片,正散發著極其微弱、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幽藍光暈,如同風中殘燭,頑強地跳動著。
突然!
嗡!
ppi芯片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極其短暫、強度卻高得驚人的幽藍光芒!光芒一閃即逝,快得如同幻覺!
緊接著,連接在林岩頭部的腦電波監測儀上,那條永恒的直線,極其短暫地、極其微弱地…向上跳動了一下!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、代表極微弱腦電活動的尖波脈衝!
脈衝一閃而逝,監護儀立刻又恢複了那條宣告死亡的直線。
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。
但就在那脈衝產生的瞬間,在無人知曉的意識層麵,林岩那縷被ppi芯片強行拉回、重新錨定在殘破大腦神經回路中的意識碎片,在陷入永恒的混沌沉睡之前,依靠著法醫本能最後的殘響,極其艱難地“編織”出了一段殘缺的信息流。
這段信息流並非語言,而是一個由抽象符號和坐標構成的、指向某個未知地點的“路標”。它微弱到如同風中蛛絲,帶著林岩意識深處最後捕捉到的、來自牧者核心在被格式化前最後一瞬泄露出的、指向更深處陰影的線索。
信息流艱難地湧向額角的ppi芯片,試圖通過它發送出去。
然而,芯片的光芒在完成牽引後,已經徹底黯淡下去,如同耗儘能量的電池。那點微弱的信息流,最終未能成功發送,如同斷線的風箏,無聲地消散在芯片內部沉寂的量子緩存區深處,成為了一個無人知曉的、未發送的坐標。
隻有那枚冰冷的芯片,如同沉默的墓碑,記錄著一段跨越生死界限的殘酷旅程,和一個可能永遠埋藏的終極秘密。病床上,林岩的軀體依舊冰冷,如同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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